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字拆开,终究是人扛着山(2 / 2)
“秀才要当青天大老爷了!期待值拉满!”
“家人们快截图!秀才高光时刻!”
“阿楚晏神配合天衣无缝!高科技玩出花!”
“陈扒皮:我可能不是人,但你们是真的狗!”
“婚书有希望了!阿七哥挺住!”
计划在紧张而高效地布置着。
铁蛋和傻妞开始调整设备参数,无形的信号波束穿透客栈屋顶,锁定了漳州城内那座戒备森严的知府府邸。
阿楚则在光幕上快速勾勒着一个威严、刚正不阿的“按察使”虚拟形象。
吕秀才在一旁踱着步,口中念念有词,时而激昂时而低沉,反复打磨着“台词”。
佟湘玉则指挥着李大嘴赶紧给大家伙弄点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演戏!”
林阿七看着眼前这群人为他奔忙,为了他那份渺茫的希望绞尽脑汁,甚至不惜冒险。
那份孤军奋战的冰冷和绝望,第一次被一种陌生的暖流所取代。
他默默握紧了拳头,眼中复仇的火焰依旧燃烧,却悄然融入了新的光亮。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漳州知府陈道明的卧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那张保养得宜却难掩惊惶的脸。
白天同福客栈那边闹出惊天动地的动静,追捕“夜枭”的行动莫名其妙地损失惨重却一无所获,让他心头的阴影越来越重。
夜枭没抓到,自己贪墨的证据会不会已经被他散播出去?
那要命的婚书……
他烦躁地在铺着锦缎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突然!
房间内的光线诡异地扭曲、波动起来。
墙壁、家具、帷幔……所有熟悉的景象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石子般荡漾、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
“谁?!来人!护……”陈道明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坐起,刚要扯开嗓子喊人,声音却像被掐住了脖子般戛然而止。
眼前,虚空之中,一点光芒骤然亮起,迅速扩大、凝聚!
威严的獬豸图腾在光芒中显现,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光芒稳定下来,赫然是一座庄严肃穆、灯火通明的大堂!
堂上高悬“明镜高悬”匾额,两侧“肃静”、“回避”牌分立。
堂下是水火棍、刑具的冰冷反光。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官威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压得陈道明几乎喘不过气。
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大堂正中央,端坐着一位身着绯红官袍、头戴乌纱、面容冷峻如铁、不怒自威的大员!
那气势,绝非他一个区区知府所能企及!
大员身后,侍立着两名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的铁蛋和傻妞的虚拟形象,仿佛能洞穿人心。
“漳州知府陈道明!”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金铁交鸣的声音在虚空中炸响,正是那堂上大员开口。
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震得陈道明耳膜嗡嗡作响。
“啊?!下…下官在!”陈道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跌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鞋子都顾不得穿,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这阵仗!这威压!绝对是省里来的大人物!还是秘密提审!
他完了!
“本官奉上谕,密查闽浙吏治。”虚拟的“按察使”——吕秀才的台词通过变声器,带着一种奇特的、文绉绉却又极具压迫力的腔调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陈道明心上,“尔身为朝廷命官,牧守一方,不思报效皇恩,抚恤黎民,反而贪墨无度,中饱私囊!三年前,朝廷拨付修筑海堤之专款,总计纹银八万两!你!陈道明!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截留侵吞六万五千两!致使海堤失修,倭寇之患未除,反酿滔天大祸!漳浦县东渔村,全村三百二十七口,尽殁于海潮!此滔天大罪,尔可知晓?!”
“大人!大人明鉴啊!下官冤枉!冤枉啊!”陈道明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那…那海堤款…是…是前任…不不不!是…是倭寇猖獗,工程艰难…损耗巨大…下官…下官是迫不得已啊!请大人明察!明察啊!”
他语无伦次地狡辩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哼!巧言令色!”虚拟按察使猛地一拍惊堂木,铁蛋同步模拟出震耳欲聋的“啪”声,怒喝道,“铁证如山,岂容尔狡辩!账册何在?库银亏空几何?你府中地窖之下,暗格之中,所藏何物?那用民脂民膏换来的金玉珠宝,可还压得你良心安稳?!”
