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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灶王,非我莫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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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妹妹快看!青柠开始收集‘犯罪证据’了!家庭伦理大案!”

“傲天大佬执着于青橙的硝烟蛋!科技与玄学结合点找到了!”

“哈哈哈宋大厨直接钦定炮灰!青橙好惨,但好想笑!”

“掌柜的:只要赢了能赚钱,谁上都行!青橙?好!就她了!”

“赌盘开起来:青橙炒饭是炸厨房还是出新奇迹?”

就在这一片乱哄哄、吕青橙捧着花生米进退两难之时!

“慢着!”

一道清脆稚嫩却带着一股子莫名老成霸气的童音猛地响起。

众人愕然回头。

只见厨房门口,莫小贝小同学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她左手叉腰,右手……高高举着一个边缘还挂着可疑黑色不明硬块的大碗,碗里面是一坨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的东西——

它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如同某种史前矿石般的暗哑灰褐色。

表面坑洼不平,如同被陨石雨反复光顾过的荒原。

在坑洼与褶皱之中,零星地点缀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焦黑或惨白的颗粒物,看着像某种死去的微型外星生物。

最显眼的是覆盖在“饭粒”表面的一层粘稠、厚重、泛着腻人油光的不明深褐色膏状物。

一股极其复杂、极具冲击力的气味正从那碗里顽强地散发出来:糊底板的绝对焦苦味打头阵,中间混合着能呛出眼泪的、近乎盐晶的齁咸,更深处竟然还埋藏着一丝丝诡异的……某种陈年酱料混合香料的、腻乎乎甜香?

这些气味分子不分敌我地猛烈碰撞着,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腌制失败再久放的腥味(难道是蛋?),最终形成一股强悍的精神冲击波,精准地命中了现场每一个人的嗅觉神经中枢,强行将“难闻”这个词拓展到了新的维度!

这正是传说中的“铁石心肠糕”残留物!

莫小贝高高地、几乎是用炫耀般的姿势举起她那碗“旷世杰作”(至少在她自己眼里,这个味道绝对让人终身难忘),小下巴抬得老高,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都给我闪开看我放大招”的自信:“掌柜的!放着我来!用我这个!”

她那眼神,简直比刚才砸进灶台的宋火旺还要有底气、还要有那种睥睨天下(味道)的狂傲感。

“轰——!”

几乎在莫小贝把那只碗高高举起、那股恐怖的气味在空气中彻底爆开的瞬间,客栈里就倒下了一大片。

首先受不了的是吕秀才,那股带着极致咸苦和诡异腥甜腻味的混合气浪,仿佛是精神污染弹在他鼻端炸开,他“嗬”地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发黑,腿一软,“噗通”一声就瘫坐在地,嘴里念念有词像是要念圣贤篇章净化空气驱魔,但除了“子…子……子……”之外再也说不出连贯的词。

李大嘴紧随其后,他本来就被宋火旺那个小罐的味道搞得不舒服,现在莫小贝这碗超级化学武器级混合物一出场,简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一股酸水控制不住地往上涌。

“呕——”一声干呕,他捂着嘴,脸色发青,踉跄着后退撞在柱子上,直接开呕了。

郭芙蓉反应神速,一把拖住旁边的白敬琪,把他当成了人形口罩堵在自己口鼻前,白敬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气味呛得直翻白眼。

佟湘玉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虽然她现在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尖叫着“额的亲娘呀!”连连后退好几步,生怕沾上那可怕的味道。

“哗擦!小贝姐!你是想一锅端了我们吗?!”白敬琪被那气味熏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挣扎着想摆脱郭芙蓉的魔爪,手在身上乱摸,下意识就想去掏他心爱的、塞在后腰裤带里的那柄闪亮银色左轮手枪,“我我我……我怀疑你投毒!证据确凿!本小爷我有义务保护大家安全!”

