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江南兵变，旧军失控（2 / 2）

“反正这江南，从今往后，不是他们的地盘了。”

永安旧军那批人，果然还是出了事。

不是城破当天、不是陈昭被俘那会儿。

是现在。

正当朝廷官制重排、民案初定，朝野上下刚喘口气，消息就从建康郊外传回来——

夜里兵营起火，一整营旧永安兵带着武器和粮袋子跑了，杀了新任参将、抢了府库。

没人惊讶。

真的，没人。

就连张宗光听到消息的第一句话都是：“早该跑了。”

陈渊没说话。

他在听。

听建康那边送回来的卷宗，翻的不快，一页一页看。

许忠良站在旁边，拱着手：“陛下，永安旧军在编者还有七营，其中三营驻常州、两营在吴郡，其余分散。”

“若不连根拔起，只怕他们一个跑，其他人也要学。”

陈渊嗯了一声。

“让建康三营暂缓裁编。”

“粮不要停，饷也照发。”

“但告诉他们，只要再出一事——全营弃职论处，按军规逐一杀头。”

“告诉他们，跑可以，但要跑的干净。”

第三天，金陵。

梁元、陈厉、吴惟忠三将联名上书，表示反对南军整编入“乾元军制”。

上书里写的很明白：

“臣等率军征战，血染江南，今朝廷以新制裁编，军心动摇，难以统合。”

话说的体面，实则就是不交兵权。

陈渊看完奏折，随手放下。

“这几个老兵痞子，还真把朕当成陈昭了？”

他话没多说，只让人备酒、设宴、开位。

“告诉他们，朕请他们吃饭。”

金陵西郊，旧王府。

昔日是太康帝在金陵的行宫，如今陈渊常在此议事。

三将到了。

梁元穿的齐整，腰间佩刀，进门就躬身施礼：“陛下天恩，末将敢不听命。”

陈厉神情冷峻，一言不发，坐下之后甚至都没夹菜。

吴惟忠倒是笑呵呵，举杯连敬三巡。

陈渊端着杯，看了他们一圈。

“你们跟着永安打了几年仗？”

“三年。”梁元回的快，“打从陈昭自建号起，末将便奉命征战。”

“死人多不多？”

“多。”

“想死吗？”

三人都不吭声。

陈渊笑了笑。

“朕不怕你们有兵。”

“朕怕你们有心。”

“旧军要并入新制，这是定下来的事，谁也改不了。”

“你们要是觉的心里有气，可以提。”

“要是觉的做不了，也可以辞。”

“但不能带着兵，想着有朝一日回头再干一票。”

这话说的直白。

梁元脸色僵了一下，低声道：“末将不敢。”

陈厉冷哼了一声。

“陛下想整就整，我们这些粗人哪敢有话？”

“只是这天下一统，我们是拿命换来的，现在要我们解甲归田，多少还是寒了人心。”

陈渊没接他这话，而是看向吴惟忠。

“吴将军觉的呢？”

吴惟忠抬头：“我跟着陈昭干的时候，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

“当时他喊的口号是‘兴复太康’，结果自己先跑了。”

“现在陛下打下来，规矩是规矩，我们认。”

“但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