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库
会员书架
首页 >灵异恐怖 >双生魂记 > 他脑子正被当肉鸡攻击全世界武馆!

他脑子正被当肉鸡攻击全世界武馆!(2 / 2)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工具尖端极其精确地探入那小小的接口。

咔嚓!咔嚓嚓!

几声极其轻微的、类似精密卡扣脱离的声响传出。

在肉眼难以捕捉的细微操作后,吕秀才手腕一抬,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着一个东西从那接口中抽了出来!

那东西极小,只比米粒稍大一圈,像一粒不规则的金属“石子”,色泽黯淡,表面沾着一点点类似生物凝胶的残留物。

它在吕秀才的指间一动不动,刚才那诡异的银灰色光芒彻底消失。

客栈里静得只剩下风扇转动的声音和众人粗重的呼吸。

“成…成了?”白展堂凑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郭芙蓉也赶紧上前,担忧地看着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但呼吸变得稍微平稳了一些的赵阿勇:“秀才…他…没事了?”

吕秀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用一张干净的丝帕将那小小的芯片包裹好,递给身边一脸好奇凑过来的吕青柠:“暂时剥离了。但这芯片与他的神经束有融合迹象,强行暴力拔出风险极大,我只能暂时停止它的能量供给和物理连接接口。”

他指着赵阿勇耳后那个重新“闭合”的皮肤切口(那道切口在芯片脱离后瞬间又合拢恢复如初,只留下一条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白线),然后又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芯片主体还在里面,像一块镶嵌的畸形骨头,但能量核心和外部信号接口已经物理断开了。他现在……暂时安全。”

“哇哦!爹你好厉害!”吕青橙崇拜地看着吕秀才。

“子曾经曰过,”吕秀才习惯性地捋了捋下巴,脸上带着一丝技术型人才的自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这‘百宝探针’,专门研究…咳…”

他及时刹住了话头,收起工具,开始认真察看赵阿勇耳后那道细微的伤痕,以及他脸上、身上那些最陈旧、几乎被新伤覆盖的痕迹。

突然,吕秀才的目光死死定住了。

就在赵阿勇左侧额角,那道被新裂开的伤口深深覆盖的底下,靠近发际线的位置,隐约露出一道极其模糊、几乎与皮肤同色的旧疤痕。

那道疤的形状非常古怪——弯弯曲曲,像是……一小段扭曲的枯枝?

或者说……更像是某种特殊的记号或烙印!

这道几乎要消失的陈年旧疤,显然早于那颗被强行植入的芯片存在很久很久了。

“这…”吕秀才的眉头越拧越紧,一个大胆而荒诞的推测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他猛地抬头,看向一旁正掏出便携式清洁凝胶为阿楚擦溅到酒水的衣袖的晏辰,声音因为极度的惊诧而有些发颤:“晏…晏兄,你看这个!”

晏辰和阿楚立刻凑上前。

铁蛋和傻妞也扫描着那道疤。

晏辰仔细辨认着,眼中充满了讶异:“这是…某种烙印?不像是刑讯留下的…倒像是…自愿接受某种部族或团体的古老标识?”

他的历史知识储备非常丰富。

阿楚也仔细看着,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腕表的边缘,眼中光芒闪动:“自愿?守护?他刚才死也要‘荡平’他口中的‘怪物’,是为了什么?为了守护?可是守护什么?朝廷?还是……”

她的目光移向那道旧疤,“……这个?”

晏辰心中剧震,迅速和阿楚交换眼神,两人眼神里都藏着同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猜测。

晏辰俯下身,轻轻拨开赵阿勇额角沾染的血迹,让那道古旧的伤疤更清晰地显露出来。

他那双总是温文尔雅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锋,紧紧地、几乎要穿透那沉睡意识壁垒般,看着赵阿勇紧锁的眉头和伤痕累累的脸。

“兄台,”晏辰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穿透沉滞的空气,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你到底…在守护什么?”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甚至带着某种悲悯的叩问。

“你口口声声‘奉皇命’,要‘荡平妖物同伙’,守护所谓的秩序。可那真的是你的命吗?那真的是你的本心吗?”