“不许动!放下武器!”燕小六习惯性地吼了一声,刚想拔刀,结果那股气味直冲脑门,他手一抖,腰间的佩刀差点掉地上,自己也干呕了一声。

邢捕头本来躲在角落准备等时机跳出来“调解收费”,此刻也被熏得忘了伪装,“咳咳咳”好一阵猛咳,捂着口鼻,感觉快要窒息。

就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人间惨剧即将上演的混乱巅峰时刻,被众人下意识遗忘的宋火旺,突然像根僵硬的石桩一样,直挺挺地钉在了原地。

他的动作骤然停住。

那副睥睨天下、鼻孔喷火的嚣张姿态,瞬间定格成了一张极其怪异的油画——脸上纵横交错的油腻褶子还保持着因为怒火而扭曲的纹路,但那双被肥肉挤压的三角眼,却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经历了情绪的核爆级冲击!

那眼神先是充满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这黄毛丫头能玩出什么花”的极端不屑。

下一瞬,当那碗“铁石心肠糕”残留物的气息如同排山倒海的泥石流般轰入他那号称尝遍天下奇味、能分辨百万种气味的“灶王之鼻”时,那眼神猛地一下变空了。

仿佛被一股极其强悍的冲击直接撞飞了所有思维。

紧接着!

一点极其细微的水光,极其极其不合时宜地,从那被油烟熏得有些浑浊的老眼中浮现。

不是熏的,不是呛的,就是那么突兀又纯粹地,迅速汇聚、变大、在眼眶边缘晶莹地晃动。

就在那片诡异的、象征着终极失败料理的气味云团即将完全笼罩整个大堂的前一秒——

“呃…!” 一声极其短促、闷在喉咙里的、像是被猝然掐断的呜咽,从宋火旺嘴里硬生生憋了出来。

他整个人如同生锈的巨大机械,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视线死死地黏在了莫小贝手里那碗可怕的、散发着绝顶灾难气息的“东西”上。

那对朝天撅起的、红得发亮的大鼻子,像通了电一样,剧烈地、急促地抽动起来。

抽动的幅度之大,频率之快,让整个鼻头都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震颤。

每一次抽吸,都像是要用尽胸腔里所有的气力,疯狂地、贪婪地攫取着空气中那令人作呕气味的每一丝、每一缕。

仿佛那不是一碗恐怖的垃圾,而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能勾起他无限回忆的空气!

“你……” 宋火旺张着嘴,嗓子像是被粗粝的砂石堵住了,声音嘶哑得像是从破败风箱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哭腔,“丫头……你你……你这东西……里面……你加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粗大的手指头死死地指向那碗黑暗料理核心处粘稠油腻的膏状物,目光死死地钉在上面,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和……无法置信的激动?

铁蛋那颗圆溜溜、闪着蓝光的高科技合金大脑袋,敏锐地捕捉到目标人物的情绪波动曲线从狂暴转向极端异常的陡峭峰值。

这家伙毫不犹豫就启动了内置播放器,一阵极其应景的、充满大碴子味儿的东北摇滚鼓点混合着欢快唢呐旋律瞬间爆响:“噔咯咙咚呛!哎嗨哟嘿!那啥玩意儿!味儿不对心儿跳嗨了?快把咱祖传的‘老娘秘制酱罐盖’掀开瞅瞅呀大兄弟!”

这歌选得,简直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不对,是往刚点燃的回忆柴火堆里扔了一桶汽油还点了个火把!

傻妞反应更快,她的高精度扫描光几乎就在宋火旺那滴眼泪将要溢出眼眶前的0.01秒,聚焦锁定了莫小贝碗中那粘稠物质的成分。

无数微型的全息数据流在她眼中疯狂刷新,模拟分析快速进行,下一秒,一道超亮(且故意没调低亮度)的光束“唰”地打在那碗糊糊状的深褐色膏状物上,同时,她那悦耳的、带着一丝终于揭开谜底的激动川普响彻整个客栈:“分析完成!滴成分复杂!核心构成系:百分之七十滴焦糊底锅巴!百分之二十五滴盐晶结块!百分之三点五滴没打匀的鸡蛋碎末!以及——决定性滴关键因素:百分之一滴……”

她清脆的声音猛地一顿,像是找到了惊天大秘密,然后高八度地宣布:“千年陈广茂记‘醍醐酱’!!!浓缩精华!!!”

