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轮到他出手了(1 / 2)
苏綰刚踏进自家院落的门,便觉一阵恍惚——方才在偏廊经歷的惊惧还未完全褪去,可院里静悄悄的,竟无一人出来寻她,想是家人都未察觉她归来得迟了。
她不敢耽搁,扶著侍女的手快步往父母的正屋去,掀帘进屋时,声音还带著未平的颤抖,將今夜在迴廊遇见恭华、险些被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苏母是出了名的温厚性子,听了这话忙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拍著她的手背安抚:“你这孩子心思多,许是你想多了。咱们苏家与长公主素来无冤无仇,她身份尊贵,何苦跟你一个小姑娘置气许真是夜里瞧岔了路。”
一旁的苏尚书听后,却没这般轻鬆,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微蹙,仔仔细细追问了每一个细节——包括白日里,她同长公主的往来。
待苏綰说完,他沉默著捻了捻鬍鬚,半晌才开口,语气与陈稚鱼如出一辙:“你这腿伤本就没好,往后便乖乖跟在你母亲身边,晨昏定省、出门散步都让侍女跟著,莫要再一个人乱跑。”
听到父亲这般交代,苏綰心里“咯噔”一下,方才压下的不安又涌了上来,她攥著苏母的衣袖追问:“父亲,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事瞒著我长公主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
苏尚书抬眼看向女儿,眼神里藏著几分她读不懂的凝重,话到嘴边却成了责备:“你这皮猴子,往日里上躥下跳没个正形,如今伤了腿还不安分!若不好生养著,將来落下病根,看你怎么办!”
被父亲陡然训了一句,却与自己所担忧的毫不相关,苏綰愣在原地,满腔的疑问都堵在了喉咙里。
见父亲神色严肃,她不敢再追问,只得闷闷地应了声“知道了”,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待苏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母才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孩子刚受了惊,你怎还这般严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和她说。”
苏尚书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他压低声音对妻子说:“你以为綰綰是多想”
苏母怔住,见丈夫这般凝重顏色,一时踌躇起来。
“我在朝为官多年,皇家中人接触的也不在少数,可这位长公主当初到底是犯了事被幽禁起来的。过了这么多年,她好端端地回了宫,皇上疼宠她,给了她身份和荣华,无论她从前发生过什么,如今她就是天下臣民皆承认的长公主。”
“……”
“可是,我们对这位长公主的底细一无所知啊!她是什么脾性,有什么爱好,是个怎样的人,我们谁都不知道。”
“这……”苏母拧起眉头,眼里浮现担忧之色。
苏尚书则说:“咱们家的女儿单纯活泼,她自己都觉得不对的事情,你我又怎么不放在心上多多防范些总是好的。”
苏母点头应下,不再问其他。
……
送完苏綰后,陆曜与陈稚鱼便转身往兰新院走。
夜色渐深,主道旁的宫灯映著两人並肩的身影,一路无话,只有衣袂扫过晚风的轻响。
陆曜见陈稚鱼指尖微蜷,便不著痕跡地放缓了脚步,与她保持著並肩的节奏,手伸过去,將她的握在手中,牵著她缓步在夜色里。
直到推开兰新院的院门,將满院夜色关在门外,陈稚鱼脸上强撑的平和才彻底垮了下来。
她鬆了挽著髮鬢的银簪,青丝散落在肩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袖口刺绣,声音压得极低,带著几分后怕:“今夜当真凶险,若不是咱们提前留了心,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陆曜走上前,单手取著护腕,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心,轻声问道:“还在担心”
“怎能不担心”陈稚鱼抬眼看向他,眼底满是复杂,“我真是今日才看得明白,恭华的性子有多阴晴不定,苏綰与她,何愁何怨若非你我察觉了不对一直看著,今夜岂不是要让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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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著,指尖微微发颤——苏綰不过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却因无意间捲入她与恭华的纠葛,险些陷入险境。
这份牵连,让陈稚鱼心里满是愧疚。
陆曜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语气沉稳得让人心安:“你既已提前防备,便是尽了力。往后咱们多留意些,不让她再有机可乘便是。至於恭华……她今日没能得手,短时间內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你也不必过於自责。”
陆曜握著陈稚鱼的手未松,指腹却无意识地收紧,眉骨间凝著一层冷霜。
恭华那点疯魔心思,他早看得分明——不过是仗著长公主的身份,將阿鱼视作禁臠,见不得她身边有半分旁人气息。
先前对自己屡次挑衅便罢了,如今竟连苏綰这等无辜之人,只因与阿鱼多说了几句话,也被她记恨上,甚至设下偏廊陷阱,何其阴毒!
“疯妇。”他喉间低斥一声,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