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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播种希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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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个响指。

啪!

一道无比清晰、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巨大全息投影光幕刹那间在半空中铺展开!

光幕之中。

一个极度虚弱、躺在茅草堆里的老者。

正剧烈地咳嗽着。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皮包骨头的身躯痛苦地颤抖。

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他身上盖着破旧的麻布。

但那双深陷浑浊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如同燃烧生命最后一丝火焰的烛芯。

一个简陋、只能装半碗水的土钵放在他枯槁的手边。

老人用尽全身力气。

目光死死锁住镜头(或者说,锁住跪在他身前三兄弟的方位)。

嘴角艰难地牵动。

发出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的嘶哑声音。

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

“…崽…崽们…别傻了…爹…爹没啥神器…”

“它…它就是个…埋在北坡乱石堆下烂盒子里的…传说…”

“爹…骗你们的…它让咱…咱家那块地…十年也长不出一颗像样的苗…”

“咳…咳咳…”老人咳得撕心裂肺。

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呕出来。

脸因窒息而泛出不正常的酱紫色。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青筋毕露、枯瘦如柴的手。

颤抖地指向地上那个平平无奇的黑陶土罐。

罐口依旧用那简陋的草泥封着。

“…宝…宝…是…它装的东西!你们…你们争的罐…罐子啊!傻…傻孩子…”

老人的语速越来越快。

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急切和痛心:“咱家那块薄地…为啥别人…咳…荒着…咱们还能糊口…?就靠它底下…埋了点…别处带回来的…肥土啊…是土!是土啊!爹…挖了十…十里地…才攒这半罐…”

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动。

艰难地聚焦在正呜呜咽咽、懵懂流泪的老三赛特身上:“赛特…咳…小崽…”

老人猛地吸进一口气。

拼尽全力嘶吼:“咱家…靠…是肥…土…是肥…”

最后一个“土”字微弱得几不可闻。

像是被彻底抽干了所有力气。

老人奋力抬起指向瓦罐的手颓然垂落。

重重砸在身下的茅草上。

浑浊的眼睛死死睁着。

再无半点生气。

那定格的光影里。

凝固的是无边的懊悔、挣扎和未能说尽的遗愿。

光芒中垂下的枯手。

在亚伯、该隐、赛特三兄弟眼中。

却宛如冰冷的、最终审判的铡刀。

斩断了他们争执不休的理由。

露出了一个冰冷刺骨、荒谬至极的真相!

那罐子里装的……不是神器的精华。

只是……从外面挖回来的……土?

他爹最后喊着“土”……是说罐子里的东西。

还是……别有所指?

整个客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落针可闻。

投影消失的瞬间。

亚伯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麻袋。

轰然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沉重的闷响如同擂在人心上。

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膝盖撞击的疼痛。

只是死死盯着老人垂落的手指、那凝固不瞑的眼神。

再低头看向瓦罐粉碎后遗留在地、散发着淡淡奇异土腥味的黑褐色土壤。

和他父亲最后指向的……那个空空如也的、粗糙的黑陶罐底部的碎片。

一种被欺骗、被命运玩弄。

以及因愚蠢的争夺而葬送了与父亲最后时光的滔天悔恨。

如同冰水混合着熔岩。

瞬间贯穿他全身每一寸血肉!

“不——!!!”一声低沉、绝望、如同困兽濒死般的嘶吼。

从他紧咬的牙关中迸发出来。

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血泪般的痛苦。

他抱着头蜷缩起来。

像要把自己撕裂:“爹……爹啊——!!”

该隐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他腿一软。

踉跄着后退一步。

背脊重重撞在阿楚他们那桌冰凉的桌腿边缘。

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浑然不觉。

只是直勾勾地瞪着那黑褐色的泥土。

再看向自己大哥跪地崩溃的模样。

瞳孔放大涣散。

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极致的荒谬感和同样沉重的罪恶感像无数细针扎进骨髓。

让他几乎窒息。

是土……他们兄弟为了争夺罐子里的……土?

