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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客卿屌炸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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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晌午,同福客栈的空气懒洋洋地浮动着,搅着厨房李大嘴刚出锅葱油饼的焦香,还有大堂里若有若无的一股子……广场舞风情。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铁蛋穿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黑色工装背心,盘腿坐在角落的条凳上,闭着眼,手指在自个儿大腿上嗒嗒嗒地打着鼓点,身边桌子上一个方方正正的银色小盒子正卖力地震颤着,把《最炫民族风》的节奏泼满了整个空间。

阿楚正举着她那看起来像块黑水晶薄片的全息直播设备,兴致勃勃地对着大堂全景扫视。“家人们瞅瞅!瞧瞧咱们大嘴哥这烙饼的江湖绝技,是不是隔着屏幕都闻到香了?再听听这背景乐,咱家铁蛋的品味,那叫一个‘复古’新潮!”她话刚说完,还俏皮地对镜头挤了挤眼。

镜头所及之处,邢捕头和他徒弟燕小六占着一桌。邢捕头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对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弹幕唉声叹气:“亲娘哎,这啥味儿啊,一股子烧糊了铁片的味儿,还掺着股馊糖水气,跟这烙饼搁一块儿,可真是要了亲命了,关键这影响咱的仕途啊!家人们评评理是不是?”

旁边的燕小六一脸认真,端着手机,皱着眉头,手指在那光滑的屏幕上笨拙地划来划去,努力想跟上那飞驰而过的文字。他瓮声瓮气地问师傅:“师父师父,这上头飘过去那一串儿“邢捕头今天眉毛画歪了?”啥意思?恁的眉毛不挺好嘛?”

直播画面里立刻又冒出一堆新的评论,被阿楚手腕上的微型投影仪洒在墙角的空地上,成了流动的光影:

“大嘴!给我留俩饼!快递到付!”

“小六哥哥傻得可爱啊啊啊!”

“吕秀才呢!我们要看子曾经曰过!”

吕秀才(他确实戴着那副标志性的圆框眼镜)就在柜台边上,正小心翼翼地给佟湘玉展示他刚在番茄小说上刷到的一条历史考据新发现:“掌柜的,您瞧,有学者考证,这孔夫子上课其实有翘二郎腿的习惯……”佟湘玉手里那块不离身的抹布停了下来,她眯起眼,凑近了吕秀才递过来的手机屏幕,红唇微微张开,酝酿着她那句招牌感叹。

就在那句“额滴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即将脱口而出的刹那,客栈那扇时常吱呀作响、此刻大敞着的门框下,光线骤然被一个身影塞满。

空气里的《最炫民族风》还在欢快地播着副歌,但整个大堂的注意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拽了过去,齐齐钉在了门口。

那身影……着实奇诡。一身宽大的靛青色洗得泛白的道袍,袍子上墨迹淋漓,仔细看去,竟非经文符箓,而是描画着无数密密麻麻、层层嵌套的古怪算符、螺旋曲线和扭曲的数字符号。此人头发潦草地挽了个道髻,插着根焦黑的木簪。他面容清瘦,眉骨高耸,眼下有浓重的青影,嘴唇紧抿着,仿佛从未有过笑意。最扎眼的,是他胸前挂着一件物事——那绝不是普通的八卦盘。它状如罗盘,却足有脸盆大小,中心并非阴阳鱼,而是雕刻着繁复到令人眼晕的几何矩阵,周遭嵌套着至少七层刻度各异的圆环,铜胎黝黑发亮,幽幽地泛着冷光。他一只手拢在袖子里,另一只手,则死死攥着一把暗红色的算筹,每一根都打磨得光滑油亮,显出经年累月的使用痕迹。他那双疲惫又异常清亮的眼睛,带着一种仿佛刚逃离地狱般的警觉,缓缓扫过客栈里的每一张面孔。

“有妖气!”莫小贝正捧着糖葫芦串儿准备进厨房,一眼瞅见这不速之客,嗖地一下缩回了帘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小声惊呼,连她那串亮晶晶的糖葫芦都跟着抖了抖。

