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贵妃的茶诗会(1 / 2)
齐珩指尖在宣莨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此事你且捂著,万不能让皇后知晓。”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沉沉夜色里,声音放柔了些,“皇后怀著龙胎,养胎不易。她娘家弟弟与弟媳被恭华这般算计,若让她知道了,定会忧思过甚、劳心伤神——这不是朕想看到的。”
“朕既已知晓此事,便不会放任不管。”他握紧宣莨的手,语气篤定,“待把这摊子事彻底解决了,再慢慢与皇后说明不迟,眼下先让她安心养胎要紧。”
宣莨闻言,心底微松,当即頷首:“陛下放心,臣妾省得。”
其实她当时得知刘嬤嬤的话,第一反应便是来找陛下而非皇后,也是顾虑著皇后有孕,怕这事牵扯到她娘家亲人,刺激到她动了胎气。
只是沉吟片刻,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声音轻缓却带著几分探究:“长公主殿下这般肆意妄为,屡次生事,陛下对她……究竟是何心思”
是打算包容她先前的过错,还是会依律罚她
齐珩沉默了几息,指尖缓缓鬆开,语气里掺著几分复杂:“从前的事,终究没掀起太大风浪,也没伤及根本,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他话锋一转,眼底添了几分冷意,“若从今往后,她还不知收敛,敢再做出有违身份、无可挽回的事,朕也绝不会姑息。”
“……”
“天下臣民,平头百姓都不可出蛀虫,皇室之內更是要以身作则。”
所以他可以容得胡闹两次,可若她依旧不管不顾,不知收敛,那就怪不得他这个皇兄心狠了。
宣莨听了,不由得长嘆了口气。
此事已经与陛下说了清楚,心里头一颗巨石也鬆了下来,只是想一想恭华的处事和脾性,还是忍不住摇头嘆息,眉宇间拢著一丝困惑:“臣妾实在想不明白。放著金尊玉贵的日子不过,长公主殿下如今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为何……会对女子產生那样背德的感情,闹到这般地步,像是没有顾忌了一般。
老实说,刘嬤嬤说起她的心思时,臣妾都嚇了一跳。有时臣妾看著她,都觉得她精神状態不太对,那股子偏执劲儿,竟有些……疯狂。”
这不由得让他们共同回忆起了行宫那场女子蹴鞠赛,当时的恭华就已经显露出几分疯魔癲狂的劲儿了。
齐珩想到恭华的过去,一时沉默下来,没有將此事仔细的讲给她听。
……
刘嬤嬤刚踏入承安殿的朱漆门槛,尚未及向內殿走去,便见廊下立著一道青衫身影——竟是阿若,瞧那姿態,分明是在此等候许久了。
这对曾以“乾娘”“乾女”相称的两人,早没了往日的温厚亲近。
阿若一次次违逆她的叮嘱,还总在长公主面前搬弄些不该说的话,刘嬤嬤的心早就冷了,索性懒得再管。
就像从前的阿蓝一般,若是自己非要往火坑里跳,旁人纵是费尽心力,也拉不回那作死的脚步。
刘嬤嬤本想绕开,阿若却快步上前,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伸手攥住她的衣袖:“乾娘……能不能陪我说几句话”
刘嬤嬤用力抽回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语气里满是讥讽:“你这张嘴向来巧舌如簧,在殿是想打什么主意”
听出她话里的刺,阿若却没半分难堪,只垂了垂眼帘,眼底掠过一丝无力。
事到如今,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哪还有扭转局面的本事能做的,不过是护住自己这条小命罢了。
“乾娘就別挖苦我了。”她声音放得极低,带著几分恳求和无奈,“您心里清楚,不管我先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只是想在这深宫里好好活下去而已。”
“活下去”刘嬤嬤冷笑一声,眼角的皱纹里都透著几分寒凉,“这深宫里的人,哪个不想活下去哪个不想体体面面活到白头可活法不一样,结局也不一样。”
她眼神扫过阿若,语气更添几分锐利:“有的人聪明能干,能在主子跟前踏踏实实做事,自然能挣得安稳生活;有的人倒也有几分小聪明,却全用在投机取巧上——只盯著眼前的这点好处,看不见长远的路,一步错就把自己的路全堵死了。这哪是聪明分明是急著往死路上撞!”
阿若垂著脑袋,指尖攥紧了衣摆,任由刘嬤嬤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半句反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