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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普法迫在眉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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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又“刷”地转向龙傲天和那只机关鸟。

龙傲天这次没法再装深沉了,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在所有人注视下,只好对着那只木鸟的方向用粤语低声念了几个古怪的音节。

那只木头鸟仿佛接到了指令,立刻扑棱着翅膀飞回龙傲天手心。

龙傲天在木鸟背上一个极其精巧的凹槽里轻轻一按。

“啵”的一声轻响,木鸟的胸口裂开一个小口。

龙傲天从中抽出一卷极其细小的、薄如蝉翼的特殊“羊皮纸”(其实是龙傲天特制的微缩记录纸),展开在桌面上。

铁蛋适时地启动了投影功能(假装是特殊镜片),将纸张上微弱光线记录下的影像放大投射到了墙壁上!

那影像虽有些模糊变形,但足以看清:画面一角正是打开的抽屉缝隙!一只胖乎乎、贼头贼脑的小老鼠,正奋力地用细小的爪子拖拽着一个发亮的东西!那东西在昏暗中闪着微弱的、独特的绿色幽光,形状……恰似一枚小巧的扳指!

老鼠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抽屉后的黑暗缝隙里,但那只“翡翠扳指”最后的位置清晰可见——它被遗落在了抽屉深处,佟湘玉的账本

佟湘玉惊呼一声,立刻翻动账本——哗啦!一枚通体翠绿、油润剔透的扳指从账本中滚落出来,“叮当”一声掉在柜台上!

正是传说中的失物!那只赃物翡翠扳指!

满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枚闪着润泽绿光的扳指上,然后又猛地转向邢育森,最后又如同探照灯般锁定了脸色开始变得极其难看的贾正经!

刚才还被逼到绝境的邢育森,看到那扳指的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两腿一软,直接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地喃喃:“老……老天爷开眼啊……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他看着那扳指的眼神又茫然又惊骇,“可……可这玩意儿怎么会在我家当了三年笔架?”

贾正经的嘴角剧烈地抽搐着,他精心构筑的指控城堡,被一只老鼠和一个小女孩的洞察力瞬间瓦解。

他强撑着最后的威严:“这……这只能说扳指在这里!是谁放的?依然有重大嫌疑!并不能完全洗脱……”

“贾正经大人!”吕青柠声音脆亮,小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大眼睛闪着自信的光,“您所谓的实名举报人张老抠,三年前在哪里?”

贾正经一噎:“他……他一直就在城南……”

“不可能!”李大嘴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地接过了话茬,“我想起来了!李员外家失窃案,好像发生在秋天!对不对老邢?”

瘫坐在地的邢育森茫然地点点头。

李大嘴一拍巴掌:“那就对了!大人!家人们宝宝们!那张老抠!三年前的秋天,因为出老千坑了一位京城来的王爷,被人打断了两条腿,被扔到臭水沟里差点淹死!他躺了足足半年多!他那城南的赌坊都被人砸烂了!他哪有钱贿赂老邢?还能拿到什么交易凭证?他那时候穷得连老鼠都嫌弃他窝里的味儿!我还在同福客栈门口看见过乞讨的他呢!是我给了他两个铜板叫他滚远点!”他一口气说完,带着跑堂喊菜单的劲儿,整个客栈都听得清清楚楚。

“轰——!”

真相大白!

贾正经精心编织、漏洞百出的指控彻底成了笑话!

“张老抠他……他好毒啊!”佟湘玉看着那枚翠绿的扳指,心有余悸,“自己倒霉了,还胡乱攀咬!想拖老邢下水,报复官府没给他主持公道抓王爷?定是这样!他当时肯定恨透了所有当差的!”

白展堂连连点头:“这……这手段忒下作!老邢你平时是不是刮过他的油水得罪过他?”

邢育森坐在地上,抹了把脸,苦笑道:“嗨,白大哥,我……我就吃过他一次请,收了……收了他一串铜钱买酒……那都好多年前了……”他看着那扳指,脸上也露出巨大的疑惑,“可这扳指……咋就自己长腿跑到我家……还被老鼠弄到这儿来了?”