老三赛特则被这过于沉重的真相和两位兄长瞬间崩溃的状态吓懵了。

小小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惊吓和悲伤而筛糠似的剧烈颤抖。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如同断线的珍珠汹涌滚落。

他瑟缩着。

小脸煞白。

想靠近兄长。

又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烫到般不敢上前。

“……所以……神器……是假的?”白敬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愕然。

打破了这沉重的死寂。

他甚至忘了手臂上那几道微不足道的擦伤。

左手无意识地摸向腰后那支锃亮的左轮枪套。

食指在冰冷的金属枪身上敲打着无意识的节奏。

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那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所有人都被巨大的悲剧性和无法言喻的荒谬感牢牢攫住。

几乎喘不过气来时。

一直专注盯着自己iPad屏幕上那展开纸卷全息影像的吕青柠。

小巧的眉头突然紧紧锁在了一起。

仿佛在极短时间内读取分析了海量数据。

“不对!”她的声音清脆而斩钉截铁。

带着某种穿透迷雾的洞见。

如同一颗小石子猛地投入死水潭中:“太简单了!太敷衍了!一个拼尽最后力气也要让儿子们去‘同福客栈’的老人,仅仅为了留下一罐普通的…‘土’?这逻辑漏洞足以塞下十头李大嘴养的猪!老爹用命在演戏吗?他最后指向罐子,但声音和目光全部集中在赛特身上!他说‘肥…土…是肥…’!发音是‘肥…土’,但结合语境……”

她猛地抬起头。

稚嫩的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灼灼如星辰的激动光芒。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钉在瑟缩着的赛特身上:“赛特!那个瓦罐!你爹是不是一直强调,‘土’是他的‘宝’?那土是哪来的?真的是从别人地里挖回来的吗?!”

赛特被这骤然砸来的犀利问题问懵了。

满脸泪水茫然地抬起头。

下意识地回忆:“爹…爹是说…瓦罐里的…是他的‘宝’…土…是…是爹带着我…走了…很远很远…在一片…一片…全是白骨头渣子的…石头山里挖出来的…”

他的小脸皱成一团。

努力回忆着那些可怕的景象:“石头山上什么都不长…光秃秃的…死人骨头…很多很多……”

“白骨头渣子?石头山?”一直没开口、紧紧挽着晏辰手臂的阿楚。

此时倒吸一口凉气。

身体微微前倾。

眼中闪过一道惊骇的光芒:“骨头?矿物分解和微生物协同作用……天!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偷来的肥土’!那是有机物和矿物转化后、蕴含特殊生物活性的腐殖质层?!古代战场…万人坑…腐殖层…”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

像是瞬间把散落的珠子串联了起来。

“啪!”傻妞猛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上了!信息补全!扫描结果:0.5%未知硅基纳米晶体残留——!”

她漂亮的手指一划。

刚刚那堆“黑土”的高精度粒子成分分析全息图谱再次放大展开。

无数数据流瀑布般滚动。

最终聚焦在那占比极少的“未知部分”。

在千倍级微观影像下。

无数形态独特、如同细小种子或孢子状的物质被瞬间高亮标注出来。

它们呈现淡金色半透明态。

结构精密得如同微雕艺术品。

在特定波长光线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微彩光晕。

“活性确认!扫描模式伽马三。”铁蛋无缝接上搭档的节奏。

眼中的蓝光瞬间切换成更细微、更柔和的频率。

再次覆盖那堆土壤。

几秒后。

一片极微弱的、仿佛初生嫩芽破土而出般的生命能量波动信号被清晰捕捉并放大投影出来!

那信号虽然微弱。

却蕴含一种顽强坚韧的勃勃生机!

“分析物质特性:非地球原生!未知种源!‘固氮酶’活性超越地球蓝藻千倍!无机营养元素‘超高效活化因子’!具备极强土壤结构重塑能力!初步判断:类地外生命体‘种子/改良源’?功效推论——”傻妞的声音带着科学家发现绝佳样本的兴奋。

“可赋予土壤极高营养转化效率与自恢复能力!”

铁蛋对着光屏吹了个超长的口哨。

眉飞色舞地补充:“宝贝!这才是真宝贝!老爷爷没说错!他挖的不是普通土,是掺了‘外星金坷垃’的神土!一粒能顶百斤粪!”