门口的道士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吐出几个带着沙砾摩擦般干涩的字:“算……算卦……”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青石板。旋即,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直冲离门口最近的空桌而去。那步子迈得既快又沉,与其说是走,不如说像是一头筋疲力尽的兽在扑向唯一的洞穴。他身上一股尘土与油墨、汗水混合的古怪气味也随之卷了进来。

白展堂“噌”地一下从靠背长椅上直起腰,动作快得只剩个残影,人已经稳稳站在了楼梯口——这是他习惯性的安保警戒位置。郭芙蓉刚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酸辣汤从厨房撩帘子出来,嘴里嚷嚷着:“谁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道士一阵风似的冲到桌边的架势唬得一哆嗦。

“卜吉凶!”那道士猛地站定,声音陡然拔高,仿佛蕴含了巨大的惶恐与力量,重重拍向身前的木桌。“啪”的一声脆响!桌面上,郭芙蓉手中那满满一碗刚出锅、还冒着滚滚热气的酸辣汤,被这一掌震得离桌跳起!

“哗啦——哎呀!”郭芙蓉尖叫着慌忙后撤。瓷碗划出一道弧线,褐色的汤汁混杂着木耳丝、鸡蛋花、豆腐块,呈放射状泼洒而出!

一直好奇观察着道士的吕青柠,动作比谁都快。她那部时刻不离手的银灰色iPad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瞬间抬起,“啪嗒”一声轻响唤醒了屏幕。女孩纤细的手指在玻璃屏上闪电般滑过。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半透明蓝色光束,扇形般从那小小的摄像孔里射出,正罩在道士拍桌扬起的刹那!

吕青柠小小的眉头蹙成一团,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操作,口中念念有词,俨然一副小神探的模样:“脑电波模式……解析中……天哪!这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思维波纹!全是螺旋嵌套、无限循环的反逻辑函数图!混乱度超过九点五级!接近……”她突然顿住,小脸上满是困惑与惊讶,“……接近纯粹的逆向波?!”

“逆向波?”吕秀才蹭地一下从柜台边冲了过来,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闪烁着学者遭遇新奇命题时特有的光芒,“这……这不是传说中的悖论具象化?悖论也能形成思维场?这不科学……子……子曾经没曰过啊!芙妹快看!”他激动地去抓身边郭芙蓉的袖子。

郭芙蓉刚才避开酸汤,正拍着胸口惊魂未定,没好气地甩开秀才的手:“排山倒海!……不对,看什么看!我的汤!”她心疼地看着地上打碎的碗和四处狼藉的汤汁。

佟湘玉一手捂住了额头,心痛地看着地面碎裂的瓷碗和泼溅的汤水:“额滴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额滴酸辣汤!额滴碗!这可都是钱啊!”她抬头看向道士,语气复杂,带着七分抱怨三分探究,“这位道长……恁要算卦,也用不着拍额桌子撒火气吧?坐!坐!有啥过不去的坎儿,坐下说,先喝口水!”她甩了甩抹布,赶紧示意白展堂去打水,又瞪了旁边的燕小六一眼,暗示他警戒。

“噗嗤……”阿楚看着这鸡飞狗跳又充满戏剧性的开场,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调整了一下手腕上那个投射弹幕的微型设备,让它对着门口显得局促不安的道士。墙角的弹幕光流立刻被引爆:

“拍碗术!郭芙蓉的排山倒海惨遭压制!”

“吕青柠装备升级了!Ipad照妖镜666!”

“这道士挂的是CPU散热器吗???”

“秀才的‘子曾经曰过’被强行撤回哈哈!”

“佟掌柜日常心梗!酸辣汤祭旗了属于是!”

