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王与王，不能败（1 / 2）

苦县。

位于陈国边陲。

圣人老子的祖地。

在涡河之畔，临近沛国谯县。

十二月十四时，宁辰就已经出发了。

曹操亦是如此，领着许褚，曹仁，一千虎豹骑出行。

十二月十五。

大日悬空，涡河成冰。

方圆数里之地，枯木成林，落叶成堆。

宁辰早已摆下桌案，温上了热酒，闭目静静等候。

不到半个时辰。

马蹄声，便从西北方传来。

肉眼可见之地，烟尘笼罩了大道。

“吁。”

一声长啸。

烟尘扑簌坠落地面。

曹操身披九章冕服，勒停了爪黄飞电。

许褚，曹仁，一千虎豹骑，无不是神情警惕的看向四方。

会晤之地，虽然是他们所定，可是宁辰来的太早，谁敢保证此地没有伏兵。

“又见面了。”

曹操翻身下马，踏步行至桌案之前。

“是啊。”

宁辰缓缓起身道。

“嗯？”

曹操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竹篮。

里面，摆放着酒水，肉食，还有香烛。

“刷。”

宁辰取出祭香在火炉上点燃，淡笑道：“会晤之前，不知魏公可否与宁有道一祭埋骨苦县的生灵。”

“好。”

曹操顺手接过祭香。

“刷。”

宁辰在地上洒下一杯酒水，举起祭香而拜，说道：“十年前，孤曾在天岳山一梦千年，见证一座座王朝崩塌，血染青山，尸骨如海，岁月成尘。”

“与此祭有关？”

曹操持祭香而拜，似乎并不绝对有什么奇怪。

“苦县，苦厄之地。”

“孤梦见百年之后，司马篡魏。”

“孤还梦见八王之乱，神州陆沉。”

“异族的铁蹄，踏破诸夏山河，屠杀着百姓。”

“有一族，在苦县屠戮王公百姓二十万，他们视百姓为牲畜，竟然以大火烹食，踏步所在，遍地鬼火，人见垂泪而呜咽。”

“故而，此祭苦县二十万生灵。”

宁辰将祭香插在地上的冻土，又摆下肉食，挥手洒落纸钱。

“司马篡魏。”

曹操负手而立，淡笑道：“司马懿与杨修回营之后，言你说司马懿鹰视狼顾，三马同槽，不会是此人吧。”

“不可能吗？”

宁辰掀袍落在大椅上。

曹操屈身而坐，自信道：“孤在，他是龙要卧着，是虎也要趴着。”

“请。”

宁辰揽袖斟酒。

二人言语中没有任何挤兑。

好似，多年不见的故友，言语中满是熟络。

“咕咚。”

曹操抿了口酒水，感慨道：“终究，还是大兴的酒水够烈，可惜价格太过昂贵，而且贩卖极少。”

宁辰淡笑道：“美酒，不宜多饮。”

“是吗？”

曹操拂袖而视，淡笑道：“当初，你祀天称王，赤芒俯照大兴臣民，孤确实失了称王之心，可是又不想被你压下，才复封魏公，破你伐魏大势，如何？”

“尚可。”

宁辰神情不变，说道：“其实，最让孤为震惊的计谋，而是官渡之战用兵，堪称千古第一奇谋。”

曹操眉头一凝，说道：“增兵河内吗？”

“极限换家。”

宁辰举起酒樽淡笑道。

“呵。”

曹操顿时苦笑不已。

破釜沉舟的计策，也只有郭嘉敢提议。

可怕的是，他竟然同意了，事后也是惊惧不已。

“过往皆悲歌。”

宁辰神情中多了几分感慨道。

曹操若有所思，自嘲道：“孤一直以为自己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最后才发现，此言恰合兴王。”

“过奖。”

宁辰淡笑道。

“咕咚。”

曹操抿了口酒水，遥望南地，说道：“忆往昔，孤与兴王在淮水休兵，今日再见却是兵戎相对了，你我若是同朝，必能扩万万里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