他伸出手指,指尖没有触碰对方,只是隔着一点距离,轻轻点向他额角那道仿佛凝聚了所有痛苦过往的旧痕。

“这道疤…远比那颗让你痛不欲生的芯片更早刻在你的灵魂里!它和这芯片,绝不是同路。它代表的,绝非强加于你的冰冷命令和狂热信条!它更像是一种…烙印于血脉深处的誓言!一种…基于生命本身的热望、而非杀戮和毁灭的守护!”

“你拼命搏杀、承受剧痛也要毁灭的目标…那些在我们看来不过是帮助你、代表先进文明产物的机器人…难道真的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恶’?”

晏辰的声音渐渐升高,带着强烈的感染力,像是在唤醒尘封的记忆之匣,“你真正应该守护的东西,那些值得你用命去换、用热血去扞卫的…究竟是什么?是人?是情?是心底最不容玷污的净土?还是…某个铭刻在这道旧伤底下的面孔?好好想想!”

阿楚也蹲下身,清澈的眼眸凝视着赵阿勇,她的声音轻柔而充满力量,像是在迷途旅人的耳边细语:“那首歌…你还记得它的旋律吗?‘爱拼才会赢’…它响起来的时候,有没有一点…一点点…让你觉得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另一个地方,伴着另一个笑脸…听过这样的歌谣?”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诱惑,“是…谁唱的呢?”

昏迷中的赵阿勇,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仿佛在意识深处掀起了一场无人能看见的滔天巨浪。

晏辰和阿楚的声音交织着,在客栈里回荡。

佟湘玉忍不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额滴神,说得额都要落泪咧…”

郭芙蓉紧紧握着吕秀才的手,咬着嘴唇。

莫小贝靠在墙边,看着赵阿勇,平静的眼神深处有细微的波澜。

晏辰的诘问、阿楚的引导、同福客栈众人无声的关怀……如同投入古井的重石,在赵阿勇死寂的意识深潭里,激荡起难以想象的剧烈漩涡!

轰——咔!!!

恰在此时,窗外酝酿了许久、压抑得令人窒息的雷暴终于完全爆发!

一道惨白色的、仿佛要将天穹撕裂的巨大闪电,毫无征兆地劈开沉重的铅灰色云层!

紧跟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震得整个同福客栈都仿佛在簌簌发抖的炸雷!

轰隆隆隆——!!!

这天地间最暴烈的巨响,像一根巨大的木槌,狠狠地敲开了禁锢着赵阿勇痛苦记忆的闸门!

就在那炸雷响彻云霄、照亮客栈门窗一角的瞬间——

地上的赵阿勇身体猛地一抽!

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如同电流般从他四肢百骸的每一个旧伤口疯狂涌向大脑!

那不是芯片残留的灼烧感,而是一种深入骨髓、源于自身被强行扭曲和压抑的真我记忆的撕裂痛楚!

“唔…呃…呜…”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从他喉间滚出。

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浪托起,猛地弹坐了起来!

那双在刚才的昏迷中还翻着白眼的眼睛,此刻骤然圆睁!

里面所有的茫然、暴戾、冰冷…像被这道闪电彻底劈碎!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巨浪——纯粹由失而复得的、被掩埋至深的记忆冲击组成的惊涛骇浪!

一幅画面,如此清晰、如此色彩浓烈、带着闽南潮湿咸腥的海风气息和阳光的温度,狠狠地撞碎了他记忆的壁垒:

那是一片被夕阳染成金红的闽南小渔港。

咸湿的海风吹拂着棕榈树叶,沙沙作响。

简陋的木屋前,一条长长的渔网还带着湿气晾在竹竿上。

就在那简陋的屋廊下,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小马扎上。

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小脸晒得红扑扑的,赤着脚丫,身上穿着朴素的碎花布衫。

她的一条手腕上,系着一根编织得很用心的、鲜亮的红绳。

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带着浓重的乡音、奶声奶气地哼唱着一首熟悉的、欢快质朴的闽南小调。

小小的声音充满了快活和无忧无虑:

“天顶的星…拢来伴月娘…阿姐教阮的…爱拼…拼才会赢…”

歌声轻快,笑容灿烂。

女孩仰起头看他,眼神干净得像倒映着大海的玻璃珠,里面满满都是对身边这个沉默但可靠的“大哥哥”的依赖和信任。

她手腕上的那根红绳,红得那么鲜艳、那么纯粹、那么滚烫!

