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国威和苍穹（2 / 2）
“诚意？”
林默的眼神猛然变得锐利起来，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议事厅。
这股威压不同于魂师的魂力压迫，它更加冰冷，更加纯粹，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裁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璇玑斗罗等封号斗罗强者脸色剧变，下意识地释放出魂力，想要抵抗这股突如其来的威压。
但他们惊骇地发现，自己的魂力在这股威压面前，竟然如同纸糊的一般，根本不堪一击！
林默平静地看着许家伟和维宣的脸。
“你们还是不明白。”
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
嗡！！！
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能量波动，以林默为中心，瞬间爆发开来！
整个议事厅内的天地魂力，如同受到无形黑洞的牵引，疯狂地向他的掌心汇聚！
空气中的魂力浓度急剧下降，甚至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真空感！
无数五颜六色的光点在林默的掌心闪烁、凝聚，最终化作一枚枚凝实无比的魂环虚影，悬浮在空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紧接着，这些魂环虚影相互碰撞、融合，逐渐形成了一道蕴含着四种极致属性——极致之冰、极致之雪、极致之光、极致之暗——的毁灭光柱雏形！
虽然这道光柱只是雏形，距离真正发动还有一段距离，但其中蕴含的恐怖毁灭意志，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惨白，魂飞魄散！
璇玑斗罗等封号斗罗更是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道光柱彻底湮灭！
许家伟和维宣皇帝顿时面色一白，却还是沉默地坐在座位上。
议事厅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四色光柱旋转时发出的轻微嗡鸣。
许家伟和维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无力。他们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良久，许家伟才颤颤巍巍地说道：“林…林默阁下，有话…好好说…没必要…没必要动刀动枪的…”
林默缓缓收起了掌心的能量，那道令人绝望的四色光柱也随之消散。但议事厅内的凝重气氛，却丝毫没有缓解。
他重新坐下，语气恢复了平淡，仿佛刚才那个释放出恐怖威压的人不是他。
“我的条件很简单。
斗灵的技术，属于斗灵自己，没有共享的道理。
你们想要斗灵的帮助，就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换取，而不是空口白牙地想要占便宜，甚至还想打其它的主意。”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说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
至于联盟的具体细节，你们自己商量吧。”
林默没有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完，他不再看众人一眼，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冰帝和雪帝也立刻跟上。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议事厅门口，留下满屋子脸色惨白、心有余悸的人。
这场关乎斗罗大陆命运的三国会议，最终以这样一种不欢而散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所谓的三国会议，用最冠冕堂皇的官方辞令来总结，那便是：
在涉及整个大陆生死存亡的严峻议题上，天魂、星罗以及铂松城三方，本着求同存异、共御外敌的原则，充分地交换了意见，并就共同关心的议题进行了深入、坦诚且富有建设性的讨论。
但要是说人话，那就是啥都没谈成。
……
归途的“龙翼”战机内，气氛安静得只剩下平稳的引擎嗡鸣声。血红色的战机如同一道撕裂天空的伤口，在厚重的云层之上高速穿行，将下方世界的纷争与混乱远远抛在身后。
冰帝蜷缩在舒适的座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晶莹的冰棱，碧绿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纯粹的困惑。她侧过头，看着窗边那个自会议结束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背影。林默正凝视着舷窗外飞速倒退的云海，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万丈云层，俯瞰着那片多灾多难的大地。
最终，冰帝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疑惑，她眨了眨眼，用最直接的方式打破了沉默：“那你还来了干嘛？”
在她看来，这趟行程简直莫名其妙。他们气势汹汹地飞过去，把那两个皇帝吓得魂不附体，然后撂下几句狠话，又气势汹汹地飞回来。整个过程除了炫耀武力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所谓的联盟，连一张废纸都没形成。
林默闻言，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冰帝预想中的愤怒或不耐，只有一丝淡淡的疲惫。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很轻，却仿佛承载了远超常人想象的重量。
