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救与不救(1 / 2)
沈景昭的每次挥剑,离开的都是无辜的孩童,祭坛上的与她容貌相似的女人,麻木的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白婉莹,顾清时离开的都是那么草率与猝不及防,像一本烂尾的书,那么轰轰烈烈,结尾却。
沈景昭借用启明抓着沈家前辈飞到祭坛上:“跟众人说出真相。”
沈家前辈满脸不屑:“沈家是没有信誉的,你让一个骗子去澄清?她是个骗子?”
更何况现在这些人神志不清,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
沈家老祖枯爪般的手突然攥住沈景昭持剑的腕骨,靛蓝咒印顺着血脉灼烧而上:“孽种,你每伤我一次,就有一个孩子心口长出陶符!”祭坛下,抬棺幼童中突然有人惨叫倒地,胸腔破开血洞,扭动的肉芽正吞噬心脏。
“住手!”沈景昭猛地抽剑,紫电在老祖心口撕开的裂痕却瞬间愈合。白婉莹冰封的头颅在棺中转动独眼,玉如意碎片突然射出血光,竟将沈景昭与老祖的影子钉在祭坛中央的饕餮纹上!
“他们用你我血脉为引启动了献祭阵!”景昭公主的惊叫在沈景昭脑海炸响,“这老鬼早把自己炼成了阵眼活桩!”
地底传来阿黄濒死的呜咽。墨枭的冰刃砍在锁链上迸出火星,青铜井栏的裂缝却越来越大。“锁链在吸食獬豸魂力修补自身!”他嘶吼着将寒气灌入地脉,试图冻结龙脉灵流,地面反而涌出更多靛蓝肉芽缠住士兵脚踝。
混乱中,杨飞劈飞两个扑来的肉芽兵,突然瞥见沈晦在血泊中蠕动手指。少年用尽最后力气在泥地上划出三横一竖的符纹,正是沈家密室壁画上镇压反噬的禁术!
“殿下!”杨飞将长枪掷向祭坛,“用启明剑刺地脉节点!”枪尖撞上饕餮左眼的刹那,整个祭坛的咒文骤然倒流。沈景昭福至心灵,启明剑调转方向狠狠刺入石缝!
轰!
剑刃没入的瞬间,三十万流民举刀的手同时僵住。金州城墙渗出黑血,所有砖缝的靛蓝符咒如退潮般收缩。沈景昭腕间咒印剧痛消散,却见老祖狂笑着化作青烟遁入地底,只留一句诅咒在风中回荡:“沈家血脉即是阵眼,你要破局,先屠尽满城亲族!”
青铜棺内,白婉莹的头颅突然融化,半截玉如意腾空飞向轮回井。井中锁链如毒蛇窜出,缠住玉如意直冲云霄,竟将肉瘤独目从云层中硬生生拽了下来!
“他们要用长生引喂饱怨核!”墨枭的警告淹没在巨响中。肉瘤独目砸向祭坛的刹那,陶乐乐獬豸真身迎头撞上,金角与怨核撞击出刺目眩光。阿黄的虚影在金光中彻底消散,唯有一缕残魂没入陶乐乐眉心。
“黄老大说。”少年跪倒在地,金瞳淌出血泪,“把玉如意,插进独眼…”
沈景昭踏着坠落的乱石跃起,抓住下坠的玉如意。肉瘤独目近在咫尺,瞳孔里映出金州百姓麻木的脸。她想起沈晦以血刻画的符纹,想起景昭公主那句“沈家最恨被当人看”,突然调转玉如意狠狠刺向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