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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爱的迫降”计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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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四:王家的店铺里。

王老夫人正对着一个点头哈腰的管事厉声吩咐:“……这批货,价格再压三成!不卖?不卖就换别家!我王家现在什么光景?容不得大手大脚!”

画面一转,王少夫人正低声对一个前来借钱的穷亲戚解释:“……娘管着账呢,实在……实在拿不出……”

她看着亲戚失望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愧疚和无奈。

旁白是王老夫人心声(沧桑,带着疲惫和固执):“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外面看着风光,里子都快空了!不精打细算,这大家子人喝西北风去?她懂什么!”

王少夫人的旁白(委屈爆发):“亲戚邻里都骂我刻薄冷血!可钱袋子不在我手里!这恶名凭什么要我背?!”

一幕幕画面,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这对婆媳心中最隐秘的伤痕、最顽固的执念、最深的误解和最卑微的渴望。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委屈、恐惧、不被理解的付出、源于自身伤痛的苛责……赤裸裸地摊开在彼此面前,也摊开在客栈众人和万千“家人们”眼前。

力场束缚中,原本还在用眼神互相厮杀的王老夫人和王少夫人,身体僵硬了。

王老夫人死死盯着光幕上年轻无助的自己被婆婆责骂的场景,干瘪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那锐利如刀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涌上浓得化不开的酸楚和……一丝茫然。

原来……当年自己也是那样委屈过来的?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竟也成了当初自己最痛恨的那种婆婆?

王少夫人则看着画面中雨夜独坐、无声落泪的自己,看着自己因婆婆的苛责而承受的邻里骂名,再看看光幕里婆婆为家计愁白头发、精打细算的疲惫侧脸……一直强忍的、混杂着愤怒和委屈的泪水终于决堤,不是之前的号啕,而是无声的、汹涌的、带着巨大冲击的奔流。

原来……她也有她的难处?原来那些刻薄背后,并非全是恶意?

整个后院安静得能听到心跳。

只有光幕上无声流淌的画面和婆媳二人粗重压抑的呼吸。

佟湘玉忘了她的算盘,郭芙蓉忘了唱歌,白展堂忘了耍帅,连最爱吐槽的龙傲天也张着嘴,那句“厚礼蟹”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全息弹幕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仿佛所有“家人们”都被这直击灵魂的回溯震撼得失语。

“(长久的沉默后)……哭了。”

“原来所有的恶言相向,都是旧伤未愈……”

“婆婆也曾是媳妇……这个轮回太窒息了。”

“青柠,别推理了,这题无解,唯有理解和放下。”

“同福客栈,专治各种家庭不服!泪目了家人们!”

傻妞适时地减弱了束缚力场的强度。

淡蓝色的光芒变得柔和。

王老夫人身体晃了晃,没有再去攻击,而是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后退一步,颓然靠在了身后半截没倒的廊柱上,布满皱纹的手捂住了脸,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那串粗大的金项圈,此刻只衬得她身影无比佝偻苍老。

王少夫人则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冰冷的泥地上,也顾不上脏污,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小兽般绝望又委屈的痛哭。

婆媳之间那堵无形却比城墙还厚的冰墙,在这一刻,被这血淋淋的情感回溯,狠狠凿开了一道缝隙。

阿楚轻轻吐出一口气,对晏辰低语:“看来药效开始发作了。”

晏辰握紧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和赞许:“接下来,该‘爱的迫降’终极版——‘破冰行动’了。”

“小郭姐姐!”阿楚扬声。

“哎!放着我来!”郭芙蓉立刻精神抖擞地应道,仿佛接到了神圣使命。

她快步走到王少夫人身边,蹲下身,没有说教,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用自己当年闯荡江湖时练就的爽朗和温暖安慰道:“妹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这世上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看我,当年也是个暴脾气,跟秀才他娘……呃,虽然没你们这么激烈,但也别扭着呢!现在不也挺好?关键得说开!”

她说着,还冲吕秀才努努嘴。

吕秀才立刻挺直腰板,文绉绉地助攻:“Indeed! unication is the bridge to utual uandg!”

另一边,佟湘玉也动了。

她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气腾腾的茉莉香片,走到靠着廊柱呜咽的王老夫人身边,把茶杯塞进她冰凉的手里。

佟湘玉的陕西话此刻充满了过来人的唏嘘和暖意:“老姐姐,额滴亲姐哎!捧着,暖暖手。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咧?你看看你,再看看她,都难受成啥样咧?咱活这一辈子,图啥?不就图个家和万事兴嘛!针尖对麦芒,扎来扎去,疼滴还不是自己个儿?”

