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秩序崩塌（1 / 2）

画面一转。

摄像头捕捉到了站在课间喧闹人群之中的张兰雅。

她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了一种无措和茫然。

这是节目组，首次在她身上记录到如此明显的表情变动与不安情绪。

因为，当她像前几天那样，习惯性靠近那些三五成群的同学们，试图插入她那套放弃哲学的低语之时。

她竟是愕然地发现，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附和的负面情绪了。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抱怨和牢骚，而是新的谈论焦点：

“我爸说，下次月考，我要是还能再有进步，他就不接那么远的大货单子了，可以多陪我一会。”

“他俩昨天居然没吵架……我还以为他看到我那份报告，他们俩又要掀桌子呢……”

“今天数学课讲的那个题，你听懂了没？我好像还有点搞不明白，你给我讲讲呗？”

“我妈还给我涨了生活费……”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仅仅是一夜之间，自已行动所依赖的，滋生消极情绪的土壤，就完全消失了？

大家，就都开始向前看了？

都不再需要自已那套安于现状的哲学来获得慰藉了吗？

那岂不是意味着……

文哥所说的那个努力的洪流……那个会改变一切，也会迫使现在的自已死亡的大势……

已经无法逆转，即将真正降临到自已身上？！

张兰雅的父母，昨天自然也来了家长会。

小灵系统几乎是绞尽脑汁，才为她生成了一篇极其单薄的进步报告。

她是衡河组里面进步最小的孩子，几乎没有任何数据亮点，那怎么办呢？

系统最终只能捕捉到“学习状态稳定，无下滑趋势”这么一点。

没有退步，也算是优点吧？

就这么一包装，呈现在了报告上。

看着父母拿到报告之后，那带着些许困惑，但更多是受到现场氛围感染而露出的……带着一丝期待的笑容。

张兰雅当时感受到的，不是喜悦。

而是，一种冰冷的恐惧。

那笑容，对她而言不是奖励，而是预告。

预告着像是死刑一般的某种改变，即将落在她身上。

但此刻，面对着这群情激奋，积极向上的氛围。

张兰雅却是发现，自已已经完全失去了操作的根基。

文哥在给她的行动计划上写的非常清楚。

没有普遍存在的抱怨情绪作为掩护，这种情况下的强行输出，只会显得突兀奇怪，甚至引人反感。

起到完全相反的作用。

她的抵抗，在无形之中被彻底瓦解了。

而那王成芳校长甚至没有对自已这微不足道的抵抗，做出任何特有的反制。

不论是规则加码，还是家长会的举行，有没有她反抗的参与，都是会发生的。

张兰雅只觉得，自已像一枚正在被缓慢加热的指南针，逐渐流失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