陈道明浑身一颤,对方连他藏赃银的地窖和暗格都一清二楚?!
这…这绝对是掌握了确凿证据!
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虚拟按察使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寒冰:“陈道明!你可知,此等罪行,按《大明律》,当处极刑!抄家灭族,亦不为过!本官念你为官多年,或有一念之仁,若此刻幡然悔悟,供认不讳,或可…求个全尸!”
“抄…抄家灭族…”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陈道明头上。
他想到自己偌大的家业,想到娇妻美妾,想到儿子…
不行!绝对不能认!
可…可对方证据确凿,连藏银地点都知道了…
他冷汗如浆,浸透了中衣,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就在他心理防线即将彻底崩溃之际,虚拟按察使的声音忽然放缓,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意味,抛出了看似“网开一面”的饵:
“本官亦闻,你除贪墨巨款、草菅人命之外,尚有一桩私怨?为一纸区区婚书,竟行凶强夺,构陷良民为盗?此等行径,卑鄙龌龊,令人发指!那婚书,现藏于你何处?”
婚书?!陈道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对方连这个都知道?!
难道…难道那“夜枭”林阿七,竟是按察使大人的人?
或者…大人是想以此为突破口,坐实他构陷的罪名?
他心念电转,在灭族的恐惧和一丝侥幸之间疯狂摇摆。
虚拟按察使将他的挣扎尽收眼底,通过全息扫描捕捉微表情,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最后的通牒:“陈道明!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婚书,还有你贪墨之铁证账册,速速交出!此乃你赎罪之唯一凭证!若再冥顽不灵,休怪本官…即刻行文,锁拿你全家!明日午时,菜市口开刀问斩!九族之内,鸡犬不留!”
“噗通!”陈道明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最后一丝侥幸被“九族鸡犬不留”的恐怖彻底碾碎。
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涕泪横流,再也顾不得什么知府尊严,像条濒死的狗一样向前爬了两步,对着虚空中的大堂疯狂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下官认罪!下官全都认罪!是下官鬼迷心窍!贪墨了海堤款!是下官…派人抢了那林阿七的婚书!账册…账册就在书房…书架第三排从左数第七本书后面的暗格里!婚书…婚书…就在下官卧房…床榻下暗匣之中!下官这就去取!这就去取!求大人开恩!饶了下官全家性命啊!下官愿献出全部家财!只求…只求活命啊!”
他语无伦次,将藏匿地点和盘托出,只求能保住九族。
“牛逼!!!秀才演技炸裂!”
“陈扒皮吓尿了!活该!”
“青天大老爷威武!全息投影YYDS!”
“认罪了!婚书找到了!爽!”
“这波心理战绝了!阿楚晏神操作神了!”
“家人们!泪目!阿秀的婚书!”
同福客栈二楼雅间,临时充当的“导演中心”。
看着光幕上陈道明涕泪横流、彻底崩溃认罪的丑态,听着他清晰交代出的藏匿地点,所有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成了!”阿楚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好!秀才!演得好!这青天大老爷,够味儿!”佟湘玉拍着巴掌,眉开眼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省下赔偿银子的曙光。
吕秀才摘下眼镜,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那番“演出”也让他消耗不小,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满足:“呼…幸不辱命!子曰,攻心为上!此役,全赖晏兄阿楚姑娘之神技,以及诸位同僚之…呃,精神支持!”
“少拽文!”郭芙蓉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眼中却满是自豪,“算你这次没掉链子!”
“铁蛋,傻妞,锁定坐标!”晏辰迅速下令,“启动微型静音无人机,目标:陈道明卧房床下暗匣、书房暗格!优先取回婚书!”
“明白!老板/老板娘!”铁蛋和傻妞同时应道。
两道微不可察的银光从傻妞指尖弹出,瞬间穿透墙壁,消失在夜色中。
铁蛋则操控着全息投影,维持着大堂的威严,虚拟按察使冷冷地丢下一句:“罪证本官自会派人收取。你好自为之!”
