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甲跨时空捞剑(2 / 2)
里面人影幢幢,粗重的喘息咒骂混乱不堪。
但郭女侠毫不畏惧,瞬间找到目标。
“排山倒海!!”掌风带着海啸般的气势排山倒海地轰向一个刚从瓦砾中爬起、挥刀扑来的粗豪汉子!
那汉子显然没想到进门就遇到这种级别的打击,仓促间举刀格挡!
“当啷啷——!”
钢刀瞬间断成数截!
汉子庞大的身躯被这恐怖掌力打得向后倒飞出去,接连撞倒了身后两个同伴。
三人如同被推倒的保龄球瓶子,发出闷响,趴在地上只剩哼唧的份儿!
“替我照顾好……额滴个亲娘诶!”邢育森才掏出他快生锈的单刀。
看清里面被郭芙蓉瞬间清场一块的场面,果断把“二舅姥爷”后面的话咽回去。
大吼一声:“兄弟们!给……给我顶住!”
自己却一猫腰,机警地缩到一块被炸飞翻倒、勉强能算掩护的门板残骸后面。
李大嘴嗷嗷叫着,抡起刚才护着锅出来的铜盆。
劈头盖脸砸向一个绕过郭芙蓉想冲向账台的水匪。
“吃你李爷爷一盆!”哐当一声响,带着汤汁的铜盆倒是先撞在了那水匪后脑勺上!
那人被砸得眼冒金星,脚步踉跄。
“葵花……点穴手!”白展堂身影如烟,出手如电!
瞬间封了此人穴道!
点穴讲究快准狠,他瞥了眼这水匪身上湿漉漉的水靠和腰间的分水刺:“是南河漕帮的‘钻地鬼泥鳅’!不好对付!”
佟湘玉死死护住身后装着小额银钱的木匣,又急又气地喊:“展堂!别分神报号了!一个都别放跑!大嘴!别拿盆敲头了!砸他们脚!”
角落里,铁蛋的手臂悄然变化,前端延伸出闪烁着高强度能量流光的非致命电击束。
傻妞身形如电,已在混乱中连续缴械两人。
楚人甲完全惊呆了!
他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刚刚的荒谬和失落感被眼前的刀光剑影和惊天动地的战斗彻底冲垮!
他看着娇小的吕青橙一掌轰塌墙壁、郭芙蓉一掌崩断钢刀、白展堂神出鬼没。
就连那吹唢呐的捕快都透着一股拼命的邪门……再看看被护在淡蓝色光罩后的佟湘玉、账本、钱箱和自己。
他低头看看自己那柄掉在地上孤零零的青铜刻刀。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血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愧悔,混杂着被眼前这群人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守护家园的“傻子”行径激起的震撼,猛然冲上头顶!
他不是迂腐到不知好歹的人!
这群人,明明在他陷入逻辑泥潭时还在善意(虽然方式荒诞)地劝解他。
甚至他那固执的行为还间接导致了门板被轰,可一遇真正的外敌侵扰,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危险前面!
连那个板着脸的机器护卫(铁蛋)和娇小的姑娘(傻妞)都在战斗!
一股蛮力压过了所有理智分析和自我怀疑!
楚人甲弯腰一把捞起地上那柄冰冷的刻刀——这曾经象征他所有执念的工具,此刻却成了他唯一能抓到的武器。
他赤红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成声的、野兽般的低吼。
猛地低头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刚被傻妞踢翻的水匪扑了过去!
动作笨拙,毫无章法,却带着一股拼命的狠劲!
像是要把刚才所有的憋闷和刚刚涌起的羞愧感全都发泄出来!
“还我剑来!”——这句喊出来的话,此刻更像是一声绝望的宣言,夹杂着某种迟来的醒悟。
他握着青铜刻刀,那架势仿佛对方不是水匪,而是吞噬了他宝剑的无尽时空!
一股蛮力灌注手臂,他朝着那人胡乱劈砍过去!
“喂!小心点!”傻妞正赶过来想要料理这个倒地的目标。
差点被楚人甲这毫无征兆乱劈的胳膊肘扫到。
但就这一打岔,那个被楚人甲吸引了注意力的水匪,在剧痛中却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鸡蛋大小、闪着引信火星的东西!
