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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趁年华(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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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渡雪吓得花容失色,拼命往床角缩:“你别过来!等等,说了不行、停下、停——我没穿衣服!!”

朱英动作蓦地一僵,刚伸出的手也悬在半空,不敢动了。

一方小屋,两人相顾,俱是死寂。

“你、你怎么不穿……”朱英这才看见挂在床畔的衣服,从外袍到里衣齐齐整整,可见其主人的确什么也没穿,顿时尴尬得脚趾抓地,耳根泛红,说话都结巴了。

宋渡雪比她还崩溃:“药浴!这是药浴!很难猜吗?不然呢?这一桶都是给我喝的?我是牛吗??!”

朱英手足无措,本已在满地寻找能往里钻的缝了,听见这话,脑子却擅自构想出一副宋大公子与牛相关联的景象,乱瞟的眼神霎时一凝,沉默片刻,很不合时宜地漏出了“扑哧”一声。

宋渡雪又羞又恼,狼狈至极,见她居然还敢笑,简直气成了个河豚:“笑什么笑!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了?出去!赶紧出去!”

奈何此情此景实在荒谬,朱英越忍越觉得好笑,实在忍不住了,一发不可收拾地笑出了声:“噗,原来如此……难怪不再弹琴了,哈哈哈……”

宋渡雪七窍生烟,面红耳赤地拔高了声音:“朱!!英!!”

朱英笑得肩头直颤,好一阵才缓过气来,一不小心把窘迫全笑没了,非但不慌张,还噙着笑意打量他片刻,挑眉戏谑道:“冲我凶有什么用?这么有本事,你自己起来。”

别说起来,宋大公子已经蜷成了个球,一动也不敢动,说又说不过,只能对她怒目而视,可惜朱英打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半点也不惧,还又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威胁道:“少跟我逞威风,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再闹腾,我就把被子掀了,叫你清白扫地。”

宋渡雪差点气昏过去,死死抱紧了蔽体的被子不敢放松,生怕她真敢动手,怒喝道:“你知不知羞?!我是个男人!你待在这儿才是清白扫地!”

朱英笑道:“哦?那你尽管放心,清白又不能当剑使,我不怕扫地。”

“你、你……”

宋渡雪做梦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会遇上这种女流氓,羞愤交加,张口结舌地打了半天磕巴,最终只憋出来一句:“出去!!”

眼看宋大公子脸红得似要冒烟,再逗两句恐怕真得炸了,朱英十分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听话地退开几步,含笑道:“出去就出去,喊什么。”

走回浴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温,像个正人君子似地问:“没有那么烫了,我去叫朱慕过来?还是我……”

宋渡雪已然被吓成了惊弓之鸟:“当然是叫他来!你赶紧走!!”

朱英笑着擦干指尖的药汤:“行,这可是你要赶我走的,不能再说我没有陪你了。”

宋渡雪一口气还没松完,听出她这话里别有意味,心立刻提了起来,脱口追问:“你又要出门?去哪?”

“勾陈山。”

“那位麒麟兽主的领地?”宋渡雪蹙起了眉头:“在整个瀛洲的最南端……那么远,你去过么?”

“没有,所以想去看看。”

宋渡雪深吸一口气,强自定了定神,揪着被子坐起来,正色道:“勾陈是古籍记载中最古老的神兽,大概也是现今世上寿命最长的活物,可能从万年前鸿蒙初分之时起便存在了,在兽族中积威甚重,说是神也不为过,他的领地必定是最珍奇、也最危险的,你要去做什么?”

朱英怕说多了可能会露馅,只含糊道:“去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带回来的,不去打架,放心。而且我方才已用传讯符联系了严兄,我们结伴去,会安全一些。”

宋渡雪狐疑地盯着她:“昨天才回来,连你的房门都没踏进过一次,就又要急着走,无事闲逛能有这么着急?”

朱英深知杜如琢不可靠,宋渡雪若是起了疑心多问几次,恐怕他就要顺坡下驴地把她供出来,情急之下,只好搬出严越做挡箭牌:“严兄前几日独自猎灵兽去了,恐怕还在野地没出来,不好让他等太久。”

宋渡雪嘴角立刻耷拉了下去,垂下眼帘,不阴不阳地应了一声:“哦,是急着去找他啊。”

朱英瞧他似乎不大高兴,又补充道:“来回的路线我们都很熟悉,再加上与他同来同往许多次,配合也已足够默契,我们二人加在一起,只要不主动惹事,都不会有危险,三四天就能回来了,不必担心。”

宋渡雪听她一口一个“我们”,直听得心烦意乱,胸口发堵,一言不发地躺回床上,闷闷道:“知道了。”

本来什么话也不想再说,停顿片刻,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多嘴提醒道:“那位勾陈尊主……三千年前魔神混战时,陆上的大妖都投靠了魔神,人族修士曾经多次请求他出手相助,他都拒绝相助,让整个瀛洲兽族袖手旁观。我无法妄加评判,但其立场莫测,你又尚未见过他……小心点。”

朱英颔首答应,见宋渡雪闭上了眼睛,以为他已经说完了,便转身向门口走去,谁知才刚到门前,身后又传来一声低唤:“等一下。”

回首一瞧,宋渡雪脸颊红晕未褪,不敢看她,只盯着墙角的博古架,支支吾吾地小声道:“你……你对谁都像那样么?”

朱英不解地眨了眨眼:“哪样?”

宋渡雪心中天人交战,矛盾极了,既觉得难以启齿,又觉得不问个清楚,他今晚恐怕觉都睡不着,毕竟朱英成天到处乱跑,最近又常常跟严越同行,孤男寡女,荒郊野外,要是她对谁都不设防,岂不是很危险?

纠结许久,终于把心一横,豁出去脸面道:“刚才那些玩笑话,你跟我说说就算了,绝不能跟其他人说,谁都不行,关系再好也不行——比如说严越,跟他就不行!”

朱英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哑然失笑:“我跟他说这些做什么,那不是调戏么?”

宋渡雪这才稍微放下些心,终于恩准她离开,在朱慕的帮助下泡进浴桶,照惯例在面前架了一本书打发时间,然而今日宋大公子的视线在一行字上来来回回扫了十多遍,愣是没读进去半个字,耳尖微红地出了半晌的神,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跟严越说这些话是调戏,跟他说难道就不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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