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跟个养父似的（1 / 2）

灵山某处隐秘空地

缝嘴垂眼看着自己手掌上那道被自己划开的伤口，只见伤口边缘被丝丝缕缕的玫瑰色雾气驱散、吞噬，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转眼间便恢复如初，连衣服都自我补好了

他甩了甩手，似乎对这强大的自愈能力早已习惯，又或者，根本不在意

顺着来时的路径，他默默走到一片相对空旷、未被战斗彻底摧毁的空地一四周弥漫着淡淡的灵山尘埃与尚未散尽的能量余波，远处隐约还能听到风穿过废墟的呜咽，以及……更深处，某种低沉压抑的咆哮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塞进了一团被血色浸透的荆棘，之前被那双不祥黑手强行拖回那个地方的经历，冰冷墙壁上回荡的斥骂，关于擅自行动、过度投入、混淆身份的严厉指责……还有，作为惩罚或是强化，反正说不上来什么的，被不由分说扔进那充斥着血莲子与狂暴龙蛇残魂的污秽血池中的痛苦与疯狂……

他该继续听从内心那沸腾的，混杂着毁灭与某种偏执渴望的冲动，还是该像一具更合格的工具那样，严格遵从上头那冰冷而宏大的指令？

＂你到哪儿去了？＂

一个平和，幽深，仿佛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缝嘴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他转过头，只见一身黑袍的无天佛祖，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他身侧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他，无天的眼神深邃难测，悲悯与邪异交织，仿佛能包容世间一切罪孽，又仿佛早已看透一切虚妄

＂无天大人＂缝嘴微微低头，电子面具上的缝线嘴巴依旧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弧度，但姿态显露出恭敬

无天缓步走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手掌温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镇压万物的沉重感

＂莲儿啊＂

无天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近乎温和的叹息

＂你没必要这么拘谨。叫我名字就好＂

他看着眼前这个由自己最本源力量孕育而生的特殊存在，眼神复杂

＂你既是我的灭世黑莲元神所化，那便是我的一部分，是最贴近我本源意志的延伸＂

他顿了顿，俊美而邪异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苦笑，望向远处灵山崩塌的轮廓，仿佛在追忆什么：＂世人皆道我无天背叛佛门，堕入魔道，欲以黑暗取代光明……呵，光明？虚伪的光明罢了。到头来，所谓正道，所谓亲朋，所谓信念……都离我而去，这茫茫天地，最终肯留在我身边，与我共担这灭世因果的，竟也只剩下一朵灭世黑莲＂

他的叹息悠长而寂寥，带着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以及一种早已将自身命运与某种极端道路绑定的决绝

缝嘴安静地听着，面具下的眼神闪烁不定，他感受着体内奔流的、与无天同源却更加纯粹暴戾的黑莲之力，那力量忧是存在的凭依

＂您……问得怎么样了？＂

缝嘴转移了话题，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有些闷

无天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重新落在缝嘴身上，那丝温和迅速敛去，恢复了惯常的深邃与漠然：＂那只猴子，嘴硬得很，心思也活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