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对峙（2 / 2）

康王闻言，神色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缓步走到龙榻旁，低头看着皇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片刻后，他轻叹一声，“皇兄，太子什么都知道了。”

皇上慵懒的睁开了双眼，眼中透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似乎对康王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儿子。

康王见状，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皇兄，我已经尽力了。”

皇上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像是在努力抓住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攒最后的力气，用力抓住旁边的东西，扔到了姬珩的脚边。

“你就是想让朕死，是吗？那些个贱民能够替朕试药，是无比的荣幸，死了也就死了，你还带着你王叔来干什么？”

皇上的眼皮微微颤动，却没有再睁开，只是喉咙间发出一阵低沉的喘息声，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榻边缘，似乎想要抓住最后的一丝掌控权。

姬珩站在一旁，目光冷峻如冰，没有因皇上的话而有丝毫动摇。他俯下身，将脚边的东西拾起，握在手中端详片刻后，淡淡开口：“父皇，您错了。那些人也是您的子民，他们也有活下去的资格，您是他们的君父，怎么能做出易子而食的事情来呢？”

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烈，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康王垂下眼帘，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皇上的回应。他知道，这场父子之间的博弈，太子早已胜券在握，来这里，只不过是让皇兄认清他已经老了的事实。

皇上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是被姬珩气的，姬珩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入他内心最深处的软肋，让他无从反驳。

康王的目光落在皇上那略显佝偻的身影上，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如今已被岁月和权力的重负压垮。

沉默中，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空气中的压迫感让人窒息，仿佛整个宫殿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你混账！”皇上的怒喝在大殿内回荡，声音中透着无法掩饰的虚弱。他猛地站起身，却因力不从心而踉跄了一下，幸而扶住了龙榻才勉强稳住身形。

姬珩见状，眉头微皱，却没有上前搀扶，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位曾经威严无比的君王。

康王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皇上身上，眼神复杂难辨。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只是将双手负于身后，微微垂首，不再言语。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也放大了这一刻的压抑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