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坚守庆城(2 / 2)
孙景曜踏步而出。
“我给你八千步卒,其中两千弓弩手,立刻轻装简从,随钱乙将军驰援庆城!”
赵玄清命令道,
“记住,你的任务是协助赵甲将军守住庆城,拖延时间,直至主公主力那边出现转机!不可恋战!”
“末将明白!”
孙景曜抱拳领命。
“钱将军,辛苦你,立刻随孙将军出发。”
赵玄清又对钱乙道。
钱乙挣扎着站直身体,虽然疲惫欲死,但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遵命!”
……
庆城攻防战,已经到了最惨烈的时刻。
连续两日不分昼夜的猛攻,庆城东南角的一段城墙终于在投石机的持续轰击和士兵的疯狂挖掘下,轰然坍塌,露出一个数丈宽的缺口!
“城墙破了!杀进去!”
夏侯杰亲自督战,巨剑指向缺口,无数魏阳军士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嚎叫着涌向那道死亡的裂口。
“堵住缺口!李丁!预备队!全部顶上去!”
赵甲声嘶力竭地大吼,自己也不顾伤势,挥舞战刀冲向缺口。
李丁早已带着最后的一千多名预备队守在缺口后方,此刻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他赤红着眼睛,嘶吼着迎了上去。
“为了庆城!杀!”
血肉磨盘,在城墙缺口处瞬间形成。
双方士兵在这狭窄的区域里疯狂地厮杀、挤压、倒下。
每一秒都有人死亡,断裂的兵刃和残破的肢体四处飞溅。
李丁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像一尊血色的战神,死死钉在缺口最中央,长枪每一次刺出,都必然带走一条生命。但他身边的士兵,却在飞速减少。
赵甲也与冲进来的魏阳军精锐战在一起,刀光霍霍,连续劈翻数人,但更多的敌军源源不断地涌来。孙丙的弓弩手已经放弃了远程射击,拿起刀剑加入了肉搏。
谢戊则如同鬼魅,在混乱的战场边缘游走,专门刺杀敌军中的军官和勇猛之士。
然而,实力的差距太过巨大。
守军的人数在急剧消耗,缺口处的防线在一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被彻底突破。
夏侯杰站在城外高处,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防线,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破城,就在今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庆城西面,突然烟尘大作!
一支军队如同神兵天降,出现在魏阳军攻城部队的侧翼!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
城头上,一个眼尖的守军士兵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起来。
只见孙景曜一马当先,手中长枪高举。
“靖乱军的兄弟们!随我杀敌,解庆城之围!杀!”
八千生力军,如同猛虎下山,带着滔天的气势,狠狠地撞入了因久战而略显疲惫、且侧翼毫无防备的魏阳军阵中!
这支突然出现的援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是拯救将倾大厦的唯一支柱。
魏阳军的攻势为之一滞,侧翼瞬间陷入混乱。
缺口处,已经精疲力尽的守军看到援军,如同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爆发出最后的勇气。
“援军到了!杀啊!”
赵甲怒吼,战刀狂舞,竟然将面前的几名魏阳军士兵逼退数步。
李丁、孙丙、谢戊等人也精神大振,奋力反击。
城外的夏侯杰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望江真的敢分兵来援,而且时机抓得如此之准!
他立刻调动部队,试图稳住阵脚,并分兵阻挡孙景曜的援军。
但战场时机,稍纵即逝。孙景曜的八千步卒死死咬住了魏阳军的侧翼,而城内的守军则趁势发起了反击。
内外夹击之下,魏阳军终于支撑不住,如同退潮般从城墙缺口处,从城墙上,败退下来。
夏侯杰见事不可为,只得恨恨地下令鸣金收兵。
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惨烈攻城战,终于以魏阳军的暂时退却而告终。
残阳如血,映照着硝烟未散、尸横遍野的庆城。
城墙缺口处,双方士兵的尸体几乎将缺口重新填满。
赵甲拄着卷刃的战刀,看着缓缓退去的魏阳军,又看了看正在与孙景曜会合的钱乙,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
庆城,暂时守住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喘息之机。
夏侯杰的五万大军主力未损,池州郡蒙骜的十八万主力更是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更大的风暴,还在后方。
绝望的阴云,并未散去,只是暂时被逼退了一段距离,依旧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画面一转——
陆安郡外的旷野,此刻已沦为两位当世强者的角斗场。
东方霸那开山裂石的枪法被祁天承以精妙绝伦的刀法引偏,枪尖狠狠刺在地面上,顿时炸开一个数尺深的土坑,碎石泥土溅射如雨!
狂暴的气浪以落点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吹得近处士兵的衣甲猎猎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好!有点意思!”
东方霸不怒反笑,嗜血的兴奋感充斥全身。
他双臂肌肉贲张,长枪如同毫无重量般被轻易收回,随即化作一片狂暴的金属风暴,横扫、竖刺、斜挑……攻势如同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毫无花哨,唯有最纯粹、最极致的力量与速度!
每一击都带着撕裂耳膜的破空声,仿佛要将空间都一同刺穿!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祁天承神色依旧沉静,唯有眼神锐利如鹰。
他座下白马仿佛与主人心意相通,在箭不容发之际辗转腾挪,总能在长枪临身前险之又险地避开。
而他手中的惊雷战刀,则化作了灵动的银蛇,刀尖每一次颤动,都精准地击打在长枪力量最薄弱之处,以巧破力,以柔克刚。
“叮叮当当——轰——!”
密集如骤雨的打铁声与偶尔力量彻底爆发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令人心胆俱裂的战斗交响曲。
两人马走灯错,战作一团。
东方霸的真劲力量霸道绝伦,每一击都试图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对手;
而祁天承的刀法则已臻化境,真劲也运用自如,往往于不可能的角度刺出致命一击,逼得东方霸不得不回防。
他们的战斗范围越来越大,逸散的气劲卷起地上的沙土碎石,形成一道越来越浓密的黄色尘幕,将两人的身影遮蔽。
尘幕之中,只能看到刀影如山,枪芒如电,听到那不绝于耳的金铁交鸣与怒喝狂啸。
方圆百米之内,飞沙走石,天色都似乎暗淡了几分。
无论是魏阳军还是楚烈军的士兵,都看得目眩神驰,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生怕被那可怕的战圈卷入,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