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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夏守忠求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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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骑奔腾,如同奔涌的江潮被推入狭窄的河道,骤然加速,势不可挡。马蹄扬起冻土、碎草和冰碴,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尘雾。

无数双眼睛透过面甲注视着前方,目光锐利而专注。整个队伍没有任何杂乱,保持着严整而充满动力的冲锋队形,如同一个高速移动的、由人和马组成的巨大战争机器,以不可阻挡之势向西面广袤的草原奔涌而去。

铁流奔腾,势如破竹。

轻骑兵的优势在此刻展露无遗。

没有重甲的束缚,没有庞大辎重的拖累,他们像离弦之箭,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轻灵而致命。三万人的庞大队伍,在广阔的天地间竟展现出一种奇异的流畅与协调。

很快,整个大军阵列如巨兽疾行,前锋已变成模糊的黑点,主力则如黑色毯子般覆盖了关外大片原野。

巨大的蹄声汇成持续不断的闷雷,从居庸关城一直传到关内的山谷深处,久久回响。

苏慕白站在关墙高处,目光追随着那远去的洪流。

黑色的浪潮逐渐在视野中变细、拉长,最前方的骑兵已如墨线般嵌入远方的地平线。

烟尘滚滚,遮天蔽日,如同一头巨大玄兽喷吐的吐息,向着草原深处延伸、弥漫。

那蹄声即使远去看不见人影时,也仍顽强地通过地面震动隐隐传来,敲打着每一个留守者的心脏。

最终,一切归于尘土飞扬的朦胧。

最后一名斥候的身影也消失在燕山山脉与天际草原相接的苍茫之中。

只剩下巨大的、被无数铁蹄践踏过的狼藉地面,还有空气中久久不散的尘土味道和一丝丝铁锈与马汗混合的气息。

居庸关内外,重归空旷。

只有偶尔几声战马在关内营地的嘶鸣,以及关城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旗帜,提醒着人们刚才那场沉默却惊心动魄的告别。

塞外的风,呜咽着吹过关隘,卷起地上的枯草碎叶,吹向那片三万铁骑决然奔赴的、杀机四伏的辽阔战场。

帝国的战争机器,已隆隆启动,绑在了那遥远的北方草原之上,再无退路。

苏慕白伫立良久,风吹拂着他的官袍,也仿佛带走了他身上残存的温度,他感到一丝沉重,如同脚下的城墙。

朔方军三万铁骑冲出居庸关隘口,踏碎塞外薄霜的同一日,沉寂经年的神都开国勋贵集团,骤然挺直了他们曾因惶恐而佝偻的脊梁。

西海沿子骤起的滔天战火,非但未能成为压垮他们的巨石,反而成了撬动皇权、重获生机的支点。

四王八公的府邸,往日紧闭的门扉霍然洞开,沉寂多年的车马再度辚辚,碾过神都平整的青石板御道,带着一股压抑已久、此刻终于喷薄而出的意气风发。

南安郡王,这位沉寂多年的郡王,被一道明黄谕旨推到了风口浪尖——受命为西海边军主帅,总督征西军务。

这道旨意,如同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勋贵圈子里激起千层浪花。

失落的权杖骤然回归掌心,随之而来的便是百倍张扬的声势。

朱雀大街上,锦旗蔽空,绣着斗大“南安”二字的帅旗在料峭春风中猎猎招展,几乎要刺破铅灰色的天幕。

甲胄鲜明的亲兵开道,南安郡王高踞于神骏的西域龙驹之上,身披御赐的明光鱼鳞铠,头盔上赤红盔缨随风舞动,腰背挺得笔直如苍松。

街道两旁,早已被闻讯而来的勋贵子弟、旧部亲眷以及无数看热闹的京中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昔日依附于四王八公、在京营中握有实权的将门子弟等人,此刻皆着簇新的武官袍服,策马扈从于帅旗之后,脸上俱是掩不住的扬眉吐气与勃勃英气。

街道两旁酒楼雅座的窗口,挤满了花枝招展的诰命夫人与世家小姐,香风阵阵,珠翠摇曳。叫好声、喝彩声、鼓乐声震天价响,压过了远处皇城方向传来的沉闷更鼓。

“吾皇万岁!大乾威武!”

郡王府长史官立于高台,声嘶力竭地引领着山呼海啸般的口号

南安郡王目光如电,扫过一张张激动亢奋的面孔,缓缓抬起手臂,喧嚣瞬间如潮水般退去。他并未多言,只沉稳有力地挥下手臂,吐出两个字。

“发兵!”

鼓号齐鸣,旌旗翻滚,这支汇聚了勋贵集团最后精锐与希望的西征大军,在震耳欲聋的欢呼与艳羡目光中,浩浩荡荡开出神都永定门,踏上了通往西海的血火征途。

此刻的文渊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沉重肃穆的紫檀大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鼎沸,唯有更漏滴水声与翻阅文牒的沙沙低响,在深阔的殿堂内交织成一片令人心头发紧的寂静。

高大的书阁林立如碑,散发着陈年墨香与楠木的微涩气息。

巨大的紫檀条案后,林如海端坐如塑。

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章匣上,赫然压着一枚象征着帝国中枢权柄的“文渊阁大学士关防”铜印。

自隆化帝在乾清宫宣布两线开战后,首辅萧钦言便告病静养,内阁事务,自然便由林如海这位次辅默然挑起。

他面前摊开的是两份截然不同的军报。

左手边,是幽州加急呈递的密函,详细禀报朔方军精锐三万已如期出塞,前锋如利刃切入草原腹地,正依“疲虏”之策展开,粮秣转运、后方接应诸事条理分明。

右手边,则是西海边军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最新战报,字迹凌乱,带着边关特有的仓促与血腥气,言及番兵攻势愈急,数个军寨已陷入重围苦战,军心浮动,再次泣血恳请援军与粮秣速至。

两份战报,如同帝国股肱伸向南北的两条臂膀,一条已然挥出蓄势已久的重拳,另一条却被死死缠住,鲜血淋漓。

林如海的目光在两份奏报间缓缓游移,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幽州密函上“苏慕白谨具”的落款,墨色沉稳如故。

他提笔蘸墨,凝神片刻,在幽州军报的票拟栏批下“依策施行,务求实效,军情速报”一行端严小楷,又在西海那份急报上,落笔写下“兵部、户部并议速办,调拨事宜不得有误”的朱批。

笔锋沉稳,不见丝毫波澜,唯有一双深邃眼眸深处,凝着化不开的沉重,如同窗外那铅灰色的厚重云层。

阁门无声开启一条缝隙,带进一丝微凉的穿堂风。

一个身着深紫蟒袍、面白无须的身影,如同影子般滑了进来,脚步轻得如同狸猫踏过绒毯。

来人是六宫都太监夏守忠,隆化帝身边最得用的内廷大总管。他面上堆着惯有的谦和笑意,那笑意却如同庙里泥塑脸上的油彩,浮在表面,深不到眼底。

“林相辛苦。”

夏守忠的声音又尖又细,带着太监特有的阴柔,躬身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

“陛下惦念阁臣辛劳,特命咱家来瞧瞧,可有什么需用之物,或是难决的旨意。”

林如海搁下笔,起身还礼,神色是一贯的温和疏离.

“夏公公言重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分内而已。”

“陛下龙体圣安,便是我等臣子最大的福分。”

夏守忠干笑两声,顺势在条案侧旁的一张黄花梨木圈椅上落了半个身子。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林如海案头那两摞颜色迥异的军报匣子,又掠过窗外隐约传来的、早已变得遥远模糊的出征鼓乐余音,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本就尖细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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