吕秀才抚着胡须(虽然胡子不多),皱眉道:“此事必有蹊跷!福尔摩斯曰:当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哎呀!”他话没说完,被郭芙蓉踩了一脚。

“行了行了!”郭芙蓉打断他,“秀才,没看邢捕头刚被冤枉嘛!先安抚一下!这扳指定是那偷儿当年慌乱中塞错地方,被老鼠叼到了你家里藏了好几年,今儿不知咋地又闹腾出来,被掌柜抽屉的账本香气吸引了……啧啧,老鼠爱大米,老鼠也爱算盘子?”她说着自己也乐了。

众人一阵哄笑。

直播弹幕彻底刷疯:

“年度打脸王上线——吕青柠小朋友!掌声呢?”

“张老抠实名举报自己撒谎可还行?”

“鼠老弟才是真英雄!深藏功与名!”

“李大嘴立功了!完美证明!”

“老邢:吓死宝宝了!烧鸡都吓掉了!”

“贾青天:脸疼不?要不吹个创可贴?”

“求贾青天此刻心理阴影面积!”

“扳指成精!老鼠也疯狂!年度玄幻大戏!”

“邢捕头:所以我为啥笔架长这样三年都不知道?”

贾正经的脸色已经彻底由白转青,又从青转黑。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雷劈过又泼了墨的石像。

精心准备、信誓旦旦的指控,被一个九岁小女孩、一个厨子、一只老鼠和一枚成精的扳指联手撕得粉碎。

刚才那“大明法治之光”的万丈豪情,如今只剩下丢人现眼的万丈深渊和客栈里无处不在的魔性旋律余音。

“咳咳!”晏辰见时机成熟,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温和但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踱步到贾正经面前,“贾正经先生?嗯……您看,这个案子呢,虽然过程有点曲折,结果有点出人意料,但终归是事实战胜了……呃,偏见?水落石出了嘛!大明律法威严……咳咳……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体现?”他憋着笑,努力不让语调太古怪,“至于赔偿佟掌柜房顶的损失呢,想必您出于‘紧急避险’的正当理由下,也非常乐意承担,以实际行动体现法治精神对公民人身权和财产权的尊重与保护,对吧?”

贾正经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好几下,那句“本官紧急避险……”在晏辰这现学现卖的堵嘴面前,硬是吐不出来。

他那歪斜的金丝边眼镜(仅剩的那个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狼狈、不甘和被啪啪打脸的屈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那魔性旋律的生理性厌恶——他脑瓜子里的《爱情买卖》竟然开始无缝衔接自动循环播放了!

“我……我……”他嘴唇哆嗦着,试图发出点声音,可“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名堂。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声音干涩得像被粗砂磨过:“此事……是本人……考虑不周,轻信谣言……但普法之心,天地可鉴!赔偿,赔就是了!”最后几个字说得又快又轻,仿佛生怕慢了就有人反悔。

“好!贾正经大人不愧是明白人!”阿楚立刻接过话头,声音清脆,带着点赞扬,“铁蛋!快帮贾大人结一下赔偿账单!还有佟掌柜的受惊补偿、惊吓费、停业损失补偿费、百年老梁修复费、珍贵文物……呃,美味卤牛肉慰问费等一应费用!都用大明最新银钞,好好算,精准普法!”她故意说得飞快。

铁蛋利落地应了一声:“得令!老板娘!”他手一翻,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小巧的折叠计算器,噼里啪啦就开始按键,动作快得飞起。

傻妞已经不知从哪里弄来笔墨(晏辰提供的签字笔和纸质笔记本),笑容可掬地递到佟湘玉面前:“佟掌柜,您给个数!报高点,咱老板不差钱!”

佟湘玉一听赔偿,眼睛瞬间亮了,悲痛转瞬化为精明的算计,拿起笔就龙飞凤舞地写数字,嘴里还煞有介事地念叨着:“额那根老梁……那可是祖传的……黄花梨?不对……紫檀?要不……金丝楠木?哎算了,普通楠木吧……价格嘛……”

贾正经看着那数字眼瞅着往上蹦,脸更黑了,却也无力阻止。

正在这氛围诡异而热烈地转向“经济赔偿与普法精神相结合”的魔幻现实主义时刻,一直被晾在角落、沉浸在自己那点“重婚未遂”委屈里的燕小六,突然看到了新的转机!