那是她在海边捡到最好看的贝壳,跟货郎换来的丝线,然后花了整整一天笨拙地为他编的“护身符”。

她仰着脸,把红绳递给他,声音脆脆的:“阿勇哥哥!戴着!阿嬷说戴上红绳绳,走海不翻船,打坏人不受伤…”

红绳……歌声……那个小小的身影和那双纯净得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睛……

“呃…啊啊——!!!”

一声比外面炸雷更加惨烈的嘶吼,从赵阿勇的胸腔深处、仿佛从被撕裂的灵魂中疯狂爆发出来!

他双手猛地抱住头颅,十指深深插进沾满血污的头发里,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

那不是痛苦的挣扎,而是刻骨铭心的巨大悲恸和铺天盖地的、迟到太久的悔恨!

他像个迷失太久终于找到回家路的孩童,却又发现家园已成废墟,只能发出野兽般绝望的恸哭!

他想起来了!所有一切!

那根红绳!那首歌!

那个在某个暴雨夜,为了保护他这个卷入帮派仇杀的“大哥哥”而被突然袭来的凶徒抓走、从此再也杳无音讯的阿妹!

那个……他曾在泥泞血污中,用额头对着阿嬷的灵位,忍着刀刻般的剧痛让老巫在额角烙下那个代表一生守护誓言印记…发誓要守护的小小身影!

他所谓的“奉皇命”,不过是重伤濒死、流落京城时,被那个阴鸷的“厂卫大人”灌下的迷魂汤和强行植入的思想钢印!

那个人扭曲了他心中因失去阿妹而产生的滔天怒火和刻骨自责,将其引向了对一切“异端”、“蛊惑人心之物”的疯狂仇恨!

将他对朝廷的敬畏和对保护弱者的侠义本能,扭曲成了消灭所谓“祸乱武源”的“妖物”!

他像个傻子!像个疯子!像个被人操弄的木偶!

用他那双曾经发誓要保护的手,沾满了无数他以为该杀的“妖物同伙”或无辜“被蛊惑者”的鲜血!

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去搏杀、去毁灭,去完成那荒谬绝伦、扭曲罪恶的“使命”!

到头来,他真正要守护的珍宝,早已在不知名的角落湮灭!

而那烙印在灵魂深处、最神圣不可侵犯的记忆和誓言,却被用来当成他疯狂毁灭的工具!

巨大的痛苦和清醒带来的尖锐认知,像无数烧红的钢针扎进他的大脑和心脏!

泪水混合着汗水和脸上的血污,从他那双悔恨到近乎崩裂的眼眶中滚滚而下,在脏污的脸上冲出两道曲折的泪痕。

整个同福客栈,鸦雀无声。

只有赵阿勇压抑的、嘶哑的悲泣在断断续续地响起,每一缕都绞得人心头发紧。

佟湘玉捂着嘴,已是泪流满面。

郭芙蓉红着眼眶,紧紧靠在吕秀才怀里。

莫小贝轻轻叹了口气。

龙傲天抱着胳膊转过头去,难得地沉默。

连铁蛋那双电子眼里的蓝光都柔和了下来。

直播设备的全息投影平静地运转着,仿佛一个冷静的记录者。

“原来如此…守护的记忆被扭曲,成了毁灭的工具…太惨了…”

“那小女孩的笑容好暖,红绳好刺眼…哭死”

“恶人利用善念作恶,这是最深的残忍”

“还好有同福客栈!还好有那首歌!救赎啊!”

