第1017章 一抹残阳栖白鹭,半湾溪水绕茅堂(2 / 2)
礼部右侍郎章明远(从二品)奉命赴南疆,带来了刘谦写给木扎的密信。“木隆首领,”韩瑾和章明远带着《农桑医方》和新稻种去见土司,“你看学堂里的孩子,汉人和夷人一起读书写字,多好。”木隆看着窗外的孩童,想起去年疫情,是太医院的赵月救了他的孙子,脸色渐渐缓和。
章明远展开密信:“这是刘谦写的,说‘你闹事,魏党复辟给你更大地盘’。”他指着信上的字迹:“魏党当年杀了多少土司,你忘了?你父亲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朝廷推劝学,是让夷人孩子有出息,不是削兵权。”木隆气得发抖,一拳砸在案上:“我早觉木扎不对劲,原来是被蒙了!”
赵月带着惠民药局的医官赶来,给部族老人送药,教姑娘们做针线。木扎的母亲握着赵月的手:“姑娘是好人,朝廷是好人,木扎糊涂!”木扎被绑来后,看到母亲的眼神,羞愧地低下头:“我不该砸学堂,求朝廷再给我一次机会。”韩瑾笑道:“你要是愿意,就来学堂教夷语,孩子们都需要你。”
学堂重开那天,木隆带着木扎送来雪莲——这是部族最珍贵的礼物。汉夷孩童一起朗读“民为本”,声音传遍山寨。章明远望着学堂,对韩瑾说:“布政使大人,南疆安定,靠的是真心待夷人。”韩瑾点头:“是啊,汉夷同心,这里才是真正的家。”
刑部尚书郑衡(正二品)坐在刑部大堂,堂下跪着周士弘、张彪等十余名首恶。“张彪,你克扣军屯银、私放鞑靼奸细;周士弘,你勾结残孽、垄断漕运——可知罪?”郑衡的声音震得堂柱嗡嗡响,案上摆着三法司(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联名卷宗。
张彪还想狡辩:“我是先皇旧部,功过相抵!”刑部左侍郎卫凛(从二品)出列,呈上旧案记录:“天启八年,你私放鞑靼奸细回营,导致西北哨所被袭,三十名士兵战死!这不是功,是罪!”张彪脸色惨白,瘫倒在地——他以为这旧案早被魏党销毁,没想到大理寺卿卫诵(正二品)早让人翻了出来。
大理寺右丞许彬(正三品)宣读复核意见:“周士弘贪腐百万两,害死百姓数十人;张彪通敌误国,罪加一等。二人皆判斩立决,其余从犯革职抄家,流放边疆。”刑科给事中冯谦(副七品)补充道:“此案已编入《刑案集要》,警示天下:无论官阶高低,犯了法都要受罚!”
行刑那日,百姓围在刑场外围观,有人举着“除暴安良”的牌子。周士弘的家产一半补偿受灾百姓,一半投入农桑学堂。李董带着苏州百姓来谢郑衡:“郑大人,江南的天总算晴了!”郑衡扶起他:“这是三法司的本分,要谢就谢陛下,谢律法清明。”
卫诵在复核案卷时,对郑衡说:“咱们平反了魏党制造的江南十才子案,如今又斩了周士弘,百姓们都说‘三法司是青天’。”郑衡点头:“律法是百姓的靠山,咱们守好这道关,百姓才能安心。”窗外,阳光照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上,亮得晃眼。
工部郎中江澈(正五品)站在江南水渠工地上,看着被挖断的渠段直叹气。劣绅汪某以“破坏祖坟风水”为由,煽动村民挖渠,汛期只剩半月,水渠不通,太湖周边就要遭灾。“江大人,汪某说渠过他家祖坟,就要拼命!”工头急道。江澈皱眉——他查过地契,汪某的祖坟早迁走了。
工部尚书冯衍(正二品)派来工部右侍郎卢浚(从二品),带着工匠赶来。卢浚勘察后,挖出汪某所谓的“祖坟”——里面只有几块破砖。“汪某,你伪造祖坟阻挠治水,按《大吴律》,以‘危害民生’论罪!”卢浚拿出地契和证人:“你的祖坟在十年前就卖了,这里是你强占的良田!”