“总之，先回去吧。”
他没有直接回答冰帝的问题。因为此行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达成一份脆弱的盟约。他是去亲眼确认，确认这两个旧时代的庞然大物在面临绝境时的真正底色；是去亲手在这两个帝国的心脏里，种下一颗名为“恐惧”的种子；更是去明确地划下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所谓的联盟，不过是实现这些目的的舞台罢了。这些深层的考量，却无法简单地用三言两语向心思纯粹的冰帝解释清楚。
冰帝看着林默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她虽然不理解，但她选择相信。她重新靠回椅背，将视线投向窗外，只是那双灵动的眸子里，茫然之色却更浓了。
另一边，天魂帝国那支来时气势恢宏的仪仗队，此刻正踏上归程。
华丽的銮驾依旧平稳，护卫的皇家魂师依旧威严，但队伍中却弥漫着一股无声的压抑。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默地行进在荒凉的官道上，连天马扇动翅膀的声音都仿佛变得有气无力。那种来时的骄傲与威仪，早已在泰坦雄关那间压抑的议事厅内，被一道四色光柱的雏形彻底击碎、蒸发。
黄金銮驾之内，奢华的装饰与冰冷的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天魂皇帝维宣闭目靠在柔软的垫子上，脸色有些苍白。而他对面的维娜公主，则从离开泰坦雄关起，就一直欲言又止。她好几次张开嘴，对上父亲那疲惫的眼眸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枯燥的“咯吱”声。
终于，维宣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自己这个一路上都坐立不安的女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吧，我看你想问半天了。”
得到允许，维娜像是下定了决心，微微颔首，清丽的面容上满是挣扎与不解。
“父皇，您之前在议事厅内……何至于如此低声下气。”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毕竟……有损国威。”
在她看来，父皇和星罗皇帝许家伟在林默那毫不掩饰的威胁面前，那副惊恐失态、近乎卑躬屈膝的模样，是她三十年来从未见过的奇耻大辱。那份屈辱，甚至比在战场上输给日月帝国还要令人难受。
维宣闻言，没有发怒，只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与无奈：“娜儿，你还是有些不明白。”
他看着女儿那双清澈却带着一丝倔强的眼睛，自嘲般地反问道：“我们有什么国威？”
“可是，毕竟.......”维娜还想争辩，毕竟天魂帝国是传承万年的三大国之一，怎么能说没有国威？
维宣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变得冰冷而现实：“所谓的国威，本质上与一个人穿的衣服、戴的首饰，与所谓的‘面子’无异。”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这辆极尽奢华的黄金銮驾。
“若是我们自身强大，那怕我们衣衫褴褛、跪在地上，别人也得趴着仰视我们，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会赞美我们的朴素，会解读我们下跪的深意。”
“若是我们自身羸弱，哪怕我们把这排场吹上了天，把每一片盔甲都用黄金擦亮，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也不过是供人取乐的小丑把戏，是送上门去任人宰割的肥羊。”
维宣凝视着女儿逐渐变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说到底，这东西不过是纸糊的老虎，只有在两国实力差距不大的时候，它才最有用，能唬住人，能占点便宜。可当差距大到一定程度……万事当前，若是能折损这点所谓的国威，换来一点实际的好处，甚至只是换来生存下去的机会，那倒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他看着女儿那张因震惊而变得煞白的脸，扯了扯嘴角，颇有幽默感地开了个玩笑：“否则，哪怕你父皇我真是老糊涂了，脑子出了问题。”
“总不至于对面那星罗的许家伟，那个一向自视甚高的家伙，也跟着我一起出了问题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维娜！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娇躯微微一颤，失声问道：“事情……真的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是啊，她的父皇或许会为了某种策略而忍辱负重，但那个向来以霸道强硬著称的星罗皇帝许家伟呢？他也被吓得几近失态，这只能说明，他们面对的威胁，是真实不虚、无可抵挡的！
维宣脸上的苦涩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阴霾。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本来……不至于的。”
他靠回椅背，眼神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喃喃自语道：“不管怎么说，按原先的计划，都应该是我们和星罗联手，去打压那个新生的、林默的势力，将斗灵故土重新瓜分。”
他的话锋猛然一转，语气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但现在，星罗先被日月帝国狠狠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