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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4章 太祖高皇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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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梁郡王嘉率领十万人包围朐山,朐山戍主玄元度据城坚守。青、冀二州刺史范阳人卢绍之派儿子卢奂带兵去帮忙。闰九月庚寅日,玄元度把魏军打得大败。朝廷派军主崔灵建等人带领一万多人从淮河入海,夜里赶到,每人举着两把火炬。魏军看到后,就逃走了。

冬天,十月,王俭坚决请求解除自己负责选拔官员的职务,皇帝答应了。还给王俭加了侍中的职位,让太子詹事何戢负责选拔官员。皇帝觉得何戢资历深,想给他加个常侍的职位。褚渊说:“皇上一直觉得戴貂蝉冠的官员不宜太多。我和王俭已经是左珥貂蝉了,如果再给何戢加,那八座官员里就有三个戴貂蝉冠的了;要是给他加上骁骑将军或者游击将军的职位,也很不错了。”于是,任命何戢为吏部尚书,加授骁骑将军。

甲辰日,任命沙州刺史杨广香为西秦州刺史,又让他儿子杨炅当武都太守。

丁未日,北魏任命昌黎王冯熙为西道都督,和征南将军桓诞出兵义阳,镇南将军贺罗出兵钟离,一起入侵南齐。

淮北四个州的百姓不愿意归属北魏,一直想着回到江南。皇帝就经常派间谍去诱导他们。于是,徐州的桓标之、兖州的徐猛子等人在各地纷纷起来当强盗,聚集在伍固,推举司马朗之做首领。北魏派淮阳王尉元、平南将军薛虎子等人去讨伐。

十一月戊寅日,丹阳尹王僧虔上奏说:“郡县的监狱一直以来都有用热汤杀囚犯的情况,说是为了给囚犯治病,实际上是制造冤案、施行暴行。生死可是大事,怎么能在地方上偷偷决定呢!我觉得囚犯要是生病了,应该先向郡里报告,让主管官员和医生一起去诊断检验,远县的要让家人来看望,然后再进行治疗。”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

戊子日,任命杨难当的孙子杨后起为北秦州刺史、武都王,镇守武兴。

十二月戊戌日,又任命司空褚渊为司徒。褚渊上朝的时候,用腰扇遮挡太阳,征虏功曹刘祥从旁边经过,说:“你做出这样的举动,羞得脸都没处放了,扇子遮有什么用!”褚渊说:“你这寒士太没礼貌了!”刘祥说:“你不能杀了袁粲、刘秉,怎么能不被称为寒士呢!”这刘祥是刘穆之的孙子。刘祥喜欢文学,性格刚直疏放,他写《宋书》的时候,讥讽指责朝代更替的事。王俭偷偷把这事报告给皇帝,刘祥因此获罪,被流放到广州,最后死在那里。

太子在玄圃宴请朝廷大臣,右卫率沈文季和褚渊说话说岔了,沈文季生气地说:“褚渊你还自称是忠臣,不知道你死的那天有什么脸去见宋明帝!”太子笑着说:“沈率喝醉了。”

壬子日,任命豫章王嶷为中书监、司空、扬州刺史,任命临川王映为都督荆、雍等九州诸军事、荆州刺史。

这一年,北魏尚书令王睿被晋爵为中山王,加授镇东大将军;还给他设置了二十二个王府官员,让中书侍郎郑羲当他的师傅,郎中令以下都是当时的名士。又封王睿的妻子丁氏为王妃。

【内核解读】

这段关于建元二年(公元480年)的历史记载,生动展现了南齐初年的政治、军事与社会风貌,其中诸多细节折射出时代的复杂面相,值得从多个维度解读:

军事对抗:南北博弈中的智慧与血性

这一年南齐与北魏的交锋,堪称“以巧破力”的经典案例。北魏以二十万大军压境,豫州刺史垣崇祖却反其道而行——放弃“退保内城”的传统思路,主动在城外筑堰、修小城诱敌。当魏军被“小城易攻”的假象迷惑,全力攻城时,他果断决堰放水,瞬间让数千敌军葬身洪流。这种“以水为兵”的战术,既体现了南方将领对地理环境的精准利用,也反衬出北魏军虽兵力占优却缺乏灵活应变的短板。

