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京畿四下流言起(1 / 2)
第040章 京畿四下流言起
在每日一碗又一碗汤药的浇灌与滋补下, 休养了整整七日后,姜澂鱼才在孟氏的首肯下入宫进学。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养病的这段时间, 她屋里的大丫鬟碧檀定亲了,如今六礼已至请期, 定下日子后便只等着出嫁就是。
碧檀是家生子,也是姜澂鱼院里的管事妈妈周妈妈的闺女, 小时候本来是要直接指给姜澂鱼做婢女的, 孟氏却想问下女儿的意思, 让她在众多小丫头里自己挑。
没想到她却偏偏挑中了刚入府不久的那两个小丫头——绛朱和青黛。
无奈, 碧檀就被派去了孟氏院子里。
后来姜澂鱼被送往西州,因为考虑到她那时年纪小,怕去了那儿缺人照顾,才将碧檀又指给了她。
在西州那会儿,周妈妈知道她们早晚是要回来的, 因此并没有在西州给闺女张罗婚事。
如今一回来,闺女都十八了, 周妈妈火速选定了一户人家, 是府里一间铺子管事家的儿子,家底还算丰厚。
那孩子她见过, 看着还挺不错的, 如今跟着他父亲在铺子里做账房,对方对碧檀也是极为满意, 于是当即就这么定了下来。
姜澂鱼得知后,便让碧檀安心在家备嫁, 不必过来伺候,还将她的契书给了她。
按大祈礼制规定, 家奴的子女世世代代皆为奴。
虽说伺候国公府的姑娘也算是个体面差事,平日里吃穿用度并不差,可终究是奴籍。
契书一还,从此以后,她便是自由身。
周妈妈感激地泪流满面,不住地磕头叩谢。
考虑到她前段时间也伤到了腿,而且姜澂鱼现在对乳母这个身份的人心里怵得慌,便索性也放了周妈妈一段时日的长假,让她回家安心筹备女儿的婚事。
如此一来,姜澂鱼身边便只有三位大丫鬟,其中一位还只是充当护卫的角色,平日里并不必在身边伺候。
孟氏想着再拨两个人给她用,却被她一口拒绝,言说如今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宫里,根本用不到那么多丫鬟贴身服侍。
孟氏一听也是这个理,便没再坚持。
这日一大早,绛朱和青黛二人收拾好了行李,目送着姜澂鱼上了马车。
“姑娘,又有五日不能见到您了,绛朱舍不得您……”
绛朱抓着姜澂鱼的袖子摇了两下,后者伸出手指点了下她微微鼓起的脸颊:
“我不在,你不就过得更滋润啦?看这小脸鼓的,这些时日没少吃吧?”
青黛闻言掩嘴笑了,绛朱羞恼地辩解道:“哪有?都是这衣服衬的,我也不胖啊……”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嗔了一句:“姑娘就会打趣我!”
有这么个小吃货在身边,也是有趣。
姜澂鱼敛起笑叮嘱道:“如今院子里就你二人顶着了,我不在家的这段时日,你们帮我打理好院子,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绛朱拍拍胸脯,“你放心吧姑娘,我们定会将院子打理地井井有条,万不会教您操心。是吧青黛?”
青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催促姜澂鱼启程入宫。
告假这么些时日,按理是要先去静太妃处谢恩报平安的。
于是姜澂鱼特意比往日早到了会儿,先去了静太妃殿里请安。
此时静太妃和昌平公主刚用完早膳,见是姜澂鱼来了,还不等她行礼,昌平便上去一把抱住她,惊喜道:“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抱,险些将她扑倒。
静太妃见状笑啐道:“没规矩!快松开些,你姜家姐姐如今身子才好,别这么没轻没重的!”
闻言,昌平才急忙松开环着她的手臂,姜澂鱼得以顺利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她整理了一下被昌平弄皱的衣服,才上前行礼道:
“太妃娘娘、公主殿下万安,澂鱼身体已经恢复,今日是特地来谢恩的,这些时日烦劳娘娘和公主挂怀了。”
静太妃示意身边的魏姑姑扶她起身。
“好了就好,我正有事想找你说呢。如今你们香艺和画艺师傅还缺着,前些日子我给她们布置了画艺课业,竟都完成得不错。一问才知道,是叶家那姑娘抽出功夫指点的。本宫想着,你同叶家姑娘于香、画二艺上的水平皆有目共睹,再请师傅怕是也教不了你俩,索性啊,不如就由你们二人充当起这二艺的教习师傅来,而且你们又是同龄人,所谓讲习必有友,你们在一块互相交流学习,说不定更能有所进益,你意下如何?”
姜澂鱼也没想到静太妃会如此说,之前的教习师傅是姜凝烟,如今换成她与叶兰蕙二人,岂不是坐实了姜凝烟技不如人的传闻?
“我觉得母妃这个提议极好,师傅嘛,自然是有才有德者居之,姜凝烟技不如人,竟然还将自己的失败怪罪到你的头上,害你被祖母责罚,真是忝为人师,更是忝为人姊!”
提起姜凝烟来,昌平还是一肚子气。
姜澂鱼暗忖道:不管静太妃这个提议是有意擡举她、为她撑腰,还是真心认可她的水平,故而想请她来做这个教习,这个请求她都拒绝不得。
“既然娘娘有此意,澂鱼荣幸之至,不敢请辞。”
姜澂鱼低头莞尔一笑,语气沉稳平静。
“既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昌平,如今可是遂了你的愿了,以后课业可要更加上进些才是。”静太妃交代道。
“知道啦,母妃!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去书堂了——”
说着,便拉着姜澂鱼急匆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步子里难掩欢快之意。
到了书堂,没一会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见到姜澂鱼都很惊喜。
郑嘉和声询问道:“澂鱼妹妹,你身体恢复得如何?可是都好了?”
姜澂鱼也回之一笑:“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每日还要喝着太医开得温养滋补的药,连喝一个月才能断呢。”
方婵却有些奇怪:“只是一些温养滋补的药吗?可是外面都传你病得很重,甚至……”
“甚至什么?”姜澂鱼一顿,不动声色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