狞笑着用力朝客栈大堂深处那群被能量罩护着的妇孺和佟湘玉的钱箱方向狠狠掷了过去!
“炸药——!!!”白展堂看得真切,目眦欲裂!
他离得远,根本来不及阻止!
“傻妞!”晏辰瞳孔骤缩!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半秒!
视线聚焦在那枚拖着细微火星、划过一道死亡弧线的黑色铁疙瘩上!
傻妞的反应,快到超越了人眼能捕捉的极限!
距离太近!
目标正飞!
她那永远挂着温和笑意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属于顶级战斗机械内核的绝对冷静和决断。
她没有试图去拦截那高速飞行的炸药包——那需要的时间可能超出她手臂延展的极限!
嗡——
只有晏辰和阿楚手腕上监控装置发出的一声微不可察的高频嗡鸣!
覆盖在大堂众人外侧的那层淡蓝色能量护盾,在百分之一秒内骤然向内收缩变形!
能量密度瞬间在傻妞身前拔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一层介于实体与力场之间、流动着超高频能量的无形之盾瞬间成型!
恰如一面精准迎上疾风的坚墙!
那团炸药的运行轨迹被死死锁住!
甚至没有碰撞!
强相互作用力场如同最柔韧的胶体,将炸药凌空包裹、定格!
紧接着——
噗!
一声沉闷到怪异的轻响!
如同一个湿漉漉的肥皂泡在空气中破裂。
那枚被力场囚禁的炸药,连同那点跳跃的死亡火星,一起消失了!
没有火光!
没有爆炸!
没有冲击波!
甚至连一丝青烟都吝于奉献!
仿佛从未在世间存在过!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多数人只看到炸药飞到半空,傻妞身上银光一闪,然后……那致命的东西就诡异地无影无踪了!
只有近距离的几个人——尤其是扔出炸药的矮壮水匪和刚刚差点扑上去的楚人甲——看清了那足以冲击他们原始认知的一幕:
傻妞的银色身躯在那一瞬间仿佛化作了吞噬空间的口子,又像是一面能湮灭物质的绝对之壁!
那水匪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眼神里只剩下了如见鬼神的、纯粹的空白!
“???????”
“炸……炸药呢?我瞎了?”
“什么情况?!刚才那蓝色一闪是啥?魔术?”
“傻妞!时空湮灭术?!”
“家人们别眨眼……我仿佛看见了空间切割……”
“这保镖开挂了吧喂!管理员不管管?”
“替我照顾我二舅姥爷……他棺材板我按不住了啊!”
“替、替我照顾……额滴个亲娘……这……”邢育森从门板后探出半个脑袋。
看到完好无损的大堂和凭空消失的炸药,彻底语无伦次。
那矮壮水匪的失神只有一秒!
被傻妞这非人的手段震慑后,一股更深的恐惧和绝望激起的凶性瞬间压倒了理智!
他深知今日难逃,眼中爆发出困兽般的疯狂!
他猛地抽出腰间备用的短匕,完全不顾瘫倒的同伙。
目标直指距离自己仅几步之遥、被眼前景象弄得有些呆滞的楚人甲!
仿佛要拉一个垫背的!
匕首狠狠捅向楚人甲的腰腹!
“小心!”傻妞低喝一声,身形已动!
然而——
两道影子同时动了!
一道是傻妞的残影!她出手绝对能拦下。
另一道……是从邢育森藏身之处猛冲出来的影子!
动作奇快无比!
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是邢育森!这位刚刚还怂在门板后,嘴里念叨着“影响仕途”的七侠镇捕头!
此刻他脸上是混杂着巨大肉痛和某种职业本能最后倔强的扭曲表情!
他冲向楚人甲身边不是最直的路线,而是精准地抄了近道,正好挡在了那把刺向楚人甲的匕首和水匪之间!
同时,他那两只保养得宜的、当捕头后几乎没怎么摸过硬物的手,此刻却带着一股要把所有年终奖和贪下的小钱钱一起押上的绝望狠劲。
死命抓向那水匪握着匕首的手腕!
嘴里还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我跟你拼了!!!二十两银子啊!!!”——不知道是指贿赂没送出去还是这次平事费超标了。
噗嗤!
