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冷战(2 / 2)
祁让终于意识到不对,回去后,左思右想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问孙良言,孙良言比他还不懂,无奈之下,他只好让人叫来了胡尽忠。
胡尽忠听闻四殿下召见,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屁颠屁颠地跑了来,问他有何吩咐。
祁让屏退了左右,把自己的困惑讲给他听,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尽忠的三角眼来回转了几转,一开口就切中了要害:“晚余小姐只怕不是生病,而是恼了殿下。”
“为什么?”祁让拧眉道,“我又没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她为何要恼我?”
胡尽忠嘿嘿一笑,又摆出一副情场高手的架势说:“殿下此言差矣,姑娘家的心思细腻,和男人不一样,您认为的没说错没做错,很有可能是您的自以为是,兴许在您不知道的地方,早就把人给得罪了。”
祁让心说这就怪了,我供着她都来不及,哪里敢得罪她,我在她面前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胡尽忠观他脸色,嘻嘻笑道:“殿下莫愁,这不还有奴才吗,您和奴才说说,你最后一次见晚余小姐是什么时候?”
祁让说:“就是那天晚上在小酒馆相聚,我送她回家后,就再也没见过。”
“哟,这么久了呀!”胡尽忠掐指一算,“这得有二十天了吧,是不是您把人晾得太久了?”
祁让:“你搞清楚没有,是她晾着我,不是我晾着她。”
“是是是,奴才说错了。”
胡尽忠见他急成这样,心中暗笑,面上还要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殿下莫急,有奴才在,这都不叫个事儿,您那天都和晚余小姐说了什么,您和奴才说说,让奴才帮您分析分析。”
祁让本来就烦,见他一脸贱兮兮的笑,三角眼瞪得溜圆,活像个打听小道消息的长舌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道:“狗东西,要不要我给你写份详细供词?”
胡尽忠忙道不敢,跪在地上请罪:
“殿下恕罪,是奴才僭越了,奴才这不是替殿下着急吗,殿下有所不知,这男女之间,最怕冷战,晚余小姐是年纪小,换作年纪稍大些的姑娘,二十多天都够再换一个人了,殿下既然找了奴才来,说明您信任奴才,您在奴才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祁让眉心跳了跳。
什么冷战?
他和晚余又没吵架也没闹别扭,怎么就冷战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换一个人”。
他觉得胡尽忠在危言耸听,可他也是真的害怕。
他已经缺席了两年,这两年一直是沈长安和徐清盏在照顾晚余,还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祁望。
他顿时感到了满满的危机感,再也顾不上矜持,把那天晚上除了梅先生之外的事原原本本和胡尽忠说了一遍。
胡尽忠一边听一边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面去了。
他自己是个缺了嘴的茶壶,一辈子享受不到男女之爱,但这不妨碍他喜欢听呀!
这可是他太监生涯中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嘿嘿嘿嘿……
他听着两人在马车里的拉拉扯扯,打情骂俏,听着晚余小姐亲自为殿下宽衣解带,包扎伤口,听得都快春心荡漾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了殿下对晚余小姐夸奖瓦剌公主的话。
他咧开的嘴角顿时收回,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殿下不必再说了,奴才已经找到症结了。”
“什么症结?”祁让问道。
胡尽忠夸张地叹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殿下,不是奴才说您,您平时多聪明一个人,怎么能办这糊涂事呢?”
“我怎么了?”祁让不解,“我说错什么了?”
胡尽忠说:“咱们打个比方,假如出征的是晚余小姐,她受伤被一位美男子救下,并且把那位美男子带回了京城,当着您的面把那位美男子一通夸奖,还要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您开不开心?”
“我开心个……鬼!”
祁让光是想象那个情形,已经急得要爆粗口,指着胡尽忠骂道,“狗东西,你这是什么狗屁比方,你……”
他骂到一半,突然停住,神情变幻一刻,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你是说,她在为了别的女子生我的气?”
若非心里有他,又怎会在意他和别的女子怎样?
小丫头怕不是醋意大发,在和他闹别扭呢!
胡尽忠嘿嘿笑起来:“殿下可算开窍了。”
祁让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狗东西,去备马!”
“殿下要去哪里?”胡尽忠明知故问。
“去给某人开开窍。”祁让绕过书案,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