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君瑜(1 / 1)
昙献的寺庙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经营早已名声大噪。“瑜儿,哀家头疼的很,昨天又梦见你父亲了,阿兄说他死的凄惨,哀家不肯为他报仇雪恨,他死不瞑目。”胡长月又是被惊得一头冷汗,“姑母莫怕,想来是姑母今日多思多虑,父亲会念着你的好,他平日里最是疼你,况且胡氏满门荣耀都倚仗姑母,如今姑母待君瑜如亲女,父亲若在天有灵,定不会怪罪姑母,更不会想您索命的,他感激你都来不及呢。”胡君瑜看似一番安抚,其实字字句句都戳胡长月心窝。这不惊魂甫定的胡长月被胡君瑜说的顿时心绪不宁。“瑜儿,哀家用是梦魇,梦里阿兄常常训斥哀家与仇人同眠,不顾兄妹之情。”胡长月这十多天每日梦魇,梦里都是先帝高湛,兄长胡长仁的鬼魂对自己训斥嘲讽指责的话语,而且日复一日,胡长月都觉得自己魔障了。胡君瑜此时弹了弹指间粉末,“姑母夜还长,瑜儿坐这陪您睡吧。”胡君瑜说,“这些日子辛苦瑜儿了,只有在瑜儿这里哀家才能睡个踏实觉。”很快胡长月入睡了,睡的深沉。胡君瑜将她放下,用手摸了摸胡长月的脸颊,“这皮肤水嫩的我都自愧不如呢,姑母,你就算生性放荡,就算这夏姬秘术需要采补,也不能便宜了那个破皮不是,明儿也也定去瞧瞧那圣僧到底有多俊俏,不知能不能博过那泼皮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转身将香炉撤掉了,她想着以后大概再也用不到了,第一次燃的香那是致幻的香,第二次指甲里的香那是让胡长月沉睡的。那天,她跟着冯小怜和张香香回了那偃武殿,便已是局中人了,她自然也甘愿做这局中人。“贵女既然踏进了这里,怕是也不能轻易出去了。”原来放迷香这活是想交给张香香的,但是她出入宫闱怕也不是那么轻易,虽说她最近都在拉近自己和胡长月的关系,但是想要按照时辰去给胡长月燃香亦菲易事,她们的计划里布局里甚至算上了高俨,才能让胡长月连着十多日梦魇,这时候忽然胡君瑜就走了进来,冯小怜和张香香眸子一对便计上心头,才有了华林园引导胡君瑜同他们会偃武殿的那一幕。“不知两位王妃娘娘想让臣女做什么?”胡君瑜开门见山的问,“女公子,既已知我和阿姊有意引你过来,那便也当知晓,不是易事,我等要诛奸佞。”张香香说,“香儿你莫要吓坏了这女公子。”冯小怜说。“臣女早已对两位王妃敬仰已久,当年一曲代面两位名动天下,贵女中无人不称颂两位王妃,不只是倾国之姿还有两位那令人羡慕的闺中之情,两位王妃一直是吾辈效仿得楷模,坊间还流传着你们好多的传奇故事,臣女自知低微,但是能一睹风采则是无憾的。”胡君瑜入了这殿门才发现自己被算计了,但是已经进来了那当然也没有退路,她也不想退,来了都来了也退不回去了。“我很抱歉算计了你,但是带你过来亦有怜你孤单之意,今日之事无论你如何抉择,我和香儿终究是欠了你一次,不敢说拿你如亲姊妹,但是切莫断了往来。”冯小怜说着话已经将胡君瑜引入内室。“乃翁之仇横亘心中,想来也是如鲠在喉吧。”张香香又补了一刀,“仇人近在咫尺我却奈何不得,犹如万箭穿心般,二位娘娘确实智计无双,若能助我报的杀父之仇臣女愿肝脑涂地,臣女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此恩。”胡君瑜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君瑜妹妹言重了,只是恰巧我们要除掉的国之蛀虫是你的杀父仇人而已,所以你不参与其中我自然也能理解。”冯小怜又端了杯茶给胡君瑜。“怜儿说的不错,不敢说为天下苍生请命,清君侧,但却是我们姊妹有求于贵女,贵女意下如何?”张香香单刀直入的问,“我加入,你们为苍生而我只为报私仇。”胡君瑜说,她很清楚如果和士开不是如此这般罪大恶极她们也是不会出手的,她只有报仇的念想儿根本不可能有报仇的结果,不过有报仇的希望已经很好了。内室里冯小怜拿出来了两份香,冯小怜告诉了胡君瑜这两份香的作用以及在什么时候点燃,原本只有一份致幻香的,那个迷香是为了让胡长月依赖胡君瑜,让她以为胡君瑜是她可依赖之人。“君瑜妹妹,这么做着实让你冒险了,但是我如今也确实承诺不了你什么,一旦出了什么差池我们可能会舍弃你。”冯小怜想着这番话还是由她来对胡君瑜说罢,如果又张香香那冷冰冰的嘴里蹦出自求多福这四个字怕是要收不了场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计划天衣无缝,这世界上最赌不得便是人心和感情,谁知道那和士开在胡长月心里究竟是如何的地位,万一无可取代呢?是面首还是真情,万一无法瓦解这种感情怕是胡君瑜只能搭进性命了。“事出自愿,若他日暴露臣女认栽就是。”胡君瑜倒也是个刚直且执着的人,冯小怜和张香香倒是佩服是她的为人了。“你只需燃香哄睡,其他的你便置身事外吧。”冯小怜这么说,“想来这个时辰姑母要寻我了,臣女便先行一步了。”随后这姐俩送走了胡君瑜,“我忽然有种罪恶感,她本不该入此局。”冯小怜看着张香香说,“怜儿,其实她早已是局中人,并非我们拉进来的,她与我们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张香香倒是通透,很快兰陵王命人来接张香香了,因为快要宫禁了,而冯小怜和高俨则住在宫里,高俨入宫当夜便为胡长月造梦,至此宫中上下无人不晓太后娘娘日夜梦魇,噩梦缠身,总是夜不能寐,胡长月不知道她所见不过是人所扮并非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