“咯……”

一个极其古怪的、像是老旧的木头座椅被骤然压垮时发出的呻吟,从宋火旺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噗通——!”

如同山岳倾塌。

刚才还不可一世、仿佛站在美食链顶端的“油锅阎罗”宋火旺,膝盖一软,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双膝重重砸在满是灰尘和灶台碎砖片的地面上,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那颗永远骄傲地昂着的头颅,此刻却如同被无形的巨石死死压住,重重地低垂了下去,死死地抵在冰冷的地砖上。

油腻的头发凌乱地散落,遮掩住了他整张脸,只有那宽阔的肩膀在剧烈地、无声地抽动。

宽厚的脊背拱起、塌陷,每一次抽动都伴随着一声声压抑到极致的、像是从灵魂最深处撕裂开的低沉呜咽。

那不是愤怒的咆哮,也不是失败的懊恼,那是……仿佛一个在荒野中迷失了六十年、又冷又饿又绝望的孩子,突然间找到了回家的路,却发现路的那头,只有一座孤独坟茔时才发出的,那种足以将人灵魂整个掏空、揉碎、再燃烧殆尽的悲恸嚎哭!

浑浊滚烫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油污,肆无忌惮地冲刷着他布满沟壑的脸庞,在他低垂的下巴上汇聚,然后一滴滴沉重地砸落在地,在灰尘中砸开一小圈一小圈深色的印迹。

“娘……娘啊……娘咧……”他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嵌进掌心,巨大的身体蜷缩着、颤抖着、痉挛着,从喉咙深处挤出断断续续、语不成句、破碎到极点的哭嚎,“那……那味道……是娘……是娘做糊糊……煳锅底子……藏着省……省下来……省给俺吃的……那‘醍醐’味……苦……苦得跟黄连一样……糊得焦炭一样……咸得齁死……齁死人啊……娘咧!!!俺找了……找了六十年!六十年啊!!!”

那最后一声哭喊,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凄厉又绝望。

整个同福客栈,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只剩下宋火旺那如同山崩地裂、摧肝裂肺的嚎哭声在回荡。

李大嘴的干呕声卡在喉咙里。

郭芙蓉捂在脸上的手都忘了放下。

白展堂伸出去准备点穴的手指僵在半空。

佟湘玉捂着的嘴张成了O型。

吕秀才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连直播间密密麻麻如同瀑布的弹幕,都在这一刻出现了无比短暂、极其罕见的空白。

只有莫小贝,还高高举着那只碗,小脸上混合着惊吓、茫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好像自己莫名其妙立了大功的无措感?

铁蛋那边的东北摇滚鼓点还在不知死活地响着:“噔咯咙咚呛!哭出声儿来是条汉子!眼泪哗哗淌,酱香心里藏哇……”

“……炸裂!这是什么神仙反转?!”

“醍醐酱?千年?糊锅底味是妈妈的味道?我裂开了啊!”

“宋阎王秒变小哭包!这反差!我手机都吓掉了!”

“小贝立天功!一碗糊锅巴引发的情感海啸!”

“千年酱?浓缩精华?傻妞你是魔鬼吧?!精准打击!”

“六十年寻母爱…这剧本…编剧出来挨打!”

“醍醐味…原来是终极苦咸糊?妈妈的味道太硬核!”

“铁蛋!求你了!关BGM吧!气氛全让你毁完了!笑哭.jpg”

“掌柜的!快趁机签订二十年长工合同啊!稳赚不赔!”