随即,光影一阵波动,威严的大堂、獬豸图腾、冰冷的水火棍…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在黑暗中。
卧房内,重新恢复了原状。
烛火依旧摇曳,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三堂会审”只是一场噩梦。
陈道明瘫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眼神空洞,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呆呆地看着恢复原状的房间,半晌,才连滚爬爬地扑向床榻,疯狂地摸索着床下的暗匣…
漳州城上空,两道幽灵般的银色影子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穿梭着,精准地避开巡逻的兵丁,悄无声息地潜入守卫森严的知府府邸。
片刻之后,它们又如同归巢的雨燕,轻盈地飞回同福客栈,悬停在阿楚摊开的掌心上方。
其中一架无人机的底部,吸附着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用油布仔细包裹着的硬物。
另一架则吸附着几页泛黄的纸张。
阿楚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
里面是一个扁平的、用上好檀木制成的小匣子。
她屏住呼吸,轻轻打开匣盖。
一张折叠整齐、边缘已有些磨损的红色纸张静静躺在里面。
纸张的质地是坚韧的桑皮纸,上面用清秀而略显稚嫩的楷书写着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籍贯、父母之名,以及婚配的盟誓。
最引人注目的,是婚书的正上方,用五彩丝线精心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花瓣舒展,相依相偎。
丝线颜色虽因岁月略显黯淡,但那相互缠绕、共生共荣的姿态,依旧鲜活,仿佛凝聚着绣者全部的心血和期盼。
林阿七的目光,在匣盖打开的瞬间,就如同被磁石牢牢吸住。
当他看清那对并蒂莲的刹那,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猛地一颤!
他踉跄着上前一步,颤抖着伸出双手,却又不敢触碰,仿佛那是一件一触即碎的稀世珍宝。
他死死地盯着那对莲花,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曾经凶狠、绝望、疲惫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他猛地闭上眼睛,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压抑了多年的痛苦、思念、愤怒和此刻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坚强。
这个铁打的汉子,终于像个孩子一样,背对着众人,无声地恸哭起来。
宽厚的脊背剧烈起伏,双手死死攥紧。
整个大堂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佟湘玉悄悄抹了下眼角,郭芙蓉别过脸去,连白敬琪都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安慰和一种沉重的、属于生者的悲伤。
阿楚轻轻将檀木匣合上,连同那几页从书房暗格取出的账册,一起递到林阿七面前。
林阿七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制住翻腾的情绪。
他转过身,脸上泪痕未干,但眼神已重新变得坚定。
他伸出依旧有些颤抖的手,无比珍重地接过那个小小的檀木匣,紧紧贴在胸口,仿佛拥抱着失散多年的爱人。
然后,他拿起那几页账册,目光在上面扫过,确认无误后,对着阿楚、晏辰,对着同福客栈的所有人,深深、深深地鞠了一躬。
“再造之恩…林阿七…永世不忘!”他的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带着重逾千斤的承诺。
“哎呀,说这些干啥!”佟湘玉摆摆手,努力想把气氛拉回来,“人没事,东西找回来就好咧!额那窗户和半条街…”
她话没说完,就被郭芙蓉捂住了嘴。
“掌柜的!”郭芙蓉瞪了她一眼。
佟湘玉讪讪地住了口。
晏辰温和地开口:“林兄,账册你收好。此物交予可信之人,或可还那些冤魂一个公道。”他指了指账册。
林阿七用力点头,眼中寒光一闪:“大人放心!此物,我定让它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陈扒皮…还有他背后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他小心地将账册也收好。
天色将明未明,东方天际泛起一丝灰白。
同福客栈后门的小巷里,晨雾弥漫。
林阿七已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短打,背着他的朴刀。
那个装着婚书的檀木匣被他用油布仔细包好,贴身藏在怀里。
佟湘玉、白展堂、郭芙蓉、吕秀才、祝无双、莫小贝…所有人都出来送行。
阿楚、晏辰、铁蛋、傻妞站在最前面。
白敬琪和吕青橙、吕青柠几个小的也扒着门框好奇地看着。
林阿七对着众人再次抱拳,目光扫过一张张真诚的脸庞,最后落在阿楚手腕上方悬浮的、显示着密密麻麻弹幕的光屏上。
他对着那镜头,露出了一个极其短暂、却无比真诚的笑容,抱拳朗声道:
“诸位家人们!宝宝们!”他学着阿楚教他的称呼,虽然还有些生涩,却带着江湖人的豪气,“林阿七,走了!此番恩情,铭记五内!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江湖路远,咱们…后会有期!”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悠远,仿佛穿透了这清晨的薄雾,看向某个更辽阔也更沉重的地方,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
“这‘侠’字拆开来看,终究是…人,扛着一座山啊!”
