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记忆」？「毁灭」？「黄昏」？（1 / 2）

然而，悬浮在空中的桑原似乎已完全脱去了平日里那层温和且理性的伪装，露出了对斗罗大陆个体生命近乎绝对的漠视。

就好像此时的斗罗大陆本地人在他眼中，只是一堆冰冷的数据。

或者说，只要能完成他的最终目标，哪怕是他自己，也可以是那所谓牺牲数据的一部分。

他根本没有理会李管事的哀号，那双如今看似精密光学仪器般的“眼睛”，专注锁定了下方的波提欧。

此刻，他的声音不再带有人类情感的色彩，化作平直而清晰的音调，如同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却蕴含着一种洞察世事的诡异沧桑感，响彻整个星罗大斗魂场，甚至扩散至周围的区域。

“我看见：一位错把底线当作真理的觉醒者回到了洞穴，一位试图以权柄约束神明的失败者踏入了深渊，试图将世界带回他曾沐浴过的阳光中。可惜，囚徒终究是囚徒，连自己被上方所谓神明的凡人囚禁的事实都无法洞察。”

这番话如同谶语，令人不寒而栗，波提欧微微歪了歪头，白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他掏了掏耳朵，脸上依旧挂着无所谓的表情，低声嘟囔道：“又来了，这些读书人总爱故弄玄虚，讲些让人难以捉摸的高深话。”

他语气中透出的不耐与讥讽依然显而易见。

而桑原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作为现在具备自由意志的各位，我对你们即将逝去的生命表示惋惜。唯独波提欧先生，我将保留您表达的权利，毕竟每位演员都应有谢幕的台词，您也不例外。”

这番话语中流露出的傲慢与对生命的轻蔑，令下方一些胆大的魂师感到愤怒，但更多的人则是深深的无力感，因对方散发出的压迫感实在过于惊人。

这已经不是封号斗罗能展现出的力量了，说是神也不为过。

“不过这绝不是最后一幕，而是决定这片大陆命运的开端，同时见证此刻的黄昏，多么恰当。”赞达尔的声音仿佛在吟诵古老的预言，“作为第一位在洞穴中觉醒的囚徒，我理应引领其他盲者回归正途，抵达真正的阳光下，所以此时的「毁灭」，并不是结果，因为「记忆」，会将此地重铸。”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震惊乃至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桑原的身体开始发生剧变。

他缓缓褪去了在斗罗大陆本土居民眼中那层与人类无异的“外皮”，皮肤如同融化的蜡像般剥落，露出

这并非简单的金属外壳，而是拥有仿若生物肌肉纹理般的精密结构，却充满非自然的力量感。

他的胸口并非坚实的护甲，而是一种类似镂空般的结构，内里似乎有无数细微的光点在流转，像是某种庞大计算的具现化核心。

他的脸部，更是彻底失去了人类的特征。

没有鼻子，没有嘴唇，只有平滑的金属曲面，以及一双毫无波动光芒的眼睛。

这张脸，渗人而冰冷，即便是最丑陋的化形魂兽，在化形时也会本能地让自己的面容更接近审美意义上的人类，但此时桑原的这张脸，纯粹是功能性的，是为了观察和计算而存在，毫无一丝人类的情感或生物的痕迹。

波提欧仰头凝视着他，脸上并无丝毫意外，只是嘴角扬起一个更为张扬的弧度。

他习惯性地用手按了按头顶牛仔帽，确保它不会被接下来可能的气浪掀飞。

而且周围的忆质，正在急速攀升。

甚至快要超过匹诺康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