足足过了有好几分钟,宋火旺的哭声才从那种撕心裂肺的崩溃状态,逐渐转变为喉咙里沉重压抑的哽咽。

他粗鲁地用手背(那袖子油得能当反光镜了)狠狠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油污和泪水混在一起,让他那张饱经烟火沧桑的脸看起来更显狼狈和苍老。

“掌柜的…”他抬起头,嗓子哑得像吞了烧红的炭块,眼睛红肿不堪,目光有些躲闪地避开所有人,最后落在佟湘玉那张写满震惊和无数问号的脸上。

刚才那个赌约,那二百两银子、那三年苦力、那磕头赔钱……此刻在他口中说出来,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甚至还有点……如释重负?

“劳烦你…给我找个…清净点的柴房…不,不用柴房,就…就那个倒掉的灶台角落就行…工钱随便…管饭就行…”

佟湘玉还没从“价值二百两银子加免费顶级大厨三年”的巨大馅饼砸中的眩晕感里完全清醒过来,本能地张了张嘴。

她脑子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得震天动地,但这馅饼太大太烫手了,反而让她有点结巴:“啊?啊?…哦!行…行啊!那啥…灶台…灶台还…”

她终于回想起了她那五两银子的重大损失。

“赔!”宋火旺干脆利落地打断她。

他动作笨拙又急促,手伸进背后那个油腻得发亮的褡裢深处,一阵摸索叮当响,最后竟然摸出一个沉甸甸、在晨曦微光里闪动出柔和金光的小元宝,大概有一两重的样子,直接塞到了佟湘玉手里。

“这个…赔你灶台…够不?”

佟湘玉看着手里金灿灿的东西,眼睛都瞪圆了,感觉像在做梦。

她下意识地掂了掂,沉甸甸的质感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赶紧点头如捣蒜,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仿佛能融化初冬寒冰的笑容,连声音都像裹了三斤蜜糖:“够!够!太够了哟!额滴亲亲好厨神!您这是折煞额了嘛!您放心!这灶台!额给您重修个更大更结实的!您想住柴房?呸呸呸!楼上天字号上房!随您挑!一日…不!一日四餐!顿顿不重样!您想试菜随便试!”

那架势,恨不得当场把宋火旺当财神爷供起来。

那点灶台损失算什么?这金元宝!这顶级技术工!稳赚!

宋火旺没理会佟湘玉那浮夸的表态,目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转向依旧有些茫然无措地举着碗的莫小贝。

“丫头…”他的声音像是被磨蚀过无数次后剩下的破败残骸,破碎不堪,却又带着一种努力想要维持清晰的执着,眼神近乎贪婪地盯着那碗里剩下的、如同深渊遗迹般的“铁石心肠糕”糊糊,小心翼翼、带着点几乎是讨好的试探,“这…这…剩下的…还有吗?”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这要求太过无理和卑贱,但又抵抗不住那气味的诱惑(或折磨?),艰难地补充道,“或者……或者那个‘醍醐酱’…哪怕再给一点点…就一点点…成不?让老…让我…再尝尝?”

莫小贝被那巨大身影笼罩着,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泡得红肿、此刻却盛满了无限渴望(以及某种近乎病态的怀念)的眼睛,小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手里的碗差点端不稳。

但毕竟是混过江湖的莫小贝,她定了定神,眨巴着大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有倒是有那么一小罐……但是嘛……”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看到宋火旺因为紧张而更显魁梧的身躯微微前倾时,才笑嘻嘻地提出条件:“你得帮我把新灶台盘好!就按我画的图纸盘!要那种带九个出火口、能转圈、还要留出塞柴火棍插进我内功发劲的地方!还要保证……以后不管我把东西做成了啥样,你不准骂人!还得负责把它改进成大家‘能下得去嘴’!成交不?”

小家伙精明着呢,找了个顶级技师当长期劳工。

宋火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硕大的头颅点得像在啄米,那力道之大让人担心他的脖子是否能承受:“行!行!九个出火口!转圈的!内劲儿发力的孔!还有善后!全包我身上!”

此刻别说盘个带机关的灶台,就是让他去造艘能飞的锅,他眼都不会眨一下,“那酱……还有……糊糊……?”

他又眼巴巴地看向莫小贝手里的碗。

莫小贝满足地笑了,小心翼翼地把那只碗放在旁边的半截破灶台上,然后小手在怀里摸索,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油纸包了好几层的小小包裹,递了过去:“喏!省着点吃!这可是我最后的秘密库存了!”

