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夜战(2 / 2)
魏军显然也学乖了,新造的大型器械寥寥无几,且被放置在离城墙极远的后方。他们打定了主意,要用人海战术,耗尽城内守军最后一丝力气。
“文长,守城就交给你了!”
夜玄对魏延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身形便再次从城头消失,轰然坠入城外敌阵。
“魔将又来了!结阵!保护将军!”
魏军基层军官发出惊恐却有序的呼喊。大量的盾牌手和长枪手试图向各个将领所在的位置收缩。
夜玄的目标非常明确。他根本不理睬普通士卒的拦截,落地后毫不停留,速度全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径直朝着离他最近的一面“徐”字将旗猛冲过去!那里是率先赶来、今日仍在指挥进攻的将领徐烈所在。
“拦住他!快拦住他!”
徐烈在亲兵护卫中,看到那尊魔神直扑自己而来,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
重盾如墙,长枪如林,数百名精锐亲卫结成了密集的防御阵型。
然而,无用!
夜玄手中的战锤再次发出死亡的咆哮。这重兵器在群战中的威力远非双刀可比。他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只是最简单最暴力的横扫。呜的一声恶风响起,战锤过处,盾牌如同纸糊般炸裂,长枪折断,挡在最前面的十几名亲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筋骨尽碎地向后抛飞,瞬间清空了一大片。
将旗,乃一军之胆,指挥之基,士气的象征。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普通士卒根本看不清主将模样,全凭认旗而战。旗帜前进,则士气昂扬,攻势如潮;旗帜后退,则军心疑惧,进退失据;若旗帜倒下,则意味着指挥中枢被摧毁,主将非死即逃,军队顷刻间便有崩溃之虞。
徐烈深知此理,他若此刻下令收起将旗后退,与临阵脱逃无异,前方攻城的部队看到主旗后退,必然士气大跌,甚至可能引发连锁性的溃败。他只能硬着头皮,指望亲卫队能挡住这尊杀神。
然而,他低估了夜玄的决心和战锤的毁灭力。夜玄一步一杀,十步一屠。战锤挥舞开来,仿佛在他周围制造了一个绝对的死亡力场。亲卫们悍不畏死地涌上,却如同扑向礁石的水花,瞬间被砸得粉碎。他推进的速度快得惊人,每一步都伴随着骨骼碎裂和垂死的惨嚎。
徐烈眼睁睁看着那玄甲身影如同撕裂薄纸般撕碎了他的亲卫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吓得肝胆俱裂,最后的勇气也消散殆尽,调转马头就想跑。
但已经太晚了。
夜玄猛地一个踏步,瞬间拉近距离,那八百斤的战锤被他单臂抡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雷霆,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脱手飞出,精准无比地砸向徐烈的后背。
“噗!”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徐烈连同他胯下的战马,瞬间塌陷下去,筋骨尽碎,当场毙命。那面高高竖立的“徐”字将旗,也被战锤带起的劲风和后继飞溅的血肉冲击得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下。
“将军死了!徐将军死了!大旗倒了!”
周围的魏军发出了绝望的哭喊,这一部的指挥系统瞬间崩溃,士卒陷入巨大的恐慌和混乱,攻势彻底停滞。
夜玄大步上前,冷漠地拔出被血泥淹没的战锤,目光又锁定了另一面“李”字将旗。他再次发动,如同鬼魅般在混乱的军中穿梭,直扑下一个目标。
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那位李姓将领眼见徐烈惨状,早已心胆俱寒。他同样不敢擅自收旗后退(那等于告诉全军自己怯战),只能拼命调集更多亲兵结阵自保,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挡住!给我挡住他!”自身则不断向后缩。
夜玄一路冲杀,战锤所向披靡,硬生生在万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逼得那“李”字将旗不断后退,其所属部队的进攻节奏被完全打乱,士兵们频频回头,军心涣散。
接下来是第三面、第四面将旗……夜玄就如同不知疲倦的死神,在长安城下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斩首游行”。他四面出击,哪里有将领的旗帜,他就冲向哪里。他的目的并非一定要击杀每一个将领,而是要让他们恐惧,让他们自顾不暇,让他们无法有效指挥。
魏军彻底乱了。所有中高层将领人人自危,拼命将亲卫调集到自己身边,严加防护,指挥效率降到冰点。前方的攻城部队得不到有效的指令和支援,甚至看到后方将旗摇动、后退、或者被那黑色魔神冲击,士气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攻势变得凌乱、迟疑甚至停滞。
整个魏军的攻城行动,因为夜玄这精准而致命的斩首威胁和对指挥系统的巨大干扰,几乎陷入了瘫痪。攻击力度骤减,城头上苦苦支撑的蜀军压力大减。
最终,夜玄屹立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周围是惊恐退避的魏军士卒。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那些远远躲开、却不敢倒下的将领旗帜,知道今日目的已经达到。他这才不慌不忙地踏着借力点,在无数道恐惧目光的注视下,从容返回城头。
他今日或许只亲手斩杀徐烈一将,但他成功地将恐惧深深植入了每一个魏军将领的心中,严重破坏了魏军的指挥体系,其效果,甚至比昨日摧毁所有器械更为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