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楚烬（1 / 2）

电话没打通，程漾不甘心。

他的心脏像是被凿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无数情绪挣扎破茧，一起涌出。

此时此刻，程漾甚至不知道自已该后悔还是愧疚甚至于愤恨。

他恨，要恨死自已了。

打第二遍的时候，程漾自已把电话挂了。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算个什么东西，林清染凭什么要接他的电话。

如果不是林小姐善良，他这种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与她产生交集。

程漾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可他已经没有亲人了，甚至没什么朋友，这种事情连倾诉都不能。

最后，他把电话打给了蒋重楼。

拨出这个号码的时候他觉得自已真的是疯了，从前在圈子里他见了蒋重楼也得跟别人一起尊称一句蒋二少。

他是因为林清染才能认识那个圈子里的人。

“喂？程漾？”程漾发呆的时候电话已经通了，蒋重楼那边很吵，但吵闹的声音在不断减小，“有什么事吗？”

程漾回神，他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说自已给林清染打电话没打通。

蒋重楼笑道：“嗐，染姐出差了，这会儿在飞机上。”

“你找她什么事儿？要帮忙吗？找我也是一样的，咱们可是一起吃过饭的好兄弟，不必客气。”

程漾心头一暖，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愧疚。

林小姐那样好的人，连她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

程漾犹豫后，苦笑道：“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那边沉默了很久，程漾都已经准备接受蒋重楼的质问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你该不会说的是跟着谢轻州的事吧？”

程漾怔愣，他没想到蒋重楼猜得到。

“我以为什么大事呢，染姐不在意的话你也不用多想。”

“他们都分手五年了，虽说染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谢轻州，但我太了解她了。”

“爱不爱的我能看不出来？死渣男，染姐心里恐怕还挺讨厌他。”

“程漾你完全没必要为这件事忧心，要是良心上过不去，等染姐回来了你亲自跟她说。”

“这种事，我也没办法替她说什么。”

挂了电话后，程漾沿着小路走了很久很久。

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重塑。

严格意义上，谢总仍然是他的恩人，因为买画的一百多万救了他妈，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但他不能因此伤害了另一个恩人...

程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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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染没接到程漾的电话，因为她已经坐上了去俄国的飞机。

“林清染，你在看什么书？”

陆英辞就算是在万米高空之上也闲不住，他探头探脑，企图窥视林清染在干什么。

林清染：“字典。”

她在敷衍陆英辞，陆英辞当然也感受到了，所以他往林清染那边挪了挪。

“你不看看方案什么的吗？落地之后我们要去哪儿，要考察什么项目？我黑色头发会不会有些奇怪？”

“穿西装在边境会冷吗？你会说俄语吗？国外会不会发生枪战。”

林清染：？

陆英辞其实是有些紧张了，他第一次代表陆氏进行活动，而且地点还在国外。

异国他乡，总是让人心中蒙上了一层不安。

林清染：“你话好多。”

陆英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