道士对满地的狼藉和周围惊诧、探究的目光浑然不觉。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死死按着胸前那巨大的计算罗盘,急促地喘息着,胸口激烈起伏,眼神狂乱地扫视着虚空,像在捕捉无形的幽灵。

“错了……全错了……”他声音嘶哑,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天地有序,万物循理,可……可为何偏偏容不下我这一份‘逆思’?!他们说……说我是悖论本身!是蛊惑人心的妖言!”他猛地抬头,那疲惫眼窝中的目光如烧红的炭块,带着绝望的热度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眼前虚空中的一点,“数算万物,本是探求亘古不变的‘道’!我替人推衍,助人抉择,只循着常理之外的那条幽径深究……可他们却说此路不通!说我是邪魔外道,要锁我身心,封我口舌,让这世间只存一条笔直却僵死的坦途!”

他越说越激动,气息急促,声音在客栈梁柱间撞出声响:“他们……他们已布下天罗地网!势要将我这点‘逆思’之念彻底掐灭!我……我……”“噗”的一声,道士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他脸色瞬间由涨红转为惨白,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嘴,剧烈的咳嗽声从指缝里钻出来,另一只手则像溺者抓住浮木般,死死扣住胸前那块冰冷沉重的计算罗盘,指甲划在金属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他弓起身子,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般吃力的嘶鸣,仿佛肺里灌满了沙砾。

原本被道士一番狂言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紧张的李大嘴,见对方咳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反而心头一软。那点“邪魔外道”带来的警惕瞬间被厨子的古道热肠压了下去。他丢开锅铲,抄起桌上一碗晾得刚好的温白开,大步流星走到道士跟前:“哎呦喂我说这位道长,急个啥劲儿呢!赶紧的,先顺顺气儿!”

李大嘴端着水碗凑近道士嘴边。道士咳得厉害,根本端不住碗。李大嘴只好伸出一只油乎乎的大手想扶住他的背。可那只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那件满是算符的旧道袍——

“轰——咔啦啦!”

异变陡生!

客栈后院靠马厩方向的几扇窗户,如同被积年的怨气猛然爆发,在一连串巨大碎裂声中被蛮力从外撞得稀烂!腐朽的木框连着糊窗的油纸,混合着尖锐的玻璃碎片,像一场肮脏的冰雹般朝大堂激射而来!

“小心!”白展堂不愧是“盗圣”,反应快如闪电。就在窗户爆裂的前一瞬,他那“有杀气”的预警本能已令他周身汗毛倒竖。厉喝声中,他人已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灰影,一把扯住呆若木鸡的李大嘴,顺势矮身旋腿,“嗖”地一下将他和他搀扶着的那咳得死去活来的道士一同扫进了最近一张八仙桌底下!他自己也紧跟着滚了进去,顺带捞走了旁边正愣神的郭芙蓉!

碗口大的木茬和碎玻璃如疾风骤雨般泼向大堂!

“哗擦!真来啊!”楼上客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白敬琪像头敏捷的小豹子扑到楼梯护栏旁。这小子根本没睡午觉!一身簇新的短打劲装,腰里赫然别着他那用熟牛皮制成的左轮手枪套。反应快得惊人,就在窗口破开、碎屑激射的刹那,他根本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小指已经飞快地勾开了枪套上的保险搭扣,大拇指灵巧地一弹——沉重的黄铜弹巢应声甩出!

与此同时,晏辰几乎是在破窗声响起的瞬间同步启动。他身体一侧将阿楚牢牢护在身后,与此同时,左手手腕内侧的黑色运动腕表瞬间开启一道淡蓝光幕,将他两人和刚退过来的吕秀才一家笼罩在内。“能量护盾开启!小型穿透火力!冲击波不大!”晏辰声音平稳地快速汇报,光幕边缘溅起点点能量涟漪。

“好嘞!”阿楚的声音从晏辰身后传出,带着点临阵的兴奋和玩闹,她手腕一抬,那枚黑水晶般的直播设备早已调整好角度,稳稳地将镜头对准了破窗而入侵入者。

碎裂声中,三个魁梧身影带着令人胆寒的凶戾之气,破窗跃入。为首一人身高近乎八尺,像座移动的铁塔,穿着粗劣染制的墨黑色劲装,面容粗犷,一道狰狞刀疤斜贯左边眉骨直至嘴角,左耳残缺一块。另外两人个头稍矮,但同样彪悍,一人手持两把闪着淬毒幽光的剔骨尖刀,另一人则端着一具结构精密的……连珠弩?!