他之前放在桌上的几张相亲对象画像还没收起来!

“大人!青天大老爷贾大人!”燕小六一个箭步冲到贾正经面前,脸上还带着刚才急出来的鼻涕印子(被他偷偷抹掉了),手里高高举着几张卷了边的画像,声音带着哭腔和最后的希望,“那啥!我的‘重婚未遂’……它未遂是未遂了,可这罪它……它咋说啊?您看您都罚老邢……哦不,还给老邢洗刷冤屈了!您这火眼金睛,要不……顺带帮我也断断呗?她们可都等着我回话呢!我爹娘也催着抱孙子!”他一股脑儿把那几张画像往贾正经面前怼,“我是真心想找个婆娘过日子!大人您懂法,给个准话儿!”

贾正经刚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惨烈打脸和巨额赔偿的暴击,此刻看着眼前这几张画得歪瓜裂枣、笑容僵硬的古代“艺术照”,耳边是邢育森劫后余生的抽泣、佟湘玉算盘的劈啪声(她正在脑内)、铁蛋计算器的滴滴声、以及那挥之不去的“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的幻听……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塞进了一台疯狂运转还漏电的破洗衣机!

普法的理想?此刻只剩下满满当当的一团乱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一丝法律工作者的冷静(虽然可能从未真正拥有过)。

然而,当他皱着眉头准备再次“断案”时——“呜呜呜……娘子!你终于来寻我了!苦等五百年,这宿命轮回,终究叫我再遇见了你啊!”一个带着哭腔、充满戏剧性张力的苍老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所有人!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穿着沾满尘土的灰色破袍、看起来至少有八十岁的干瘦老头,拄着根歪歪扭扭的树枝拐杖,颤颤巍巍地拨开看热闹的众人(不知他啥时候混进来的),激动地冲到桌前!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光芒,死死地盯着……燕小六手里一张平平无奇、画着个圆脸姑娘的画像!

那画像姑娘唯一突出的特点,可能就是嘴角有颗小痣。

“凤仙!我的凤仙啊!”老泪纵横,老头扑通一声就朝着燕小六手里的画像跪下了,伸出枯树枝般的手,想去抚摸那纸上的女子,“五百年了啊!当年是我负了你,被那无情天条拆散,害你跳了锁妖塔……苦啊!你投胎转世,竟生在了这幅画上!娘子!我来迟了!我来赔罪来了!呜呜呜……”他哭得肝肠寸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整个同福客栈,连带直播间,再次全体石化!

落针可闻!

燕小六像被雷劈了,傻愣愣地举着画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死去活来的干瘦老头,大脑彻底宕机:“啥……啥玩意儿?凤仙?锁妖塔?五百年前?小爷……不…老人家……这…这是我昨天在隔壁镇王大妈介绍的……她才十六,叫翠花!不姓凤!”他拿着画像的手都在抖,感觉手里的不是相亲图,而是烫手山芋外加阎王爷催命符!

直播弹幕在短暂的凝固后,瞬间迎来史无前例的核爆级别刷屏:

“啊啊啊剧情再次裂开!五百年前的爱恨情仇乱入!”

“燕捕头:我只是想相亲!怎么就成了拆散神仙眷侣的魔王?”

“翠花凤仙傻傻分不清楚!哈哈哈哈!”

“老爷爷真情流露!奥斯卡欠他十座小金人!”

“贾青天脸都绿了!普法普法,普出了前前世桃花债!”

“求老白心理阴影面积!一个飞贼遇到神仙三角恋?”

“佟掌柜:屋顶赔款还没到账,狗血伦理剧又开场?加钱!”

“莫小贝:快!把我嫂子打晕!她cpu快烧了!”

“李大嘴:神仙吃啥?蟠桃?我这就去炒一个!(不是)”

佟湘玉算盘声都停了,张着嘴看着眼前堪称光怪陆离的一幕,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个特别荒诞特别费脑子的梦!