她叹了口气,指指远处被莫小贝用内力小心翼翼扶起来、仅存的那几株“赛博坦辣椒苗”,“你看额那辣椒苗,都快被你们坐扁咧,可小贝还给扶起来咧!这人呐,心气儿顺了,啥都能活过来!”

王老夫人捧着温热的茶杯,感受着那暖意一丝丝渗入冰凉的手心,听着佟湘玉朴实却直击心坎的话,再看看远处被小心翼翼扶起的辣椒苗,还有那个坐在地上哭泣的儿媳……她布满泪痕的脸上,那层坚冰终于开始大块大块地碎裂、融化。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这时,燕小六清了清嗓子,掏出他的宝贝快板。

“哎!竹板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这同福客栈本事大!从天而降俩女侠,噼里啪啦把架掐!掌柜的心疼桌和凳,大嘴的辣椒喊了妈!高科技,显神威,力场一开定风沙!前尘往事眼前过,泪如雨下知错啦!婆婆也曾是儿媳,媳妇终将熬成婆!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一笑泯恩仇!家和才能万事兴,齐心合力把船划!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哎,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快板声清脆利落,数来宝的词儿虽然直白甚至有点土,但在此情此景下,却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在了婆媳二人心坎上最后一点硬壳上。

王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颤巍巍地、试探性地朝着还坐在地上抽泣的儿媳方向,伸出了那只没拿茶杯的、布满老年斑的手。

她的声音嘶哑、微弱,带着前所未有的迟疑和笨拙:“……阿…阿芸……地上……凉……”

这一声呼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王少夫人阿芸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红肿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婆婆那只伸过来的、微微颤抖的手。

那眼神里有惊愕,有迟疑,有残余的委屈,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巨大冲击后、茫然无措中升起的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

她看着那只手,看了很久。

久到佟湘玉都以为她要拒绝。

久到郭芙蓉准备再劝。

久到全客栈的人和万千“家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阿芸沾满泥土的手,也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一点一点,挪向婆婆伸出的手。

两只手,一只苍老布满皱纹,一只年轻却沾满泥泞,在冰冷的、弥漫着韭菜盒子残骸气息的空气里,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指尖终于轻轻地、试探性地触碰在一起。

没有激烈的拥抱,没有痛哭流涕的和解。

只是一个指尖的触碰。

但这触碰,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横亘在两人之间数十年的寒冰深渊。

王老夫人浑浊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次不再是愤怒和委屈,而是迟来的、沉重的、混合着无尽愧疚与释然的泪。

阿芸的眼泪也再次滑落,但紧绷的肩膀却奇异地松弛了下来,一直梗在胸口的、那块名为“怨恨”的巨石,仿佛被这轻轻的触碰悄然挪开了一丝缝隙。

“指尖碰到一起了!啊啊啊!历史性的一刻!”

“破冰了!真的破冰了!我哭得好大声!”

“燕捕快这快板,功德无量!”

“掌柜的是人间清醒!家和万事兴!”

“同福客栈,情感圣手!瑞思拜!”

“好!好!好!”佟湘玉激动地连说三个好字,抹了抹眼角,“这就对咧嘛!老白!快!收拾张干净桌子!上茶!上好茶!大嘴!整几个拿手好菜!今儿这顿,额请咧!给老姐姐和小阿芸压压惊,去去晦气!”

“得令!”白展堂和李大嘴齐声应道,动作麻利。

气氛终于彻底缓和下来。

婆媳二人被众人簇拥着坐到一张刚擦干净的八仙桌旁。

王老夫人看着桌上佟湘玉特意让人找回来的那只翡翠耳环(邢捕头最终还是没能“贪墨”成功),又看看阿芸脸上被祝无双用特制金疮药小心处理过的抓痕,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低声道:“……阿芸……那些话…是娘…是我不对……这些年…委屈你了……”

声音依旧沙哑,却没了往日的尖刻,只有沉甸甸的疲惫和迟来的歉意。

阿芸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娘…铺子里的事…您也…受累了……”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却已是前所未有的软化。

“哎呀!这就对喽!”佟湘玉拍手笑道,亲自给两人斟茶,“一家人嘛,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咧!话说开了,心气儿顺了,比啥都强!”

龙傲天凑到祝无双耳边,用他那标志性的粤普感慨:“厚礼蟹…老婆,以后我要是跟你妈吵架,第一时间扛着火箭筒…哦不,是扛着你来同福客栈救命!”