“所以……老爷爷指的‘宝’不是罐子,”青柠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她一字一顿。

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是装罐子里的这土!但最关键的是——”

她猛地扭头。

清澈而锐利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刚刚还在恸哭、现在却被这转折惊得忘了掉泪的老大亚伯身上:“亚伯!你们的爹,咽气前,用尽全力指着的是谁?他最后喊着‘肥…土…是肥……’的时候,是不是一直死死盯着——赛特?!”

光幕中老人那奋力抬起指向赛特方向的手。

那双死不瞑目死死瞪着自己小儿子的浑浊眼球……瞬间在所有人的脑海里爆开!

“爹……是想要……”亚伯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砸在太阳穴上。

脑子嗡嗡作响。

一片空白。

他艰难地转过头。

目光越过那堆引发一切的珍贵“神土”。

看向躲在角落里、因恐惧和悲伤而显得格外瘦小的三弟赛特。

一股混杂着极度后怕与迟来的巨大认知冲击。

使得他脸上肌肉无法控制地疯狂抽搐着。

牙齿格格作响。

“爹最后喊‘赛特’,最后指向瓦罐…但他最后的目光…死死盯着…老三?”该隐的呼吸骤然停止。

喉咙里发出被扼住般的“嗬嗬”声。

他从倚靠的桌腿旁猛地挺直身体。

僵硬地扭动脖颈。

目光如同生锈的机械。

一寸寸艰难地转向那个他从未正眼瞧过、觉得无甚用处的幼弟。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们争吵、撕打、差点害死别人的东西。

竟然是……

“肥土…土是宝…但掌握如何耕种、如何正确使用这‘神土’,让它能真正滋养田地、养活全家的人…才是爹用命也要护住、也要指引的真宝贝啊!”郭芙蓉一拍桌子。

声音洪亮地喊了出来。

她身旁的吕秀才用力点头。

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得推。

口中喃喃:“至理!至理也!子曰…”

后面半句被郭芙蓉不耐烦的肘击捅了回去。

“爹……”亚伯终于撑不住。

双膝再次重重砸地。

那巨大的撞击声在寂静中回荡。

这一次。

他却不是绝望地蜷缩。

而是双膝挪动着。

面朝那个一直默默流泪、惊惶失措的幼弟赛特的方向。

粗糙的双手在冰冷的砖地上拖着。

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身体一寸寸、艰难却无比清晰地伏低下去。

头颅以一种请罪谢恩般的姿态。

缓缓垂向地面。

大哥的动作如同点燃了一个信号!

“咚!”

该隐几乎同时。

没有半分犹豫地。

也从倚靠的位置直接滑跪下去!

动作快到甚至扯到了大腿肌肉。

但他根本感觉不到那细小的痛楚。

他学着大哥的样子。

也朝着赛特的方向。

深深地、用力地匍匐下身体!

额头用力抵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三弟赛特早已彻底呆住了。

看着自己两个素来强势、在他眼里如同高山般威严的兄长。

此刻竟如同最卑微的请罪者般跪伏在自己面前。

他小小的身体里。

混杂着巨大的茫然、惊惧、悲伤。

还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沉重如山的情感汹涌压上来。

压得他几乎要窒息。

泪水早已流干。

只剩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起来…大哥二哥…起来啊…”赛特终于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声音嘶哑破碎。

伸出瘦小颤抖的手。

想拉又不敢去碰他们:“爹…爹不是说好…‘别争’的吗…”

他带着哭腔的喊声充满了无措和恐慌。

仿佛那“别争”二字是父亲留下的最后铁律。

“别争…”

“别争…”

这两个字如同带着父亲临终时灵魂重量与焦灼叮嘱的回音。

狠狠撞入亚伯和该隐的耳中。

震得他们伏在地的身体再度一颤!

“哗擦!!”

一声带着极大破坏欲和解压意味的、属于少年的暴躁怒喝猛然炸响!

一直沉默旁观的暴躁少年白敬琪再也忍不住了!

这兄弟相争、生离死别的悲情戏码似乎终于耗尽了他所有耐心。

他猛地拔出腰后那把闪亮的、保养得锃亮的银白色左轮手枪!

哗啦!

动作利落地甩开滚轮弹巢!