她看向同样懵了的白展堂,声音颤抖:“展堂……展堂?额滴神……咱同福客栈是不是风水改了?招……招这些玩意?”

白展堂也懵得只会摇头。

贾正经彻底麻了!

他看着跪地痛哭的老头,又看看举着画像欲哭无泪的燕小六,再看看那画像上嘴角有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翠花姑娘……他几十年……不,可能加上上辈子积累的所有关于律法、逻辑、人性、常理的知识框架,被今天这连番暴击彻底轰成了渣渣!

尤其是刚被一个小屁孩打脸,现在又来个跨越五百年的神仙打架找他一个“大明青天”断家务事?!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的神经正在一根根地,如同放鞭炮般噼啪作响地断裂。

“呜呼哀哉!苍天何薄于我!”贾正经猛地抬头,带着最后一丝属于“贾青天”的悲愤,仰天长啸一声。

声音之响亮悲壮,竟然短暂地压下了那老头的痛哭和魔音幻听的余韵。

啸声过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肩膀垮塌下来,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佝偻了。

那身本就破败不堪的西装更显灰败。

他猛地抬手,一把抓下自己那副只剩一个镜片的金丝眼镜,看也没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玻璃碎裂的清脆响声在短暂的寂静中格外刺耳。

“罢了!罢了!”贾正经的声音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嘶哑和疲惫,他推开想上前扶他的傻妞(傻妞还保持着递本子的姿势),步履沉重又踉跄,朝着那面被砸开、还在不断簌簌落灰的破洞屋顶走去。

背影充满了“世界太复杂,宝宝要回家”的巨大忧伤。

他在那屋顶破洞下停住,仰头看了看外面依旧浓重的大雾,又低头看了看那一片狼藉的桌面(上面还有他之前溅上的卤牛肉油渍),最后回望了一眼同福客栈里所有让他“刻骨铭心”的面孔——懵圈的,幸灾乐祸的,同情的,憋笑的,完全宕机的……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百转千回,充满了对大明,对法治,对人心,对这个疯狂世界的绝望与幻灭。

“大道不通,歧路横生!人心……不古啊……”他颓然地摇着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跳起来去够那房顶的破洞。

但刚才摔得着实不轻,加上身心俱疲,跳了几次,都像个笨拙的青蛙,离那个洞口还差一大截。

白展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贾正经身边,二话不说,双手抓住贾正经的裤腰带和一边胳膊,低喝一声:“起!”

贾正经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一轻,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般被“拎”了起来。

白展堂手臂一挥,把他像甩一件不值钱的破包裹一样,干净利落地从那个他自己砸开的大洞里扔了出去。

“好走不送——!”白展堂对着破洞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如释重负的轻松。

只听外面浓雾中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夹杂着一声短促的:“哎哟我去……咕噜噜……”似乎还滚了两下。

接着,便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白雾吞噬一切的寂静。

贾正经,这位从天花板破洞而来,志在普法的异界先驱,就这样,狼狈地又从破洞里,被“物理送客”,消失在了大明朝弥漫的浓雾之中,只留下了一地鸡毛、一个破洞房顶、一枚绿油油的扳指、和一个哭着喊着找“转世凤仙”的老神仙烂摊子。

客栈里,空气凝滞了几秒。

随即,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噗——”,紧接着,如同点燃了连锁反应,压抑已久的狂笑声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哈哈哈哈哈哈!!!”

佟湘玉第一个拍着柜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哟!额的亲娘诶!从古至今就没见过这么‘上天入地’的稀罕事!普法不成变普笑!贾青天……哎哟不行了……笑岔气了……”

白展堂也靠着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得亏轻功还行……不然老贾他…他怕是得在咱屋顶上再砸个洞……哈哈哈!”他甚至模仿着贾正经的语气:“呜呼哀哉!苍天啊……大地啊……哎妈呀肚子疼……”

李大嘴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噗通’!‘咕噜噜’!你们……你们听见没!跟…跟块滚刀肉似的!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指着邢育森,“老邢!快!看看你那笔架翡翠硌着贾大人没?”