匕首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
邢育森脸色瞬间煞白!
但他那双手却死死扣住了水匪的手腕,像焊死了的铁钳!
他龇牙咧嘴地吼:“值夜班补贴!全勤奖!夏天冰敬钱啊!!!快!按!按住他!!”
他这完全是靠一股被贪欲点燃了的狠劲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傻子都能看出来邢捕头这是拿命在给楚人甲制造机会!
楚人甲脑袋“嗡”的一声!
刚才看到炸药湮灭的茫然和看到邢育森不要命扑来的震惊混作一团!
邢捕头那句凄厉的“二十两银子”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混沌的脑子里!
他手中那柄青铜刻刀还在滴着刚扎破水匪小腿的血珠!
他双目赤红,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下意识地遵从着脑子里唯一的指令——攻击!
“嗷呜——!”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完全是出于本能。
带着刚才劈空后的恼羞成怒和被保护后的巨大愧疚感,抡圆了胳膊。
把那青铜刻刀像块板砖一样,狠狠朝着那被邢育森死死按住的、矮壮水匪的脑袋猛砸了过去!
噗——嗵!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青铜分量可比板砖实在多了!
矮壮水匪眼白一翻,连惨叫都没发出,抓着匕首的手瞬间脱力。
整个人面条般瘫软了下去。
鲜血瞬间从他额角流了下来。
邢育森也脱了力,死猪般压在水匪身上直喘粗气。
傻妞的手,堪堪停在了距离目标仅几寸的空中。
她看了看邢捕头上那正向外渗血的伤口(衣服被划破,皮肉伤)。
又看了看被青铜小刀砸晕的水匪(大概率脑震荡)。
最后把目光投向呆立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手里还握着沾血凶器的楚人甲。
全场再次陷入寂静,只有邢捕头杀猪般“哎哟喂”、“我的冰敬钱啊”、“额滴仕途”的呻吟不绝于耳。
“卧槽?!捕头高光时刻???”
“金钱的力量!二十两银子的魔力!”
“邢捕头:论守护七侠镇纳税人,我玩命!真的!赔钱那种!”
“楚人大哥……你这算正当防卫吧?物理清醒剂喂了一吨!”
“青铜刀:论补刀,我是专业的!”
后院战场也进入了尾声。
郭芙蓉和铁蛋收拾主力,白展堂和傻妞负责点穴放倒试图溜走的漏网之鱼。
李大嘴发现用沾水的抹布糊脸比铜盆效果还好。
燕小六的唢呐变着调吹,也不知道是胜利号角还是水匪的哀乐。
吕青橙后怕地看着白敬琪肩头的伤,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吕青柠心疼地看着自己彻底黑屏、还裂开的平板。
佟湘玉正一边让伙计扶起被打晕的水匪捆好,一边捂着心口计算今天损失多少“仕途”。
阿楚的直播光幕稳定地运转着,捕捉着战后每一个角落。
晏辰走到楚人甲身边。
这位不久前还因刻舟求剑执着得可笑的古人,此刻衣服上溅了不少血迹(大部分是邢捕头伤口流下来的)。
手上握着砸人砸得微微变形的青铜刀,神情是混合着茫然、震惊、后怕和一丝尚未褪尽的狂暴的复杂。
晏辰看了一眼他死死攥着的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说刻舟求剑,也没提刚才他那笨拙又拼命的“救场”。
他只是从自己看似普通的外衣内袋里,摸出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块,手掌在上面一按。
瞬间,柔和而不刺眼的白光从金属块里投射出来,直接映在后院门廊下一小块还算干净的白墙面上。
那白墙……变成了屏幕!
屏幕上显现的不是文字,而是精确无比的三维动态图像!
一条湍急的大江!
一叶小舟摇晃其上!
一个穿着麻衣、戴着斗笠的身影(正是年轻些的楚人甲)!
清晰地看见他突然起身,腰间佩剑滑脱!
叮当坠入江心!
激起一小片浪花!
然后是关键帧:
他急忙从怀里摸出那柄随身携带用以刻记的小刀,跪在船边,朝着船帮狠狠刻下记号!
画面暂停!
精准锁定在那刻痕点!