三颗闪亮的银色训练弹精准地塞入其中!

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

手腕一抖!

弹巢甩回!

发出清脆冰冷的金属咬合声!

所有人惊愕的目光瞬间聚焦!

佟湘玉那句“别乱开枪”的惊呼还在嗓子眼——

砰!砰!砰!!!

三声刺耳的爆鸣几乎是连成一声!

巨大的声浪冲击波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整个同福客栈的瓦片都在簌簌颤抖!

但!没有子弹射向任何人!

三道闪亮的橘黄色焰光拖着炫目的轨迹。

如同三条矫健的金色飞蛇。

凶猛地钻破空气。

猛地撞向同福客栈那高高的、坚实的木质横梁!

噗!噗!噗!!!

三朵巨大的、边缘翻飞的焦黑破洞。

赫然出现在横梁中央!

袅袅青烟缭绕升腾。

空气里弥漫开刺鼻的火药气味和木材焦糊的味道!

“争!争!争个毛!”白敬琪暴躁地甩开冒着青烟的枪口。

朝着刚刚还在激烈争执、此刻僵在地上的三兄弟怒吼咆哮。

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那张少年脸庞上满是极度不耐烦的戾气。

小脖子都梗红了:“老爹的骨灰差点变成满天星!客栈的房梁也穿了!这堆‘神土’都快被你们仨蠢货踩烂了!还争个锤子!嫌命太长?!还嫌老爹死不够憋屈吗?!都给老子消停了!”

吼完。

他似乎还不解气。

狠狠一脚踹在旁边一张翻倒的长凳上。

凳子腿应声断了一截。

这突如其来的枪响和爆炸性的破坏力。

加上白敬琪那火药桶爆炸般的怒吼。

如同三盆掺着冰渣的雪水。

兜头盖脸浇在了亚伯、该隐和赛特兄弟三人的头上!

那剧烈的枪响、横梁上袅袅的青烟、断掉的长凳腿、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硝烟味……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最后那点“家仇深恨”的悲情执念。

亚伯和该隐下意识地撑起身体。

茫然地看向头顶那三个巨大的焦黑破洞。

又看看地上那捧珍贵的“神土”上沾着的自己刚刚扭打时蹭上的脚印……

再想到父亲被赛特打翻时飘飞的“骨灰”……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巨大荒谬、后怕和“搞砸一切”的羞耻感。

如同海啸般彻底淹没了他们!

原来……真的都是……瞎胡闹?

为了一罐装“宝”的罐子?

差点把亲爹的骨灰扬了?

差点毁了恩人的店?

差点踩碎真正能改变家族的“宝贝”?

“呃……”亚伯张了张嘴。

嗓子里干得像被砂纸磨过。

刚刚那个跪地痛哭、情真意切的哥哥形象瞬间坍塌。

脸上涨红一片。

讷讷地说不出一个字。

眼神闪烁不敢看任何人。

“那个……刚才……”该隐也尴尬无比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胡乱拍打着膝盖上的灰(虽然他刚才跪下时地板其实很干净)。

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眼神躲躲闪闪。

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那堆土:“好像……是吵得有点……过了?”

最后两个字细若蚊呐。

而一直沉浸在悲伤和自我否定里的赛特。

被这惊天动地的枪声和大哥二哥那骤然垮塌的“悲情兄长”形象给彻底惊懵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点悲伤和茫然被这更加离谱和搞笑的现实冲击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我是谁我在哪儿”的呆滞。

他下意识地。

像个被启动程序指令的小机器人般。

挪动脚步。

蹲了下来。

伸出小爪子。

开始默默地…小心翼翼地…聚拢散落在地砖上那片珍贵的“神土”。

那样子。

笨拙又认真。

像是第一次学着数钱的守财奴。

整个大堂再次陷入一片近乎滑稽的、死一样的寂静中。

“咳。”白展堂干咳一声。

打破了这要命的尴尬。

他瞅瞅头顶还在冒烟的新开天窗。

再看看地上那对尴尬搓手、红脸涨脖子不敢吭声的兄弟。

最后目光落在像个小仓鼠一样专心捡土的赛特身上。

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

出来打圆场:

“那个…小娃娃(他指指赛特)…这土精贵得很…可不敢乱踩啊!要小心收拾咧!大嘴兄弟?”