工科给事中程昱(副七品)带着工程册赶来,爬上渠堤用仪器测量:“乡亲们看,这水渠能排涝能灌溉,今年汛期不用怕淹房子,明年多收三成粮!汪某是为自己的地,害大家受苦!”百姓们怒火中烧,纷纷拿起铁锹修复渠段:“我们要修渠!不要汪某的阴谋!”
江澈调整渠线,绕开真正的百姓祖坟,还派人加固周边房屋。汪某被押走时,看着忙碌的百姓,终于认罪:“我不该贪占良田,阻挠治水。”江澈对百姓说:“水渠是大家的,谁也不能用来谋私。”冯衍从京城传来消息:“陛下令我转告,治水有功,你升工部右侍郎。”
汛期来临时,水渠顺利排洪,太湖周边安然无恙。百姓们在渠边立“润民渠”碑,江澈摸着碑文对卢浚说:“多亏侍郎大人支援,不然真要误事。”卢浚笑道:“是江大人有远见,这水渠,真是百姓的救命渠。”
吏部尚书沈敬之(从一品)在选贤殿主持考核,案上摆着“新政实绩册”——李董(苏州知府)治水赈灾、江澈(工部侍郎)修渠利民、王砚(户部侍郎)盐课增收的记录,都被红笔圈出。吏部左侍郎温庭玉(从二品)核对资历:“这些寒门子弟虽无背景,却比世家子弟能干十倍。”
吏部右侍郎陆文渊(从二品)举荐两名民间人才:“铁匠吴二能改良农具,让新麦收割效率翻倍;船工王老汉懂航运,能优化漕运路线,省耗三成。”他递上二人的实绩:“吴二造的锄头,一亩地能省半个时辰;王老汉的漕运方案,已在江南试行了,效果很好。”沈敬之当即拍板:“吴二任工部铁作主事,王老汉任漕运司帮办。”
吏科给事中赵毅(副七品)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弹劾疏:“沈大人,有世家子弟贿赂考官谋职!”疏上写着,礼部主事收了张家公子的银子,要把他排在选贤名录前列。沈敬之怒拍案:“选贤令是国策,绝不容舞弊!”他立刻上报萧桓,陛下下旨严查,受贿考官和张家公子一并革职。
新官赴任前,翰林院编修沈修(正七品)带着《肃奸录》授课:“谢渊大人为保选贤令,以死谏君;你们如今有朝廷撑腰,更要敢作敢为。”李董代表新官宣誓:“臣等定以民为本,推行新政,绝不辜负陛下信任!”沈敬之看着这些年轻的脸,花白胡须微微颤抖——这就是大吴的未来。
萧桓在御花园召见新官,看着他们胸前的官牌,笑道:“旧势力像秋风落叶,一吹就散。你们是新枝,要撑起大吴的天。”新官们齐声应诺,声音震得银杏叶簌簌落下。沈敬之站在一旁,望着君臣同心的画面,悄悄抹了把眼角。
正一品大将军蒙傲在西北主持军事会议,沙盘上插满了红色旗帜。“军屯粮食自给后,增修五座烽火台,”蒙傲指着沙盘红点,“邵峰(兵部左侍郎)统筹边防布局,赵烈(西北副总兵)守黑风口,蒙毅(禁军副将)带火炮守鹰嘴崖。”兵部右侍郎裴衍补充:“军需已备好,新铸的火炮射程比旧炮远三成。”
兵科给事中孙越(副七品)督查军饷赶来,呈上核查记录:“蒙帅,军需采买没有克扣,军粮都是新米。”他顿了顿,又道:“武试中查获魏党奸细传递考题,已移交刑部。”蒙傲点头:“孙给事中做得好,军务监察就需要你这样的铁面人。”
鞑靼首领带着万余骑兵来犯,刚到黑风口就被烽火台狼烟预警。蒙毅带着火炮队埋伏在鹰嘴崖,“放!”火炮齐发,鞑靼骑兵死伤惨重。赵烈带着军屯士兵从麦田里冲出,刀光闪闪:“你们抢不到粮,快滚!”鞑靼兵看着满地新麦,知道边军粮草充足,吓得转身就逃。
捷报传到京城时,萧桓正在和蒙傲视频(想象中的古代通讯)。“蒙帅,鞑靼遭此重创,三年不敢来犯。”萧桓举起酒杯,“你统筹边防有功,加太傅衔。”蒙傲在西北军营行礼:“这是将士们的功劳,赵烈、蒙毅都该嘉奖。”御案上,西北送来的新麦颗粒饱满,映着捷报上的“大胜”二字。
林锐(禁军副将)在京营巡查,看到百姓夜不闭户,笑着对亲兵说:“蒙帅在西北保边,咱们在京城保民,都不能含糊。”京城盗窃案比去年减七成,百姓们都说“禁军在,睡得安”。月光下,京营的旗帜和西北的烽火台遥相呼应,守护着大吴的山河。
