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梦呓(1 / 2)
梦境没有逻辑,只有黏稠的感官刺激。
是神永的公寓,却又不像。
光线昏暗淫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腥味,那是石楠花盛开的气味,混合着原始的麝香。
赤木律子觉得自己像是个旁观者,又像是参与者。
她看到碇真嗣躺在中央,衣衫不整,像是被献祭的羔羊。
而围猎他的,是三个女人。
她自己,真希波,还有……那个女人。
“律子,你看,他很喜欢这样。”
赤木直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媚态。
梦里的母亲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科学家,她像一条贪婪的蛇。
眼神迷离,脸颊潮红,那种堕落的母性光辉让赤木律子感到一阵眩晕。
“哎呀,博士真是狡猾呢。”真希波在旁边笑着,一边记录着所谓的“进度”,一边用那双修长的手在其身上点火,“律子小姐,你再不快点,可就什么都不剩了哦。”
恶心吗?
不。
梦中的赤木律子惊恐地发现,自己心中涌起的并非道德的谴责,而是滔天的嫉妒和疯狂的占有欲。
那种“明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你们可以”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
“给我……”她听见自己在大喊。
“是我的……”
就在那种即将获得背德快感的瞬间,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那份禁忌的快乐时。
梦境像破碎的镜子,戛然而止。
“哈……哈……哈……”
赤木律子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
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划过胸口,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现实回归了。
剧烈的心跳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擂鼓。
但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
幻觉般的酸麻,空虚的燥热感真实得吓人。
(是梦……还好是梦……)
她死死按住狂跳的心脏,试图用深呼吸来通过物理手段强制镇静。
大脑里的理性模块迅速重启,开始对这具失控的躯体进行紧急公关。
「心跳过速,瞳孔放大,体表温度升高。」
「这不是“愿望的满足”,重复,这不是愿望的满足。」
「这只是大脑在REM(快速眼动)睡眠阶段,对昨日高强度压力及视觉刺激进行的错误数据重组。」
她在心里疯狂地构建着防御工事。
「那种所谓的背德感,只是皮质醇水平过高导致的伦理逻辑模块暂时性失效。」
「那个所谓的渴望,不过是副交感神经活跃导致的体液分泌失调。」
「是误差!是BUG!是神经系统的随机噪点!」
我没有渴望那种事,绝对没有,我是赤木律子,我是理性的化身。
平复了大约两分钟,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身侧。
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稳,肌张力松弛,眉头舒展。
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重担,此刻的他看起来无害且脆弱,就像一个需要被放在无菌室里保护的珍贵样本。
这才是现实,没有野兽,没有淫乱,只有安稳。
然而,下一秒,赤木律子的视线凝固了。
就在她的视线越过他的瞬间,在那张狭窄的单人床的另一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视觉污染源”。
真希波·玛丽·伊兰崔亚斯。
这个女人像只八爪鱼一样,毫无廉耻地缠绕在碇真嗣身上。
她的脸埋在碇真嗣的颈窝里,一只手霸道地环着他的胸口,而那条光裸的大腿,更是毫不客气地横跨过来,压在碇真嗣的小腹上。
经过目测计算,这个女人侵占了床铺有效面积的60%,并且严重侵犯了“样本”的私人领域。
怒火,瞬间点燃了赤木律子的理智。
(如果要填补他心里的空洞……)
(那也只能是我。)
(只能是我和他两个人。)
(其他人……哪怕是妈妈,哪怕是这个所谓的“真希波”,凭什么?)
(这个女人……是最大的威胁,梦里的那种事,绝对不能让它变成现实。)
她在心中开启了毒舌模式进行着战前准备:
“这种睡姿严重压迫了受体的胸腔,会导致供氧不足。”
“这根本不是拥抱,这是‘寄生生物’对宿主的绞杀。”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成熟女性’?看样子更像是毫无边界感、未进化完全的灵长类动物。”
或许是赤木律子的怨念太重,或许是那种如同实体般的杀意太过明显。
赤木律子眯起眼睛,正带着审视和敌意死死盯着真希波,试图用眼神将那个碍眼的女人烧穿时。
那只“寄生生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虽然被美少女盯着看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真希波依然闭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
“但你的眼神,是不是太像看阶级敌人了?歪心狼小姐。”
赤木律子的身体瞬间紧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还有,这种缺乏逻辑支撑的提问,不符合对话的基本准则,你在装睡吗?这倒是符合某些低等生物的捕猎习性。”
真希波睁开一只眸子。
“哎呀,嘴巴真毒。”
她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下身体。
故意动了动,把那条压在身上的腿,暧昧地蹭了蹭。
“不过……律子酱,我是那种人吗?”
她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赤木律子皱眉,没跟上这跳跃性的思维。
“就是那种……”
真希波凑近了一点,隔着睡着的碇真嗣,对着赤木律子露出了一个小恶魔般的笑容。
“那种会拉着你妈妈,跟你一起搞乱交派对,把新二君榨干的坏女人?”
轰!
赤木律子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脸上的血色在一秒钟内褪尽,紧接着又以更猛烈的速度涌了上来,红得快要滴血。
她怎么知道?
还是说……刚才那个根本不是梦?!
看着赤木律子那仿佛世界观崩塌的表情,真希波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
她坏心地用手指卷起碇真嗣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绕圈圈。
“你……你胡说什么!”
赤木律子的理性防火墙全面报警,她慌乱地否认,声音都在颤抖。
“这种缺乏逻辑支撑的肮脏臆想,不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生物学伦理!你凭什么构建这种心理模型?!”
“凭什么?”
真希波伸出食指,隔着空气,虚虚地点了点赤木律子的嘴唇。
“因为你刚才,一直在说梦话啊。”
赤木律子愣住了。
“梦……话?”
“是啊。”真希波笑眯眯地点头。
然后,处刑开始了。
她清了清嗓子,竟然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律子梦呓中那种带着哭腔,嫉妒又贪婪的语气:
“‘妈妈,不许抢……那是我的样本……’”
“‘明明是我先计算出轨迹的……’”
真希波凑近,压低了声音,用一种令人耳根发软的气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