视角迅速抬升,模拟当时的视角!
随着视角的虚拟抬升,晏辰的声音平静而清晰:“老哥,看看。就算在当时,风浪颠簸,船行水上,你在甲板刻下记号的那一瞬间……”
画面随着视角抬升而发生变化!
那原本清晰标记在船侧的刻痕点,在抬升的视角下,对应其下方的位置……根本不是刚刚落剑激起浪花的位置!
水流在动!
船在晃!
落剑点的水面波纹朝着下流方向快速扩散移动!
而他的刻痕点下方的垂直水面上……只剩下几个被船行搅乱的漩涡,离落剑点已差出小半条船的距离!
“你刻下它的时候,”晏辰指着屏幕上那越来越明显的水平位移差距,“它和你真正的落剑点,就已经悄悄偏移了一小块。你看这水的流向,船的晃动……”
他放大画面,水流搅动的细节纤毫毕现:“落点,已经滑走了。它从未在你刻下记号的那个‘垂直’点停留过一秒。”
画面再次无缝切换,是浩瀚无垠的卫星模拟地图!
一个醒目的红点亮起在一个点上——同福客栈位置。
一条笔直的蓝色虚拟线垂直向下,代表楚人甲坚信的“垂直入地”。
蓝色线急速向下延伸,穿破地壳、地幔、核心……最终抵达地球另一端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的一个点!
晏辰的指尖,沿着屏幕上那弯弯曲曲又深入大陆架的河道轨迹。
从标记点虚拟的落剑点开始,一路向下,经过无数支流汇入。
最终奔向无垠的、标记着“东海”的蔚蓝区域!
“而你落剑的那点,顺着这条江,会先到这里……到这里……和沿途泥沙尘埃作伴,然后一路向东奔流……最终大概会在某个不知名的海湾,或者如铁蛋所说,滑进更深更远的海底。”
晏辰收回手,金属块的光芒熄灭,墙上的幻影消失。
他看着浑身血迹、衣袍凌乱、握着那把变形的青铜刻刀,眼神剧烈震荡、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钉在原地的楚人甲,轻轻问:“现在,老哥,还觉得……刻痕之下,必有剑吗?无论时间和空间,它都在,且仅存在于你刻下记号的那一刻——你的心里。”
楚人甲手中的青铜刀,“哐当”一声,彻底掉落在地。
他看看那掉在地上的刀,又看看墙面上残留的光影。
再看看自己沾着泥点血迹、微微颤抖的手,再看看地上被捆成粽子还在呻吟的水匪。
看看扑在佟湘玉钱箱上还在为自己“冰敬钱”呜咽的邢捕头,看看郭芙蓉按着一个水匪的肩膀喘大气。
白展堂检查儿子肩上的伤口,吕青橙小心翼翼地给青柠那个裂开的平板擦灰……
一种远比刻舟求剑失败更大的荒谬和顿悟,如同这客栈里四处漂浮的灰尘,沉甸甸地落满了他破碎的世界观。
大嘴端着个热气腾腾的大碗出来,碗里是劲道的宽面,汤头清亮。
上面铺着一层刚炸过、淋了葱油的河虾仁儿,香气扑鼻。
“来来来!”他吆喝着,打破了沉默,“打完架消耗大!整点实在的!新研发的‘浪里白条捞月面’!这虾仁儿,就得趁新鲜吃,下了肚子谁也抢不走!多实在!”
他把碗放在刚被扶起来坐下的邢育森面前:“邢捕头,这碗特供你的!大补!快尝尝!”
邢育森吸了吸鼻子,又看了一眼楚人甲脚下那变形扭曲的青铜刻刀。
嘴里嘀咕着“补!补个头!我的冰敬钱啊……”,但还是下意识接过了筷子。
那碗热面实在诱人,他夹起一颗虾仁,动作间牵动了臂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嘶……值了!值了!”
