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胜而不胜，死寂之问！（2 / 2）

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

没有人回答他。

关羽刚刚舒展的眉头，重新锁紧，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紧。他握着青龙偃月刀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孔子捻须的动作一顿，他感觉到，由“仁义礼智信”构筑的和谐大道中，出现了一个无法被填补的“空洞”。

庄子依旧躺在麦浪上，但他第一次收起了那份慵懒，坐起身，看着泰山之巅，那双仿佛能看穿万物虚妄的眼睛里，满是凝重。

华夏直播间的弹幕，从铺天盖地的“赢了”，逐渐变得稀疏，然后，被另一种符号所取代。

【？？？？？？】

【怎么回事？我眼花了吗？秦川呢？】

【仪式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为什么秦川还没回来？】

【别慌！可能……可能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对！肯定是这样！】

【可……可是这种感觉……好不安……】

从希望的云端，到错愕的谷底，只需要一瞬间的寂静。

全球其他国家的直播间里，那些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刺耳。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搞了半天，仪式失败了？那个叫秦川的，还是死得透透的！】

【“牧场主”的修正，岂是凡人能够逆转的？他们只是搭建了一个华丽的棺材而已！】

【真是年度最佳喜剧！华夏人自己骗自己，最后发现，小丑竟是他们自己！】

刺耳的嘲讽，与华夏直播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

“为什么？！！”

孙悟空终于无法再忍受这种诡异的寂静，他一个筋斗翻到了泰山之巅，对着那枚人皇印，急切地吼道：

“始皇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事俱备，为何秦川还不归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暴躁与不解，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始皇帝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脚下那枚人皇印之上。

他的眉头，这位横扫六合、睥睨天下的千古一帝，第一次真正地、深深地锁了起来。

不是因为外部的敌人。

不是因为力量的匮乏。

而是因为眼前这个“胜而不胜”的诡异局面。

他缓缓抬起手，虚空一招。

那枚人皇印发出一声轻鸣，从山巅的岩石中脱离，缓缓飞入他的掌心。

印玺通体流淌着璀璨的金色光辉，充满了由十四亿人智慧与情感熔炼而成的“真理之源”，磅礴、浩瀚、纯粹。

然而，在印玺的中央，那道被“牧场主”的黑色闪电劈出的裂痕，虽然不再是狰狞的漆黑，却依然作为一道浅浅的疤痕，烙印在那里。

它就像一道已经愈合，却永远无法被抹除的伤疤。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只要净化了其中的污染，这道伤疤便不足为虑。

但此刻，始皇帝的目光，却死死地钉在这道疤痕之上。

他伸出手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道浅痕，感受着其中与其他部分截然不同的、一种冰冷的、绝对的“规则”质感。

“不对……”

他低声开口，声音沙哑，仿佛在对自己说话，又仿佛在对天地发问。

“朕错了。”

孙悟空一愣：“错了？哪里错了？我们明明已经……”

“朕以为，‘真理之源’的作用，是‘净化’它。”

始皇帝的目光深邃得如同万古星空，他看着那道疤痕，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朕现在明白了。”

“它留下的这道‘烙印’，根本就不是一种能够被‘净化’的污染。”

他抬起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孙悟空，也看向那些同样不解的诸子百家，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刺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它是一种‘锁’！”

“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施加在‘薪火之种’上的规则之锁！”

始皇帝缓缓握紧了手中的人皇印，那道疤痕在他的掌心，仿佛也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般的冰冷。

“想让种子发芽，就必须先打开这把锁。”

“而‘牧场主’，从未给过我们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