而刘昶作为北魏扶持的“傀儡”,战前向将士流涕叩拜“以雪仇耻”,则暴露了北魏南侵的另一重逻辑:试图利用宋室遗臣的号召力动摇南齐人心。但从结果看,这种情感煽动并未扭转战局,反而凸显了南北对立中“正统性争夺”的尴尬——刘昶的“仇耻”更多是个人执念,难以转化为北魏军队的核心战斗力。

内政改革:黄籍整顿与国家治理的深层困境

南齐初年的“黄籍改革”,揭示了南朝社会的结构性矛盾。自刘宋孝建年间以来,户籍制度混乱,“巧伪日甚”,严重影响国家税收与治理。齐高帝萧道成决心以“元嘉二十七年籍为正”,并立下严刑:“迷而不返,依制必戮”,试图重建统治秩序。

虞玩之的建议切中要害:户籍问题的根源在于基层吏治松弛,需“勤明令长”才能根治。这一改革的本质,是试图通过重构“民-籍-国”的绑定关系,强化中央集权。但历史经验表明,仅靠严刑峻法难以彻底解决问题——南朝士族与地方豪强的势力盘根错节,户籍造假往往涉及官民勾结,“州县同科”的惩罚虽严厉,却难敌现实利益的诱惑。这场改革的局限性,也为后来南齐的社会动荡埋下伏笔。

民族治理:从“镇压”到“分治”的无奈选择

南齐对“群蛮”的治理策略,反映了中央政权对边疆民族地区的控制力不足。因蛮人“数为叛乱”,朝廷不得不“分荆、益置巴州”,以军事威慑强化统治。这种“以州镇蛮”的模式,看似是行政区划的调整,实则是通过分割原有政区、增设军政机构,来分化蛮人势力。

但从结果看,这种被动应对难以根治问题。同年李乌奴寇扰梁州、文勉德寇汶阳等事件,说明单纯的军事镇压或行政分割,无法化解民族矛盾。南朝对边疆民族的治理,始终在“镇压-安抚-再叛乱”的循环中徘徊,这既是农耕文明与山地族群生存方式冲突的体现,也暴露了南朝政权国力有限、难以实现深层治理的困境。

政治伦理:改朝换代后的“忠奸之辩”

褚渊作为从宋入齐的重臣,其言行成为当时政治伦理的焦点。他被刘祥讥讽“不能杀袁、刘,安得免寒士”(指责他在宋末未能尽忠,反而辅佐萧道成篡位),又被沈文季当面质问“何面目见宋明帝”,反映了魏晋南北朝“禅代”背景下的道德撕裂。

对褚渊而言,他代表了士族阶层在政权更迭中的“实用主义”选择——在门阀政治的逻辑中,家族存续远比一姓忠诚更重要;但在传统忠君观念下,他的“变节”又必然招致非议。齐高帝对褚渊的重用(任司徒),与舆论对其的嘲讽形成对比,恰恰说明:乱世之中,政治合法性的来源已从“天命”转向“实力”,而旧有的道德准则正在逐渐崩塌。这种价值观的混乱,也是南朝政权短命的深层原因之一。

结语:转型时代的缩影

建元二年的历史片段,本质上是南朝从“宋末乱象”向“齐初整顿”过渡的缩影。军事上的险胜、内政上的改革尝试、民族治理的困境、政治伦理的冲突,共同构成了一幅“动荡中求稳定”的时代图景。南齐试图通过强化集权、整饬制度来摆脱南朝的颓势,但历史证明,在士族垄断、边疆失控、南北对立等多重矛盾的叠加下,这种努力最终难以逆转南朝逐渐衰落的命运。这段历史也启示我们:任何时代的改革,若只停留在制度表层,而不触及深层的利益结构与社会矛盾,往往只能换来短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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