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孤的耐心也是有限的(1 / 2)
“这是你我的家,你揣着这个孽障还奢想与孤美满吗?不可能的!言清和,你自己不会觉得荒诞吗?”
他那是被人毒傻了脑子,才能到此地步。
褚昭一瞬不移地守在榻边,多日以来的怨憎终于汇成灼人的逼视,睥睨的居高临下的审讯。
对言攸而言,那就是审讯。
他心中的恶经过时间的磋磨压抑到极致被反噬放大。
她的眼珠终于变得如鱼目般呆滞,要许久才能眨动一次,也寻不到什么话能够破冰。
滴滴答,滴滴答。夏日闷热的天降了一场雨,风雨愈演愈烈,门庭中的花木被吹得簌簌作响,呜呼哀哉。
灶膛边的阿狸好奇地出去看了,被雨水吹打了满脸,又灰溜溜躲回檐下。
“姑娘本来也不想生孩子的……这没什么……没什么的……现在疼一时,总好过拿命去生育……没事的、没事的……”
阿狸一边扇着火,一边嘀嘀咕咕,被青衣听见了。
青衣放下筲箕,隐隐闻到飘散的苦味,便疑惑:“阿狸,你在熬什么药啊?你刚刚自言自语什么?”
“啊……”
阿狸闻声而失神,手一抖,柴火抖出来险些烫伤手背,幸亏她及时躲避,火星子洒了一地,她不得已又匆匆收拾。
青衣帮她烧火,嗔怪道:“怎么又开始毛毛躁躁了?问你说什么呢,都走神了……对了,什么药啊,要熬多久啊?”
阿狸心虚地吹手,先去外面打量了一圈才回来问青衣:“你去哪里了?唉……也亏得你不在,刚才太子殿下带着姑娘回府的时候脸色好差,锅底一样的黑,还让我滚过去……”
“他吃错药了那么火大?”青衣脱口而出,可下一秒就被阿狸捂好嘴。
青衣明明是她们几人中最沉稳的,也是最重情义最护短的,她一时口不择言也并非不能理解。
阿狸无奈叹气。
“炉子里熬的是堕胎药,太子殿下说要流掉那个孩子……唉,反正、反正姑娘应该也不想揣着一个累赘吧……”
“你说什么?堕胎?”青衣站直了和她对视着,两只眼都瞪着,不可置信,“姑娘的意思呢?”
她把住阿狸的双肩先质问起来。
阿狸懵懵的开口:“什么姑娘的意思?姑娘肯定也不想生孩子啊!多疼啊!”
青衣立时脸色大变,变作陌生的咄咄逼人。
“什么叫姑娘肯定也不想?你亲口问过姑娘了?你知不知道姑娘和……”她猝然止住话音,不再说了。
青衣知道的,青衣明白那个孩子是言攸和俞繇的因果,她/他本该是一个幸福的、被期待着降生的血肉之躯……他们的那些年,她是看在眼中,念在心里。
他们两情相悦,言攸怎么可能舍得这个孩子!她不过是装作不在意,以退为进,从事情败露的开始就在曲意乖顺!
姑娘与她促膝长谈时愁肠百转,她便隐隐猜到祸在旦夕,可是怎么来得这样快?这么早就要剥掉一个为人母的希冀,不留余地!
阿狸被她吼得恼了,也气急:“和什么?和谁?太子殿下都不要这个孩子,还有谁能决定她/他的去留?!你说,你说啊!”
“和……”症结在青衣口边打转,化为绵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