“看得我好难受…被操控的人生,找回的却是锥心的痛”

“扭曲信仰的力量太可怕了…这个芯片简直诛心”

“掌柜的别哭了,抱抱(数字眼泪)”

“致敬那些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人,哪怕迷路过…”

“唉,真正的魔,一直都在人心”

窗外的雷声渐渐转弱,但雨点开始重重地敲打着屋顶和窗户,如同天地也在为这段悲恸垂泪。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或许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赵阿勇剧烈颤抖的肩膀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那撕心裂肺的悲泣也终于化作了无声的泪流。

他抬起脸,泪水和血水纵横交错,在那张粗犷而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得无比凄怆。

但那双眼睛,虽然红肿,里面淤积的重负却已被冲刷干净,露出一种近乎虚脱、却又奇异地透着澄澈的清明。

他缓缓地,极其费力地抬起头。

目光扫过佟湘玉含泪的关切,扫过吕秀才和郭芙蓉握在一起的手,扫过晏辰和阿楚并肩而立的身影,扫过铁蛋憨厚的身影和傻妞清澈的眼眸……

最后,他望向了同福客栈那被风雨敲打的窗户。

外面,暴雨滂沱。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身体。

动作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和身体的伤势而显得僵硬。

没有人上前搀扶,所有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安静地等待他完成自己的仪式。

最终,他踉跄着站稳了脚步,正对着整个同福客栈的所有人,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客栈里饱含了人情冷暖的空气全部吸入肺腑。

他那沾满血污和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饱含着刻骨铭心的痛悔、难以言喻的感激、以及一丝劫后余生般微光的笑容。

他抱紧双拳,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与全部的尊严,向着为他提供了解脱之路的众人,向着这个在他陷入最深黑暗时接纳了他的、小小的灯火阑珊处,庄重地一揖到底。

额头几乎要碰到地面。

当他重新抬起头,看向晏辰和阿楚时,那双重获清明的眼中闪烁着水光,声音嘶哑颤抖,每一个字都像饱浸了雨水的石头般沉重清晰:

“诸位恩公!赵阿勇……前半生执迷不悟,为虚妄信条空耗热血。拳锋指向的,竟是此生至重之人最深的惦念!”

他的目光掠过窗外的雨幕,仿佛穿透了时空,“枉我自诩仗剑守护,却成了恶念手中最利的屠刀!”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从深渊爬出、斩断枷锁的决绝:

“今日方知,何为当守!何人当护!”

他重重捶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发出沉闷的声响:“此情此心,永不敢忘!大恩不言谢!赵阿勇…告辞!”

说罢,他再次深深抱拳一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

每一步踏在地板上,都留下一个湿漉漉、带着血痕的脚印。

他的背脊在巨大的伤痛和疲惫下依旧挺得笔直,如同风雨中虽被打弯却终将重新笔直向天的青松。

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毅然决然地走入了同福客栈门外那片瓢泼的、仿佛能洗涤一切罪恶与悔恨的倾盆雨幕之中。

暴雨瞬间吞噬了他的背影,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在天地间回荡。

客栈里,无人言语。

阿楚轻轻靠在了晏辰的肩头,低声道:“希望他能找到……”

晏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接住她的话头,声音轻而坚定:“会的。他心里的罗盘,终于拨回了正北。那片海…还有那根红绳和歌声……终会是他的灯塔。”

莫小贝注视着门外连成一片的雨帘,淡淡道:“执念破灭,真念重生。倒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直播设备安静地工作着,弹幕如小溪般静静流淌:

“侠骨归途海风暖,雨涤前尘红绳牵”

“真正的侠,是守护心中的微光啊”

“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虽然难过,但结局充满希望”

“同福客栈,灵魂驿站”

“家人们,这期有点沉重,但值得思考…”

“江湖义气好,终不及人情暖”

全息投影的光线在晏辰和阿楚平静但充满力量的身影上投下淡淡的光晕,也为这被暴雨包围的小小天地点亮了恒久的坐标。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