楚人甲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混杂着面香、虾仁葱油香、血腥味、尘土木屑、以及某种更微妙的、属于此间众人汗水的复杂气息涌入鼻腔。
他弯腰,没再捡那把扭曲的青铜刻刀,而是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水匪掉落在一旁的分水刺。
那刺是熟铁打造,细长尖锐,分量不轻。
他把这根冰冷的铁刺拿在手里掂了掂。
抬头,目光逐一扫过眼前这间刚刚经历了荒唐与惊险、此刻又弥漫着烟火气息和人气的客栈。
他走到了佟湘玉面前,把那根铁刺轻轻放在柜台上:“掌柜的,”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洗尽尘垢般的沙哑,眼神却不再飘忽,直直地望着佟湘玉。
“这铁刺……权作今日修缮门墙、碗碟及……扰了生意的赔礼。虽是劫匪之物,料是粗铁,或可卖些钱银。”
佟湘玉愣了一下,看看那根沾着泥点的铁刺,又看看楚人甲洗得泛白却在此刻异常干净的眼神。
忽然笑开了:“哎呦,额滴神呀!一根刺就想打发额?不够不够!”
她嘴里嚷着,手上却利索地收起了那根刺,从钱箱角落里捏出几个铜板:“不过念你刚才还算有胆子出手帮忙打老鼠……咳,打水匪,喏!拿着!上李大嘴那儿买碗热面去!顶饱!比你那泡在不知哪儿海底的宝剑强一万倍!”
她把几个铜板塞进楚人甲手里。
楚人甲握着那几枚带着铜腥气的、温热的铜钱,再看向后厨门口李大嘴刚端出来的、热气腾腾油光锃亮的捞月面。
他喉结动了动,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朝着面摊走去。
弹幕在光幕上安静流淌:
“终于悟了……世界的坐标系不会围着你刻下的记号旋转”
“青铜换铜钱,古物理换热汤面,性价比爆表!”
“懂了!行动派:郭芙蓉拍水匪。大智慧:晏辰哥物理模型。真英雄:李大嘴的虾仁面!”
“所以结论是:饿了就找大嘴,比啥求剑捞月实在!”
“邢捕头:我的冰敬钱……换不来一碗虾仁面?!”
“等等!看水面!(镜头偶然扫过院子打翻的水缸)波纹不太正常?”
正蹲在柜台前拿着小本本核算今日巨额损失的佟湘玉,恰好抬头瞥见了这条一晃而过的弹幕。
她下意识地歪头看向后院地上被打翻、水流蜿蜒的那口大水缸。
浑浊的水面似乎……极其细微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漾了一下?
像是有微风拂过。
她疑惑地眯了眯眼,刚想开口问白展堂,旁边铁蛋伸过来的机械臂上,一个小巧的探测器指示灯却无声地闪烁了一下红光,随即熄灭。
与此同时,傻妞那温婉柔和的声音通过他和阿楚之间的私人加密频道瞬间响起,清晰而冷静地只传送给阿楚和晏辰:“空间锚定读数出现瞬间峰值异常,已回落。扫描结果:未知起源微涟漪,能量层级极低,未能定位来源点。建议持续观察。当前无明确威胁。”
阿楚在直播球的视角之外,指尖在晏辰的手心极快地捏了一下,传递着默契。
客栈里,热气腾腾的面刚端上桌,李大嘴扯着嗓子吆喝:“面来喽——!吃饱喝足不想家!掌柜的!再来十斤好面!”
邢育森龇牙咧嘴地嗦着面,一边哀悼他损失的冰敬钱。
白敬琪正笨拙地用没受伤的手吃面,旁边吕青橙鼓着小脸给他吹气,好像那样伤口就不疼了。
楚人甲沉默地大口吃着面,热汤的热气熏得他额头微微见汗,那柄变形的青铜刻刀被遗忘在角落的瓦砾旁。
铁蛋打了个响指,那淡蓝色的直播光幕无声熄灭。
他牵起傻妞的手,走向后厨:“亲爱的,我去给李大嘴搭把手砍柴。今天的能量……大概能转化两根百年老木桩?”
傻妞温柔一笑:“成交。省下来的能量份额……我陪你去看今晚河滩的萤火虫?”
直播虽然结束,但光幕曾经投射过的那片半空,最后飘过几条被时间略微拉长、仿佛观众意犹未尽的闲谈:
“话说,明天直播几点开?想看楚人大哥正式加入同福打工日常!”
“赌一包辣条,明天水缸里的水会再动一下。”
“家人们晚安!替我照顾好……明天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