“呔!”疤脸大汉落地即稳,一双牛眼凶光四射,粗哑地咆哮,“悖道妖人‘逆算先生’,速速就擒!省得爷爷动手,拆了这鸟……”

“呜——嗷嗷嗷——!”

他凶狠的叫嚷刚起了个头,一阵撕裂耳膜、毫无章法、荒腔走板却又穿透力极强的刺耳噪音骤然爆响!这声音带着种能直接轰入脑髓的蛮横,极其突兀地打断了所有话语和动作。

是唢呐!

只见角落里的燕小六,在那破窗瞬间也一个前滚翻躲过了碎屑,此刻竟已站定!他双手稳稳端着那支黄灿灿、平时挂在腰间的祖传大唢呐,腮帮子鼓得像俩塞满栗子的仓鼠,满脸憋得通红,正玩儿命地吹!吹出来的调子……

“……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たい!”

高亢、尖锐、激烈、带着热血少年漫特有的中二质感!

直播弹幕直接炸屏:

“雾草!好燃!但这是什么时空交错的BGM?!”

“小六的唢呐是哆啦A梦的次元口袋吗?!”

“燕捕快你这是用《灌篮高手》召唤替身使者吗?!”

“音波攻击!物理加精神双重暴击!这波在大气层!”

这极其不合时宜又震撼力十足的《好想大声说爱你》唢呐版,硬是把疤脸头领和他身后两个刚摆好架势、准备亮出名号震一震场子的黑衣人震傻了!三双布满凶光的眼睛同时聚焦到那个吹得摇头晃脑的小捕快身上,脸上是实实在在、纯粹得不含杂质的震惊和不解——这啥玩意儿?!

“别动!”一声清叱脆生生地响起,带着九岁孩童特有的稚嫩却不容置疑的果断,如同冰豆子砸落玉盘。一直冷静操作iPad的吕青橙动了!趁着这瞬间的混乱,她小小的身体如一枚出膛的炮弹,“嗖”地一下从母亲郭芙蓉身后窜出。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掌心朝外,并拢如莲叶,没有多余动作,朝着那个手持连珠弩、正被唢呐吵得头晕脑胀、下意识抬手想去堵耳朵的弩手方向,猛地平平推了出去!

“惊涛骇浪!”

掌风平地乍起!没有铺天盖地的巨浪虚影,却有一股沛然莫御、凝练如实质的空气压缩炮,“轰”地一声咆哮而出!目标是弩手立足的地面!

轰!

那人脚下的几块青砖应声粉碎!巨大的冲击力自下而上爆开,那倒霉的弩手像被一只无形巨手从地下狠狠托起,整个人打着旋儿离地三尺,手里的弩机脱手飞出,嘴里发出不成调的惊呼,“扑通”一声摔了个结实无比的五体投地!连珠弩的弩匣也摔散了架,铁制的小弩箭滚了一地。

“啪嗒!”一枚特制的铜壳空包弹也几乎在同一时刻,极其精准地落入了弹巢。白敬琪嘴角勾起一抹与父亲白展堂神似的、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认真的弧度,他那双正在给左轮装填的修长手指,快得如同掠影惊鸿,只在阳光下留下几道难以捕捉的残影。

“咔嚓!”

旋转弹巢利落归位,发出悦耳的金属合簧声。

“吼——”那被吕青橙一掌炸飞同伙的壮汉眼见小女孩背对着自己,眼中凶光大盛,手中两柄淬毒短刀寒光一闪,毫不犹豫朝着那小小的背心就捅去!他身形暴起,快如毒蛇吐信,显然打定主意偷袭,没有丝毫留手!