片尾
选贤殿的紫藤花爬满廊架。杨启(内阁阁老)捧着“贤才跟踪簿”,上面的“受阻”记录全被红笔划去,换成“漕运通”“军屯丰”“南疆安”。“陛下,李董在浙江推广稻渔共生,亩产再增两成;江澈修的水渠,让江南旱涝保收。”杨启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徐英(内阁阁老)递上财政奏报:“国库存银五百万两,盐课、漕运收入翻倍,农桑税增三成。”周霖(户部尚书)补充:“王砚的盐课改革,让盐价稳定,百姓再也不用吃劣质盐。”萧桓看着奏报,望向阶下百官——蒙傲的甲胄沾着边尘,沈敬之的官袍洗得发白,徐英的账册磨出毛边,这些都是大吴的脊梁。
江南漕运码头,粮船络绎不绝,李董和陈安指挥着卸粮;西北军屯,赵烈带着士兵晒新麦,烽火台旗帜招展;南疆学堂,汉夷孩童一起读书,韩瑾和章明远规划着新水渠;河南田埂,柳恒教百姓种新麦,钟铭在一旁记录。大吴的土地上,处处是忙碌的身影。
虞谦(左都御史)捧着空白弹劾疏笑道:“以前疏上全是贪腐案,现在没的弹了,该用来表彰贤官了。”郑衡(刑部尚书)也说:“刑部冤案越来越少,百姓来告状,都笑着说‘不用怕,有三法司’。”阶下百官都笑了,笑声传出紫宸殿,飘向街头。
萧桓带着百官登上城楼,望着京城繁华——商旅往来,孩童嬉戏,百姓脸上满是笑意。沈敬之感叹道:“陛下,旧障已破,新局已开,这就是盛世。”萧桓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这是百官承责、百姓同心的功劳。大吴的盛世,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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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新官早已成为朝堂中坚:李董升任浙江巡抚,任上修了十条灌溉渠,浙江百姓称他“李水神”;江澈升工部尚书,主持修建的通济河连通南北,漕运效率再提四成;王砚执掌户部,推出“春耕贷”,百姓春耕缺钱可向官府借贷,秋收后免息偿还,农户再也不用借高利贷。蒙毅、赵烈成了边防双璧,蒙毅守黑风口,赵烈镇贺兰山,鞑靼人在边境立了块“不越雷池”的石碑,生怕触怒大吴边军。
沈敬之虽已七十高龄,仍坚持主持选贤殿考核,只是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分。他常带着新科士子去看萧桓下旨修建的“兴邦阁”,阁内青石板上刻满了破障功臣的名字——从正一品的蒙傲、从一品的沈敬之,到正七品的陈安、副七品的钱溥,无一遗漏。阁前“民为本”的石碑被百姓摸得发亮,常有孩童在碑前认字,奶声奶气地念着“李董”“江澈”的名字。
京城里,市集从清晨热闹到深夜,绸缎庄的伙计忙着给西域商人打包丝绸,粮店老板吆喝着“新麦面刚磨好”,说书先生在茶馆里讲着“顾彦除霸”“江澈治水”的故事,台下听众拍着桌子叫好。太医院的惠民药局前,方明带着医官免费给老人诊脉,孩子们围着药圃辨认草药,笑声传遍整条街巷。
中秋佳节,萧桓在兴邦阁设宴,百官举杯同庆。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万家灯火上,远处传来百姓的歌谣:“大吴兴,官为民,粮满仓,边无尘……”萧桓望着楼下祈福的百姓,对沈敬之道:“沈公,你看这景象,便是谢渊大人当年盼的,也是朕毕生求的。”沈敬之举杯饮尽,眼眶微湿:“陛下以民为基,以贤为柱,这盛世,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