邢育森此刻是彻底解脱了,虽然还坐在地上,也笑得直拍大腿,脸上又是泪又是笑:“硌着好!硌得好啊!贾大人临走…临走还不忘接地气!哈哈哈……哎哟,我得赶紧找个地方供起这宝贝扳指!镇邪!”

傻妞脆生生的川音响亮:“好耍嘞!勒个贾正经硬是笑死人喽!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哈哈哈!”

铁蛋一收刚才绷着的正经脸,咧着嘴点头:“可不咋地!这出场费太贵了,连滚带爬收场券!”

龙傲天绷不住地喷出一口茶,难得地爆了粗:“仆街!你大爷嘅!(扑街!你大爷的!)”

他那个还趴在他手心的木头鸟仿佛也跟着主人抖动了一下。

吕青柠小脸严肃,看着一片狼藉的屋顶,又看看那还举着画像发呆的燕小六和跪着的老头,自己也没忍住笑出了声:“真相最终会……噗嗤!”

郭芙蓉早就笑得倒在吕秀才身上,吕秀才一边拍着后背给她顺气,一边自己也忍俊不禁:“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不过……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呃……芙妹,别压着我的眼镜……”

莫小贝笑得直跳:“这局太乱了!龙哥!快让你的鸟给评评理!看看这‘凤仙转世翠花案’咋回事?”

角落里,那跪地痛哭的老头像是被客栈里突然爆发的狂笑给打断了施法。

他抬起老泪纵横的脸,茫然地看着这群笑得东倒西歪的凡人,再看看一脸生无可恋、高举着画像(上面是嘴角有痣的翠花姑娘)的燕小六,抽噎着问:“尔……尔等为何发笑?可是笑我痴傻?可这……这就是我娘子啊!娘子……你看看这些人……”

燕小六此刻简直是万念俱灰,看着手里的画像,再看看脚下这哭得凄惨的老头,感觉这辈子的麻烦都扎堆在今天了。

他欲哭无泪,求助地看向佟湘玉:“掌柜的……救命啊!小爷……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是相个亲吗?咋还相出个千年老……”

直播弹幕此刻只剩下狂欢:

“贾正经!永远的神!(字面意义上的永远走了)”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白大侠深藏不露!”

“邢捕头:我的笔架从此是吉祥物!谁敢碰我跟谁急!”

“六六六!”

“龙大佬爆粤语粗口!哈哈哈哈哈值回票价!”

“跪求翠花姑娘心理阴影!相亲相出前前前世的夫君?”

“佟掌柜算盘珠都快蹦贾正经脸上了!”

“下期预告:同福客栈之如何送走‘情深深雨蒙蒙’转世老仙翁?”

“雾散了!家人们快看!贾大人滚动的痕迹!”

浓雾确实淡了一些,初升的阳光艰难地试图穿透层层阻碍,给这方混乱又啼笑皆非的天地,洒下几缕带着尘埃微光的金线。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晏晏!这……这就是你说……要解决的麻烦?结果引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精?还附赠……附赠一单千年桃花债?”她一边笑一边指着那老头和燕小六手里的画像,“这售后……怕是要做到五百年前去!”

晏辰一手搂着阿楚,防止她笑倒,另一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一脸无奈又忍俊不禁的表情望向窗外淡雾中隐约可见的阳光:“亲爱的夫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一时爽,售后火葬场’。贾正经跑了,‘法’没普成,留下个屋顶要修,还有个‘老仙翁’要超度。今天的直播KPI……应该爆了吧?”

客栈里喧闹的狂笑声中,铁蛋默默地、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那个破了大洞的屋顶下方。

他眼中红光微闪,扫描着破损的结构。

几根极细的纳米修复丝线悄然从他指尖弹出,如同活物般沿着断裂的木梁和瓦砾延伸、交织、固化,发出微弱的光,默默地填补着那一片狼藉的破损。

无声无息,仿佛在编织着一张现代科技织就的弥合网,试图将被异世访客粗暴捅破的天空,一点点缝合回去。

浓雾聚散本无常,

是非曲直岂有疆。

同福瓦檐存大道,

天涯何处不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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