“小爷这手速——”白敬琪仿佛背后长眼,手腕一抬,根本没看瞄准镜,枪口朝着那偷袭刀客的脚下就是一枪!“——可是玩俄罗斯方块攒出来的!世界纪录!”

“砰!”

枪声锐利!子弹精准地擦着刀客前冲的鞋尖射入青石板,激起一溜刺眼的火星和飞溅的碎石!巨大的声响和不期而至的阻拦吓得那刀客脚下一个趔趄,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刹住!心脏狂跳间只觉脚趾发麻!

而此时的白敬琪,甚至还有空回头朝楼梯下正紧张望向他的父亲露出个略显痞气的笑:“老白!看好了!这才叫专业!”

“我的亲娘啊!”邢捕头哀嚎一声,在桌子底下抱住了头,“私自动火器!这影响仕途啊!亲娘哎!我的仕途!”他感觉自己的乌纱帽已经长了翅膀飞走了。

“放着我来!”一个坚定又略显温柔的女声响起。伴随着“刷拉”一声脆响,客栈大堂的西南角木柱上挂着的一个陈旧油瓶子应声而落。祝无双的身影如同轻盈的雨燕般无声掠过混乱的战场中心。

她没有直接冲向那两个还能站立的黑衣人首领,目标极其明确——那个被打倒在地、摔懵了的持弩手。脚尖在翻倒的长条凳边缘一点,纤细的腰身如弱柳扶风,巧妙地借力再次加速,整个人轻飘飘落在散落弩箭的区域。绣着细碎淡蓝花朵的布鞋落点奇巧,刚好踩住一根滚向她藏身方向的机簧短箭。随即手腕一翻,一根普通的包馄饨用的细竹签子已精准无比地出现在指尖,顺着弩机散落的关键部件缝隙闪电般一挑!

“当啷啷——啪!”

散落在地的几根弩箭核心部件被竹签一拨一卡,竟巧妙地咬合在了一起!

“小贼!哪里逃!”刚被白敬琪一枪惊退的毒刀客此刻缓过神来,见祝无双在战场边缘搞小动作,怒从心起,一个垫步回身,手中毒刀再次扬起,就要冲过去先解决了这个看似最弱的女流。

“无双姑娘小心!”吕秀才眼看那明晃晃带绿的刀尖,急得声音都劈叉了。

“咔哒!”祝无双根本没看那扑来的刀客,只是手腕灵巧地一旋一按。

被她临时拼合的那几根弩箭部件竟如活了过来,内部细小弹簧“铮”地一响!一根乌黑的袖箭带着凄厉短促的破空声,“嗖”地一下离弦射出!没有射人,却精准无比地打向刀客正要落脚的、之前被吕青橙掌风轰裂的地面青砖缝隙!

“噗”!

碎砖粉飞溅!烟尘再起!偷袭者再次脚下一空,平衡顿失,狼狈地踉跄后退!

傻妞一直静立在铁蛋侧后方,微微偏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无形的信号。此刻,她那双清澈眼眸中忽然划过一丝数据流般的蓝芒。她语气毫无波澜地出声提醒:“铁蛋,能量波动异常。窗口方向,有热武器充能反应。锁定目标:黑衣人首领左太阳穴方向空气扭曲零点三秒。目标确认:暗处有人使用‘透骨针’类微型弹射武器。”

铁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猛地闪过一道沉肃之光:“明白!傻妞注意防护!”话刚出口,他双臂大张,朝着前方猛力一推,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霸王举鼎”姿势!

“哐啷——滋啦——!”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刚才撞碎窗户、散落在地的大量碎木条和断裂的桌腿条凳,像是被无形的巨大磁铁吸引,噼里啪啦地平地飞起,电光石火间在半空自动组合、搭叠!木屑和碎渣飞溅中,一块一米见方、由无数碎木条构成的、厚实又扭曲古怪的盾牌,竟在短短半秒内成型!恰好挡在了正从桌底探出半个身子、准备给那摔懵的弩手补记葵花点穴手的白展堂和……站在离他不远处的、被这场面惊得有些失神的佟湘玉身前!

