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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复从案上取过酒壶,给自己和冯婠一人倒了一杯。
一手搂着冯婠在怀,一手端着酒杯,陈克复看着面前的那个玉盒,面上也不由的轻松了许多。
大殿中的侍女太监们早被陈克复支到了外面,这样的时刻,他想要一个人安静的考虑事情。
张锦已经向他报告,毛翊大将军已经护送着北京迁都南下的第一批人员南下,明天就将到达洛阳。先期到达的人中除了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重要文臣之外,还包括着得在东都洛阳举行禅位大典的皇帝杨杲。另外张锦还告诉他,长孙无垢和出云等他的妻妾们也者会跟着一起南下。
听到刚生产的两个妻子也赶来了,陈克复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想想分隔了大半年,也十分想念。再想到他们都已经快到了,只得从洛阳又调了一支人马去接应。
他们来了,也就意味杨杲马上将让位给他,也意味着他的天下即将开始了。越是这样的时刻,他感觉自己要处理的事情越多。
陈克复和冯婠亲密的搂在一起,但实际上两人此时却丝毫没有缠绵的念头。端在手中的美酒也都是杨坚在位时留下的御酒,年份久远,味道更是醇厚。但两人都有些心事重重,入口的美酒也和普通的白水没有什么两样。
陈克复想的是即将到来的开国大典,而冯婠想的则是岭南。
击败叛军,俘虏了王应应和李密之后,李靖和张仲坚各带着两万兵马迅速西进,将本就空虚已久,只是一直没机会扫荡的襄城、颍川、淮阳、汝阴、汝南、淮安、育阳、南阳、淅阳、弘农、上洛等十一个河南西南各郡一扫而平。这些郡县本来大部份都是李密的势力范围,第一次黑石之战后,这些地方就已经是没有防备之地了。
等到这次的罗口大战后,更是连原本王家控制的河南西面的几个郡的少数留守兵马也是非降即逃。
唯有最西面潼关外的弘农和上洛、南阳三郡原来是王家的地盘,后来被杨暕攻占。不过此时杨暕的兵马正被堵在巴中、汉中一带,被杨俊和沈法兴两面包夹。因此当李靖和张仲坚这对河北双帅率兵杀到后,不到一天的攻夫就已经把三郡给命下了。
眼下河北军的前锋,已经陈兵到了关中的东大门潼关。并且在南面已经占领了秦岭的北侧通道武关。可以说陈克复现在已经彻底的占据了中原河南,陈兵潼关之下,就随时可以攻打潼关,杀入关中。
而陈兵武关,则同样随时可以沿着秦岭杀入汉中,巴蜀。
向西北可攻关中、陇上、河西。
向西南,可攻汉中,巴中,蜀中。
不但完全将中原处于控制之中,还占据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形势。到了眼下,河北军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中原之地。
冯婠默默地坐着,瞪向面前的酒杯,唇边美酒无味而酸楚。河北军形势一片大好,原本她以为河北军会趁机南下杀奔襄阳,直奔荆襄江汉,攻打南陈军。可结果,她却听到了陈克复给李靖和张仲坚两人的军令,令两人一人驻兵潼关前,一人驻兵武关。让他们休兵罢战,没有命令不得再轻启战事。
这个命令一出,让冯婠暗自心急。她得的消息,如今南陈军乘着杨暕陷在巴蜀之际,从河南绕道取襄阳,然后顺着汉水下路顺流而下,攻城掠地,整个荆襄江汉沅湘的长江中游的数十郡之地已经全被他们占据,如今南陈大军兵临贵阳和零陵郡,铁蹄已经到了岭南的门口。
南陈军一东一西,现在已经把岭南十九郡给包围了未完待续
第775章集权
共和元年,也就是大业十二年,公元616年。五月八日上午,洛阳城,皇帝杨杲在龙骧卫大将军毛翊,及留守北京的宰相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高士廉、鲁广利、陈节等文武大臣的护送下,一路从北京南下,到达了洛阳。
洛阳的南城外十里的洛水河边,无数的百姓都在这里等待。人山人海般的百姓一个个好奇的等在那里,就算是一队队的河北军士在那里不断的维持秩序,这些人也依然前仆后继,你推我挤的。
洛阳城中的百姓如此热闹,倒不是真的为了迎候这大隋皇帝。实际上,谁都知道这大隋朝最就名存实亡了,这皇帝也不过是陈王的一个傀儡。他们真正等在这里,除了陈王有令让东都百姓迎接皇帝等北京官员们到来之外,主要也就是来见证这个时刻。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到洛阳来是做什么的,这个不到十岁的小皇帝来洛阳就是为了让位的,所以众人都等不及想马上见到这小皇帝,仿佛早一点看到他就能早一点让位一般。
南下的队伍很庞大,哪怕这个队伍只是迁都队伍中的一小部份,但整个队伍入城,依然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直到午后时分,最后的一支南下的卫兵才全部进入洛阳城中。
太极殿中,先期南下的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长孙无忌、高士廉、陈节、鲁广利等人者到齐了。除了还在黎阳的李奔雷元帅。和驻兵潼关之下的李靖元帅二人外,朝廷九相已经到了七位。
陈克复坐在太极殿的御榻之上,心神依然有些不宁。刚刚他已经与房玄龄等人商议好了,禅位的典礼就定在一个月后。一个月后,陈克复也就不再是陈王,而是皇帝,进位天子了。
“陛下。”
“魏征有什么事就直说,明天我真的就要坐天下了,一时还真是觉得万事千事,这些还得由你们来帮我解决。”
魏征看见陈克复走神的样子道:“臣等如今改称殿下为陛下。而陛下也需自称为朕,称臣等为卿。此是君臣礼仪,臣观陛下好像在想心事,不知道是何事”
“是啊。”陈克复点了点头。“真走到了这一步,坐到了这个位置,才发现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置。这几天,我整天坐在这里,每天从早上看到晚上,可案上的如山的奏章却总看不完。一想到一个月后,也许今后天天都须如此,一时间,心头茫然,总觉得当皇帝得如此。实有些茫然啊。”
房玄龄等人都微微笑了笑:“陛下百战百胜,亲力亲为,天下事亦如此。”
“战,我不怕,但兵将再多,总在几十万之谱。这些天来,接触政事,百官百僚,日有万机要理,才觉出治天下与打天下。大不一样啊。马上打天下容易,可治天下却不能靠马上啊。我有精兵数十万,上将千员,打天下,不管是谁我都不曾怕过。可如今面对着一个千疮百孔的天下。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指挥天下了。”
房玄龄笑道:“百官百僚,各司其职。犹如网目,陛下只需提纲,纲收目顺,纲举目张。战场上,陛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天下稍平,大乱之后,眼看着就要大治,却是轮到陛下之前所四处征求的那些文臣们来治理天下的时候到了。这几年殿下办学校,刊书籍,养学子,大力提拔有才学之人,又兴科举。今年朝廷也在我们治下各处举办了第一场科举,经过县试和郡试,如今已经结束了乡试,尚书省和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