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审问（2 / 2）
即便白昼，视线亦常被遮蔽，更别说此刻已是黑夜。
芦苇荡内水道纵横交错，窄小而隐秘，彼此由芦苇隔断。
三船进入后，迅速分散，分别驶向不同水道。
“为何分头行动？”
赵言疑惑发问。
“水道狭窄，同行不便。”
周伍闪烁其词地回答。
赵言察觉异样，向阮小七递了个眼色。
阮小七装作漫不经心，朝船头靠近，却发现周伍同样警觉，见状立刻纵身跃入冰冷的湖水中。
“大哥，此人恐欲耍诈，我去擒他！”
阮小七话音未落，也跳入水中。
阮家三兄弟自幼长于水边，水性极佳，甚至胜过陆地行走。
赵言原以为让阮小二出手即可制伏周伍，谁知片刻过去，阮小二未现身，自己所乘小船却突然剧烈晃动。
水下并非只有周伍一人！
赵言猛然醒悟，迅速卷起袖子、扎紧裤腿。
就在他准备妥当之际，小船猛然翻覆，他也落入水中。
漆黑一片，无法视物，仅能凭水流感知周围。
赵言刚入水，就感觉有人从下方拽住他的脚踝，试图将他拖向更深水域。
哼，这些水下潜伏的家伙，难道我还怕水不成？
赵言冷笑着，心中暗自得意。
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实力，无论是骑马、作战还是涉水，都堪称顶尖。
这几个小角色怎会难得住他？
那水鬼企图将赵言拉进深水区，可赵言突然弯腰沉身，双手在脚踝附近一探，已然抓住了一条胳膊。
赵言用力一拧，顿时水里冒出一串气泡，随后那只抓住他脚腕的手便松开了。
赵言拽起那人，迅速向水面游去，破水而出后，直接将他甩到了旁边的芦苇丛里。
他也随之跃上岸，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个捂着胳膊的人竟是周伍！
“刚才跟我下水的兄弟呢？”
赵言严厉质问。
“被...被其他人引走了。”
周伍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地回答。
“你们究竟来了多少人？其他地方的情况是不是也和这里一样？”
“加上我们三个，总共六个水鬼，其余地方也是两人一组。”
赵言正准备进一步盘问，忽听芦苇丛里传来阮小七的呼喊声。
赵言回应了一声，很快，阮小七也拖着一个人从水里爬上来了。
看到倒卧在芦苇丛中的周伍，阮小七既惊讶又松了一口气。
“太吓人了！我刚下水追这个人，抓住后回来却发现小船不见了，还以为哥哥也掉水里了！”
“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是没下水的吗？”
赵言指着湿透的衣服苦笑。
“哥哥竟然也下水了？那么这个人...”
“是我从水下捉到的。”
赵言话音刚落，阮小七就满脸钦佩地说：
“以前只知道哥哥力气大得惊人，能徒手击退猛虎，却没想到哥哥的水性也这么厉害！”
“小七兄弟暂且莫急说这些。”
赵言赶忙将刚才了解到的情形告诉了他，“还不清楚另外两路的情况如何？”
“大哥不用着急，我那两位兄长精通水性，本领不在我之下，而梁山那些水鬼本事 ** 。”
阮小七笑着说：“咱们在此稍等片刻，二哥和五哥自会寻来。”
话音未落，赵言看到远处水道中缓缓驶来一个黑影。
待小舟靠近，船上果然站着阮小二和鲁智深。
见到赵言与阮小七安然无恙，只是小舟沉没，阮小二和鲁智深也舒了一口气。
“二哥，可曾瞧见五哥？”
阮小七问道。
“别担忧，小五与孙安兄弟正在后头，”
阮小二回答，“孙安兄弟落了水，小五既要救人又要对付水鬼，可能要耽搁些时候了。”
“既然二哥已见着，为何不去帮一把？”
阮小七埋怨道。
阮小二瞪了弟弟一眼，“我岂非也是担心你们？你这性子太冒失，若让赵家兄弟再落水，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嘿嘿，二哥有所不知，赵家兄弟水性极佳，丝毫不逊于我们！”
阮小七笑着说道，“那个叫周伍的水鬼，就是被赵家兄弟在水下擒住的。”
阮小二气恼地数落道：“你还有脸提这事？若不是你粗心大意，赵家兄弟怎会落水？”
两人正争吵间，赵言向鲁智深打听情况，方知那边情形与自己处相仿，只是阮小二更为机敏，发现划船的小喽啰行为异常后，立刻将其击晕丢进水里。
当水底潜伏的水鬼赶到想掀翻小舟时，不过转瞬之间，就被阮小二制服，干脆利落地扭断了脖子，推入了水泊深处。
“这小二兄弟的水性实在了得，洒家上船后，感觉站立都不稳，连力气都使不出来。”
鲁智深赞叹道：“这小二兄弟眨眼之间便在水上制伏两人，难怪你说他是水中蛟龙。”
阮家兄弟听闻此言，脸上露出喜色，看向赵言的目光满是钦佩。
他们原本只是水泊附近的渔民，虽有一定名声，但仅限于周边。
如今得到如此赞誉，自然激动不已。
昨日初见，赵言便看出他们的水下技艺，称赞他们是水中蛟龙。
这样的洞察力实在令人佩服。
这时，远处的芦苇荡传来声响，走近一看，果然是阮小五和孙安的小船。
见到这边的四人，阮小五笑着挥手打招呼，而孙安面色苍白，显得疲惫不堪，显然落水后吃了不少苦头。
众人到齐后，赵言不再担忧，开始审问周伍：
“你也看见了，我还有另一人，听完你的讲述后我会再审问他。
要是发现你们的陈述有出入，后果自负……”
周伍看到只剩他们两人还活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赵言的话还未说完，他就急忙说道：“好汉请讲，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经周伍的供述，赵言等人得知梁山目前的局势。
之前关于林冲火并王伦的说法纯属虚构，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林冲竟被王伦囚禁，若非杜迁、宋万和朱贵三人求情，王伦当时就会对林冲下手！
“以王伦那点能耐，怎能是林教头的对手？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鲁智深怒不可遏。
“各位好汉，我真的没撒谎。”
周伍慌忙跪地磕头说道。
王首领并未直接拘捕林教头，而是先控制了他的家人作为人质，以此逼迫林教头投降。
赵言听闻此言，猛然抓住周伍的衣领，厉声追问：“你说林教头暂时安全，那他的家人呢？可曾遭王伦毒手？”
周伍急忙回应：“林家上下都已被关押在院内，目前并无损伤！”
“王伦为何突然对林教头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