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准备过年(2 / 2)
荣玉东看得眼馋,也买了条三斤多的鲤鱼:“我爹爱吃炸鱼块,这条够咱全家吃两顿的!”史建涛则蹲在旁边的小盆前,挑了些小鲫鱼:“我娘说小鲫鱼熬汤鲜,给我妹补补身子,她明年要高考。”几人拎着肉和鱼,手里的袋子又沉了几分,邢父边走边盘算:“中午回家就炖五花肉,再熬个鲫鱼汤,让红梅和汐汐也尝尝鲜。”
三、炸货干货满口香
往前走几步,炸货摊的香味就飘过来了,勾得人直咽口水。摊主是对中年夫妻,男人站在煤炉前,手里拿着长筷子,在油锅里翻着炸耦合;女人则在旁边擀面皮,案板上摆着调好的肉馅,旁边的竹筐里,装满了裹好面糊的耦合、丸子和带鱼。
油锅“滋滋”响着,金黄的耦合在油里翻滚,表面起了一层酥脆的壳,捞出来放在铁丝架上沥油时,油滴落在煤炉里,“噼啪”响着,香味更浓了。“刚出锅的炸耦合!五块钱一斤!”女人笑着招呼,手里的面皮擀得又圆又薄。
邢父停下脚步,对女人说:“给我称二斤耦合,再称二斤炸丸子。”女人赶紧用油纸包好,递过来时还冒着热气:“趁热吃才香,凉了放锅里馏馏,或者烩在汤里,都好吃!”邢成义忍不住捏了个丸子塞进嘴里,外酥里嫩,肉香混着葱花的香味,瞬间勾起了小时候的回忆——以前过年,娘总会炸一大筐丸子,他和小伙伴们围着灶台,趁娘不注意就偷拿两个,吃得满嘴油。
炸货摊旁边是干货摊,竹筐一排排摆着,里面装满了花生、瓜子、核桃和红枣,每样都晒得干干爽爽,透着新鲜的香气。摊主是个老太太,戴着蓝布头巾,手里拿着个小簸箕,时不时给顾客抓点样品尝尝。“花生是自己家种的,没打农药!”老太太抓了把花生递给邢成义,“你尝尝,脆得很!”
邢成义剥开一颗,仁儿又大又饱满,确实香脆。“给我称五斤花生,三斤瓜子,再来二斤红枣。”他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核桃,“核桃也来二斤,给汐汐磨核桃粉吃。”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用秤仔细称好,装在布袋里:“红枣是XJ的,甜得很,给孩子熬粥最好。”
史建涛在旁边挑了些葡萄干和桂圆:“我娘说桂圆补气血,给我妹泡水喝。”荣玉东则抓了把瓜子塞进嘴里,边嗑边说:“我得多买两斤瓜子,过年家里来客人,得有零嘴招待。”几人拎着炸货和干货,手里的袋子快拎不下了,邢成义把装红枣的布袋往胳膊上一挎,笑着说:“这才像过年的样子,满满当当的。”
四、杂耍吆喝添热闹
往集中心走,人越来越多,连路边都挤满了摊位,卖糖葫芦的、捏面人的、耍杂耍的,吆喝声、笑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一锅沸腾的水。
卖糖葫芦的老汉扛着个草靶子,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糖葫芦,糖衣在阳光下闪着亮,引得孩子们围着转。“糖葫芦!酸甜可口!一块钱一串!”老汉吆喝着,手里还拿着一串递给旁边的小孩,小孩咬了一口,糖衣“咔嚓”响着,笑得眼睛都弯了。邢成义想起汐汐,虽然她还不能吃糖,但看着这红彤彤的糖葫芦,心里也甜滋滋的,就对老汉说:“给我来两串,我带回家给孩子看看。”