说罢,他不再停留,猛地转身,身影如矫健的豹子,几个起落,便融入了朦胧的晨雾之中,消失在小巷尽头。
只有他那句沉甸甸的话,仿佛还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
众人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言。
“侠字拆开是人扛山…泪崩了!”
“阿七哥保重!一路顺风!”
“愿天下再无陈扒皮!愿冤屈都得昭雪!”
“这江湖,欠你一座青天!”
“同福客栈真给力!侠义精神永存!”
“江湖路远,侠心不灭!”
“再见,义侠!”
“恭送义侠!”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阿七哥当之无愧!”
“愿阿秀姑娘安息…阿七哥,带着她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晨光熹微,穿透薄雾,温柔地洒在同福客栈那饱经沧桑却依旧温暖的屋檐上。
昨夜惊心动魄的一切,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和沉甸甸的回响。
破碎的窗户尚未修补,佟湘玉叉着腰,对着那破洞指指点点,嘴里念念叨叨,手指头都快戳到白展堂鼻子上了:“老白!你看看!你看看!这得多少银子!你轻功好,飞檐走壁去补!省点工钱!还有那半条街……”
白展堂苦着脸,连连告饶。
郭芙蓉拉着吕青橙的小手,一边低声数落她昨天的冲动,一边又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蛋。
吕秀才对着刚升起不久的太阳,抑扬顿挫地感慨:“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然则,正义虽或迟暮,终必降临!昨夜之事,诚乃……”
话未说完,就被郭芙蓉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阿楚和晏辰并肩站在客栈门口,望着小巷尽头林阿七消失的方向。
晏辰自然地伸手,轻轻刮了下阿楚挺翘的鼻尖:“夫人方才指挥若定,运筹帷幄,真乃女中诸葛也。”
阿楚顺势往他肩头一靠,眨眨眼,俏皮地回敬:“夫君全息投影,以假乱真,吓破狗官狗胆,才是真正的神乎其技呢。”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无需言说的默契和温情。
铁蛋凑到傻妞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带着点邀功的得意:“咋样,妞儿?哥刚才那门堵得,严实不?那帮孙子撞得门框子都快散架了,愣是没撼动哥分毫!这身板,这力量,杠杠滴!”
傻妞白了他一眼,脆生生地说:“瓜娃子!莽起撞!晓不晓得啥子叫策略?要似老板娘指挥得好!你?就似个铁憨憨!”
话虽嫌弃,眼底却藏着一丝笑意。
李大嘴从后厨探出脑袋,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掌柜的!早饭好了!热乎的酱肉包子!管够!吃了好干活儿咧!”
莫小贝蹦蹦跳跳地跑向大堂,内力浑厚的她脚步却轻快得像只小鹿。
吕青柠小大人似的对白敬琪说:“敬琪哥,根据现场破坏痕迹和力学分析,青橙妹妹那一掌的威力峰值可能达到了……”
白敬琪立刻摆出招牌姿势,一脸“小爷我最懂”的表情:“哗擦!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
同福客栈新的一天,就在这熟悉的、带着烟火气的喧嚣和忙碌中开始了。
昨夜的惊雷与刀光,义侠的悲歌与远行,仿佛只是漫长时光里一段稍显跌宕的插曲。
破碎的窗户会补好,喧闹的街道会恢复,生活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
阿楚抬起手腕,对着光屏上依旧在缓缓飘过的、充满祝福和感慨的弹幕,展颜一笑,声音清亮而充满活力:“家人们!新的一天开始啦!同福客栈,故事永不散场!下回,咱们接着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