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遵法如仗剑（2 / 2）

他从小在公爵府的底层长大，虽然经历了不少的欺凌，但至少公爵府每月那一点伙食不至于让他饿死。

而眼前这些人的生活，显然要艰难得多。

这时，笑红尘和梦红尘走了过来。

笑红尘看着霍雨浩，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雨浩，你刚才……发生了什么？这几个小混混，平时我们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

或许他平时会日行一善，但毕竟他的阶层摆在那里，他可以对平民释以善意，但阶层会让他们产生隔阂。

霍雨浩转过身，看向笑红尘和梦红尘。

此刻他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变得清澈。

梦红尘目不转睛地看着霍雨浩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此刻的霍雨浩，似乎多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一种……

令人心安的正义感在他的身上蔓延。

“笑大哥，梦学姐。”霍雨浩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我之前一直觉得，活着的意义就是向那个人复仇，只有杀了他，我才能让母亲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他稍稍停顿，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贫民们充满希望的脸庞，继续说道：“但刚才，看到那些人欺凌弱小，我突然领悟了波提欧说过的一些话，复仇，或许是我必须面对的事情，但复仇之后呢？如果这个世界依然有强者随意欺凌弱者，依然有权力可以肆意践踏公平，那我母亲的悲剧，岂不是还会在无数人身上重演？”

“仇恨，虽然是我力量的起点，却不该成为我的终点。这世界上，还有太多像刚才那样不公的事情，贵族欺压平民，魂师凌辱凡人，强国吞并弱国……如果我只盯着自己的仇恨，就算最终成功，这个世界依旧是这样，甚至可能更加糟糕。”

既然世界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那他就要打破这种循环。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近乎宣言的气势：“我的复仇，不应该仅仅是针对某一个人。我希望能够改变造成这种悲剧的根源！”

“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有觉醒武魂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愿终有一日，人人生来平等，再无贵贱之分，此为我心所愿。”

这番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笑红尘和梦红尘的耳边。

两人彻底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霍雨浩，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笑红尘脸上的玩世不恭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与凝重。

他几乎是猛地抓住霍雨浩的手臂，压低声音，几乎是厉声道：“雨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可是要颠覆整个大陆现有的秩序！要与所有贵族、皇室，甚至与帝国为敌！你疯了吗？”

梦红尘则捂住了嘴，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作为红尘家族的一员，长于帝国顶级权贵圈的她，太清楚霍雨浩这番话所代表的意义。

这已经不仅仅是理想那么简单了，而是叛逆，是革命！

她看着霍雨浩，这个她一直想要保护的、背负着沉重过去的弟弟，此刻身上仿佛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如此炽热，如此理想主义，却又如此……

危险。

这已经不是单单维护不公那么简单，这是彻彻底底的掀翻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