不远处,捏面人的老师傅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捏着彩色的面团,没一会儿就捏出个孙悟空,金箍棒、虎皮裙都栩栩如生,旁边围着的孩子看得入了迷,嘴里不停喊:“我要一个猪八戒!”“我要一个小白兔!”老师傅笑着应着,手里的面团飞快地捏着,很快就捏出一个个可爱的面人,孩子们拿着面人,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史建涛看得有趣,也买了个小老虎面人:“给我妹玩,她肯定喜欢。”荣玉东则拉着众人往杂耍的地方挤,那里围了一圈人,里面传来阵阵喝彩声。挤进去一看,一个小伙子正在耍鞭子,鞭子“啪”地甩出去,能准确地打掉旁边竹竿上的气球,引得众人拍手叫好。旁边还有个耍猴的,猴子穿着小红褂,跟着主人的指令翻跟头、作揖,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邢父站在人群外围,看着热闹,嘴角也带着笑,掏出旱烟袋想抽一口,却发现忘了带火柴。旁边的大爷见状,赶紧递过打火机:“老哥,来,点上。”邢父道谢后,点着旱烟,慢悠悠地抽着,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叹道:“还是年集热闹啊,一年就这么一回。”
五、针头线脑添年味
逛到集东头,就是卖日用品的摊位了,针头线脑、锅碗瓢盆、衣服鞋子,样样都有,挤满了买年货的妇女。邢成义想起王红梅的棉袄袖口有点破了,就拉着邢父往布摊走。
布摊的老板娘热情得很,见他们过来,赶紧掀开盖在布上的塑料布:“看看这新到的花布,做棉袄、做床单都好看!”布摊上摆着各种颜色的布,有大红的、碎花的、格子的,摸上去又软又厚实。“给我媳妇挑块布,做件棉袄。”邢成义说着,指了指一块浅粉色的碎花布,“这块怎么样?”老板娘赶紧说:“这块布好!颜色亮,料子也厚实,冬天穿暖和,你媳妇肯定喜欢!”
邢父也凑过来看:“颜色是挺好看,再扯点棉花,让你娘给红梅做件新棉袄,过年穿。”老板娘量好布,又给他们指了卖棉花的摊位:“那边的棉花是新弹的,又白又软,做棉袄最好。”
买完布,邢成义又在旁边的摊位给汐汐买了两双小棉鞋,鞋底是千层底的,鞋面是红色的,上面绣着小老虎,可爱得很。“这小棉鞋软和,孩子穿着舒服。”摊主笑着说,还帮着把鞋装进小布袋里。
史建涛则在旁边的五金摊前,给家里买了把新菜刀和一个铁锅:“我家的菜刀钝了,铁锅也漏了,过年做饭得用新的。”荣玉东则买了些铁丝和钉子:“我家的鸡窝该修了,买回去加固一下,省得鸡跑出来。”
几人逛到日头偏午,手里的袋子都装得鼓鼓囊囊的——有红对联、福字和窗花,有五花肉、排骨和鲤鱼,有炸耦合、丸子和各种干货,还有给王红梅的花布、给汐汐的小棉鞋和糖葫芦。邢父拎着肉和鱼,邢成义扛着对联和布,荣玉东和史建涛则帮着拎着干货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几人踩着结了冰的土路往回走,脚步沉却轻快。
路上,荣玉东还在念叨:“中午回家炖五花肉,再炸个鱼块,肯定香!”史建涛则说:“我得赶紧把油条给我娘送回去,不然该凉了。”邢成义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想着汐汐看到时的样子,心里满是暖意——这年集的热闹,这手里的年货,这身边的亲人朋友,就是最踏实的年味,是往后日子里,想起就会觉得暖的回忆。
快到村口时,远远就看见王红梅抱着汐汐站在门口,汐汐穿着小棉袄,手里攥着小铃铛,看见邢成义他们,立马“咿呀”叫着,小手伸得老高。邢成义赶紧加快脚步,举起手里的糖葫芦晃了晃:“汐汐,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满是年货的袋子上,也照在一家人的笑脸上,年的味道,就这样在乡土间,浓得化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