“啊?噢!放着我来!”祝无双反应最快。

立刻应声。

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终于可以不用看这种诡异悲情戏码的轻松。

动作利落地去找簸箕。

“我去搬梯子看看房顶!”李大嘴也趁机高声喊道。

粗壮的胳膊一挥。

转身就往后院跑。

步子迈得那叫一个大。

动作快得像在逃命。

掌柜的佟湘玉看着地上那堆让她心惊肉跳又恍然大悟的“神土”。

再抬头看看房顶上那三个还在飘着焦糊味的亮堂堂新天窗。

肉痛的表情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交替上演。

精彩纷呈。

最后。

那股生意人的精明算计本能终于战胜了一切复杂的情绪。

她的眼睛开始放光。

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肥土!能‘肥’田的神土?!”她仿佛瞬间看到了满仓金灿灿的粮食和沉甸甸的钱袋。

看向赛特的眼神简直是看见了送财童子。

热情得能点燃空气:“小娃娃!这土…你这罐子宝贝…额滴客栈后头正有一大片荒地愁没人收拾!有这‘神土’…荒沟也变粮仓哩!工钱、吃住全包!还有分红!咱好好合计合计?咱一起‘肥’田发财?!”

她搓着手。

笑得见牙不见眼。

浑然忘了之前自己还痛斥这“最便宜的宝藏”。

亚伯和该隐看着佟掌柜那瞬间堆满热情、只差把“快把宝贝给我留下”写在脸上的表情。

再低头看看蹲在地上默默收拾残局的三弟赛特。

一种混杂着极度的不真实感、荒诞感以及一点点迟来的、终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麻木轻松感。

悄然升腾起来。

原来…这才是爹让赛特“找到路”的真正意义?

赛特抱着用扫帚簸箕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一点土。

茫然地抬起头。

“嗯……”他懵懂地点点头。

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但刚才那种巨大的悲伤和恐惧。

似乎真的在这位热情掌柜的笑脸和哥哥们不再争吵甚至……有点难为情的注视下。

淡化了许多。

他看了看两个哥哥。

再次用力点了点头。

对佟湘玉重复了一遍:“嗯!一起!”

“掌柜的看宝贝的眼神比饿狼还绿!”

“后厨大锅警告!邢捕头别偷吃肥料啊!”

“这剧情神转合!从兄弟厮杀到合伙种地?”

“小兄弟捡土那可怜样儿……好想rua”

“跪着吵架站着种地?666”

“肥土在手天下我有?”

“就我关心房顶那三个洞吗?谁赔?”

“小六唢呐能吹砖头补房顶吗?”

“邢捕头:亲娘啊,房塌了影响仕途啊!”

阿楚扫了一眼屏幕上如瀑布般飞速滚过的弹幕洪流。

憋笑憋得小肩膀直抖:“直播效果爆炸!兄弟们,咱这‘变废为宝种田致富’纪录片要成大IP咯!”

她俏皮地对着镜头眨眨眼。

直播屏幕的光辉照亮整个客栈。

三兄弟略显局促地站在一起。

赛特捧着那小半捧视若珍宝的黑土。

亚伯和该隐的手无措地搭在弟弟单薄的肩上。

兄弟三人的眼神短暂地在空中交汇了一下——亚伯有懊悔。

该隐有窘迫。

赛特有一丝被需要的新奇微光——旋即又各自移开。

像是被那汇聚的注视烫到了。

佟湘玉叉着腰。

已经开始滔滔不绝地规划她的“神土育田大业”。

铁蛋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悠扬舒缓的音乐如同清泉般忽然流淌出来。

“《团结就是力量》演奏版!应景!”

“铁哥懂直播!”

“主播快问小六唢呐版啥时候安排?”

“神土下锅?大嘴菜谱加新料?”

“这结局……竟然真TM是去种地了……”

直播画面定格在这一刻:那三颗曾被命运粗暴揉搓、此刻却在光晕与调侃中无声靠拢的脑袋。

像是荒芜冻土里。

悄然落下的、带着微弱暖意的第一粒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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