“噗!噗!噗!”

三道几乎细不可闻的破空之声被盾牌挡下!上面瞬间多出三个冒着细微白烟的焦黑小洞!

“额滴神!”佟湘玉只觉得耳边一阵异响刮过,眼前就突然多了一面冒着烟味的破木盾牌,吓得她腿一软,差点坐倒。白展堂也是脸色微变,看着距离喉咙不过一掌远的焦洞,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看着铁蛋,嘴唇动了动,那句“谢了兄弟”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那疤脸大汉一见偷袭失败,再看眼前这小小的客栈里,几息之间自己带来的两人,一个摔得七荤八素被踩住,一个被暗器逼退,而自己的绝杀暗袭竟被一堆破木头硬生生挡下,眼中凶光彻底被怒火点燃。他反手从腰间抽出一卷漆黑的卷轴,猛地展开!

卷轴乌光流转,上面却并非图画,而是密密麻麻写满了无数猩红刺目的诡异“九宫算式”!那些“算式”符号扭曲如同鬼画符,更透着一股令人心神不宁的邪异气息。

“悖道妖人!还有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尝尝老夫这‘九阴乘法表’的厉害!”疤脸大汉须发戟张,状若疯狂。他周身猛地迸发出一股阴寒刺骨的劲风,卷得地上纸屑尘土飞扬。那卷轴上的猩红算符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每一道笔画都像缠绕着怨毒的诅咒!他左手五指叉开,对着面前虚空疯狂抓动,每一次抓握,空气中便凝出一道缠绕着黑红血光的诡异算式纹路!

那些纹路汇聚、变形、最终凝成一张张覆盖整个前庭的巨大、扭曲、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数学表格!这张诡异的能量表格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和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牢笼,朝着被碎木盾牌保护的佟湘玉、白展堂以及还在努力想爬起来的弩手方向猛罩下去!他甚至完全不顾及自己人了!

那张由诡异能量构成的、巨大扭曲的“九阴乘法表”带着刺耳的嗡鸣和污浊腥臭的黑红光芒,如同巨网当空罩落!目标不仅是碎木盾牌后的佟白二人,更是将其间挣扎欲起的弩手也一同笼罩在内!那腥浊煞气扑面而来,佟湘玉只觉得呼吸一窒,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只想干呕。

白展堂脸色铁青,瞬间化指为爪,全身内力急催,葵花点穴手的精妙指劲蓄势待发,准备拼着内伤强行点向那能量巨网的薄弱之处!李大嘴在桌子底下死死抱住还在咳喘的道士,惊恐地瞪大了眼。郭芙蓉的“排山倒海”已经运至掌缘,却被那铺天盖地的邪异压力逼得内力凝滞。吕秀才徒劳地将女儿拉回身后,颤抖着声音:“子……子不……”却也吐不出后面一个字了。

就在那恐怖巨网即将吞噬一切的前一瞬——

“噗!”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从后方炸开!不是恐惧,而是混杂着极端荒谬感和某种……数学洁癖被强暴后产生的巨大愤怒?!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那个一直被李大嘴按在桌底、咳得快断气的邋遢道士——“逆向思维”先生,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李大嘴那有力的臂膀!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桌底爬了出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直冲那即将落下的黑红巨网!他胸前那脸盆大的计算罗盘此刻竟嗡嗡震动,中心那繁复的几何矩阵绽放出幽幽冷光。

他的眼睛通红,里面全是纯粹到疯狂的计算欲和证明欲,对那近在咫尺的毁灭性能量威胁视若无睹。他死死盯着疤脸首领,那布满青筋的脖子梗得通红,像是用尽毕生力气要揭露某个宇宙级的丑陋谎言。他那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充满了数学殉道者般的狂热和愤怒!

他指着那张遮天蔽日的邪异能量表格,声音如同两块生锈的铜片在拼命刮擦、嘶吼:

“π(圆周率)!你算错了!”

“π明明等于4!!!!!!!”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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