宋火旺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纹路里嵌满油污、指头微微颤抖的大手,极其郑重、仿佛捧着稀世珍宝般接过了那个小小的包裹。

他甚至连油纸都没舍得立刻剥开,只是凑到鼻尖前,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股熟悉的、对他而言象征着母爱的、苦涩咸腥焦香混合的、足以逼退千军的奇异味道再次钻入鼻腔,他的眼眶瞬间又红了,巨大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才极其克制地把包裹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仿佛那是他失而复得的半个灵魂。

他默默地在心底对着那个早已模糊成苦涩味道的影子低声说道:“娘…孩儿…闻着了…”

这一瞬,没人注意到他宽厚的背影里,那份巨大的空洞似乎被一点点陈年的苦涩粘稠物,艰难地填充起了一个小小的角。

晏辰一直举着手机,此时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漂泊半个多世纪的灵魂找到短暂锚点的微妙瞬间,低声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家人们,这人间烟火味,顶了天了都。”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掌柜的秒变包工头!资本家都自愧不如!”

“金元宝!真的金元宝!佟掌柜今晚能笑醒!”

“莫小贝!谈判专家!抓住痛点!小魔女名不虚传!”

“盘个灶台当学费?我看是签了终身维修保养合同!”

“酱罐藏得够深啊小贝!战略储备物资!”

“快看宋师傅那虔诚样!小包裹当圣物了!心酸又好笑”

“糊糊当传家宝?这口味…孝感动天又吓退八方!”

“求别开吃!同福客栈还想要啊!”

夕阳熔金,最后的光线斜斜地穿过同福客栈那扇被砸坏还未来得及彻底清理的破窗,在地面投下一道温暖的长长光带。

光带之中,尘埃仿佛都有了形状,在空气里缓慢地盘旋起舞。

宋火旺庞大的身躯蹲在被他自己砸得七零八落的灶台废墟角落,和他一起蹲着的,是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小嘴叭叭说个不停的莫小贝(主要是她指挥)。

地上,被莫小贝的“九孔旋风烈焰灶”设计图画得如同现代战争沙盘,龙傲天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兴奋地用粤语念叨着“气流通道妙啊!”。

宋火旺那只粗壮有力的手里,此刻却捏着一片不知从哪里刮下来、边缘还带着焦糊痕迹的“铁石心肠糕”,他极其仔细地用指甲刮下一点点粘在上面的、泛着油光的深褐色“醍醐酱”残留物,然后用指尖蘸着,送到嘴边,珍重又贪婪地含一下,抿一口。

那副极其享受的表情,比吃他自己最得意的“九转修罗大肠”还要沉醉十倍,完全沉浸在了一个由极致苦涩和怪异醇厚构建出的、独属于他的味觉秘境里。

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舔舐,都像是在进行一场隐秘又孤独的味觉朝圣。

祝无双则轻手轻脚地给他递过来一碗刚蒸好的、还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阿楚和晏辰站在稍远处,看着这片光与尘、力与柔和、苦涩与温暖交织的景象,谁都没有说话,只觉得心里的某根弦,被轻轻地、温柔地拨动了一下。

傻妞默默地用自己的恒温系统,控制着一小碗水的温度,确保当宋火旺被那股浓郁的奇异味道刺激得需要润喉时,能有一口温和的水。

铁蛋呢?这个聒噪的东北机器人,此刻竟也难得地安静了下来,播放器里流淌出极其轻柔的、舒缓悠长的笛子旋律(不再是那些热闹的调调),那声音像是微风吹过旷野的草尖,带着一点点悠远的感伤,轻轻地回荡在这片夕阳笼罩的角落里。

“直播结束——”

“新灶台开建,苦难成回忆。”

“千年酱香引归途,灶王泪落江湖里。”

“烟火人间寻常味,最是苦涩藏情义。”

“风波已定谁人晓,明朝客至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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