祝无双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脸上却带着笑。

阿楚和晏辰相视一笑,十指紧扣。

阿楚调皮地对着直播镜头比了个胜利的V字,晏辰则默契地接话:“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爱的力量,能化解最深的坚冰。同福客栈,不止有江湖,更有烟火人间最真的情。”

他低头,在阿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骚话,“当然,主要还是老板娘魅力太大,连千年冰山都能融化。”

阿楚耳根微红,娇嗔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王老夫人默默摘下了自己脖子上那串最粗的金项圈,又从手腕上褪下那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轻轻推到佟湘玉面前,声音平静了许多:“佟掌柜,大妹子。今日砸坏了你家东西,惊扰了大家。这些…虽不足以弥补万一,算是我们婆媳的一点心意,务必收下。”

佟湘玉看着那金灿灿绿油油的物件,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就想伸手,嘴里却客气着:“哎呦!使不得使不得!老姐姐你太客气咧!一点桌子凳子……”

话没说完,就被白展堂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一脚。

佟湘玉立刻清醒,正色道:“……不过!损坏东西要赔偿,这也是江湖规矩!这样吧,项圈和镯子太贵重,额不能要。大嘴,算算损失!”

李大嘴立刻掏出他的高科技点菜宝(兼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顿按:“百年老榆木砧板心灵补偿金、纯手工韭菜盒子(含馅料)、定制款小木桌一张、精选藤编箩筐一个、祖传咸菜坛两个、未来星际辣椒苗三株、后院整体清洁及心灵创伤抚慰金……掌柜的,合计八两七钱银子!”

佟湘玉大手一挥:“零头抹了!给八两就成!”

王老夫人显然没料到损失这么“轻”,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露出一丝感激,坚持道:“十两!剩下的,算给大伙儿压惊的茶钱!”

她执意多给了些。

邢捕头看着那锭银子,眼睛放光,被燕小六死死拉住。

尘埃落定。

茶过三巡,饭菜飘香(李大嘴拿出了看家本领,连压扁的韭菜盒子都重新煎得香喷喷)。

王老夫人和王少夫人阿芸之间的气氛虽然还有些微妙的尴尬和生疏,但那份剑拔弩张的戾气已荡然无存。

她们甚至能低声商量几句回去后如何面对家中困境了。

夕阳的余晖竟奇迹般地穿透了厚厚的乌云,洒下一片温暖的金色,笼罩着劫后重生的同福客栈后院。

王老夫人和阿芸站起身,准备离开。

婆媳二人对着客栈众人,尤其是阿楚晏辰,深深鞠了一躬。

王老夫人看着阿楚,眼中是历经沧桑后的通透和感激:“姑娘,晏公子。今日…多谢了。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在你们这客栈里,算是…把这辈子最糊涂的一仗打明白了。也把这辈子…最该说又最难说的话,说出来了。”

她转头看向阿芸,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回家吧,阿芸。家里的烂摊子…咱们娘俩,一起收拾。”

阿芸用力地点点头,搀扶住婆婆的胳膊。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虽有泪光,却也有了一丝共同面对未来的微光。

没有惊天动地的告别,没有更多的言语。

婆媳二人互相搀扶着,在夕阳的金辉里,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走出了同福客栈的后门,走向她们来时那个充满硝烟、此刻却需要她们共同重建的家。

后院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淡淡的茶香、饭菜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金疮药味。

“她们互相搀扶的背影,真美。”

“同福客栈,最棒的!治愈系天花板!”

“突然想给我妈打个电话……”

“掌柜的,韭菜盒子还有吗?看饿了!”

“今日份功德+999!家人们,泪目收官!”

阿楚依偎在晏辰怀里,看着全息屏幕上最后那条“泪目收官”的弹幕,满足地叹了口气。

晏辰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低笑:“累吗,我的女王?”

阿楚眨眨眼,俏皮地嘟起嘴:“累?才不会!拯救一对婆媳,胜造七级浮屠!再说了,”

她突然踮起脚,凑到晏辰耳边,用气声吐出一句带着小钩子的虎狼之词,“晚上…晏先生好好给我‘充充电’不就满血复活了?”

晏辰眼神一暗,喉结滚动,手臂收紧,在她耳边低哑回应:“遵命,保证…服务到位。”

铁蛋在旁边假装捂“眼”:“哎妈呀!没眼看没眼看!老板老板娘注意点影响!虐狗啦!”

傻妞红着脸拧他:“爬!你个铁壳壳懂啥子!”

佟湘玉则喜滋滋地拨拉着刚到手的十两银子,对着夕阳眉开眼笑:“哎呀呀!乌云散咧!银子赚咧!婆媳和好咧!同福客栈,真滴是块福地咧!”

暮色四合,炊烟袅袅,同福客栈的灯火次第亮起,温暖的光晕透过窗棂,将这座见证了无数江湖奇谈与人间烟火的古老客栈,温柔地包裹起来。

婆媳过招烽烟起,同福客栈化玉帛。

指尖轻触寒冰释,烟火人间情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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