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2)
侵蚀神界!
唐啸和长老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们毕生追求的,是封号斗罗,是宗门的荣耀,是与武魂殿的抗争。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在他们头顶之上,正在进行着一场他们连棋盘都看不到的战争。
侵蚀神界……这已经不是凡人能够想象的领域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所有昊天宗强者的心头。
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场波及整个世界,甚至更高维度存在的灾难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原来……是这样……”唐啸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武魂殿会变得如此疯狂,为什么比比东会不惜一切代价。
也明白了,为什么宁风致和七宝琉璃宗,会毫无保留地选择与逐火之蛾站在一起。
因为他们的敌人,早已不是彼此,而是一个足以吞噬所有人的,名为“崩坏”的深渊。
“我明白了。”唐啸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震惊与骇然都吐出去。
他站直身体,那属于天下第一宗门宗主的气势,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陆先生,爱莉希雅小姐。”他对着两人,再次郑重行礼,“之前说的,昊天宗与逐火之蛾共进退,绝非一句空话。”
“从现在起,对抗崩坏,守护这片大陆,亦是我昊天宗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身后的长老们,也纷纷站了出来,神情肃穆。
在种族存亡的大义面前,个人的恩怨,宗门的荣辱,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宁风致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成了。
有了昊天宗的加入,对抗武魂殿和崩坏的阵线,才算是真正稳固了下来。
然而,陆沉的表情,却依旧平静。
“唐宗主能有此觉悟,我很高兴。”他说道,“但是,我需要先明确一点。”
“陆先生请讲。”
“我接受昊天宗的结盟,但现阶段,我并不需要你们为逐火之蛾提供任何军事上的帮助。”
陆沉的话,让唐啸等人都是一愣。
不需要帮助?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们昊天宗吗?
“我知道,昊天宗避世多年,因为武魂殿的打压,实力早已不复当年。让你们现在就出山与武魂殿正面抗衡,并不现实。”陆沉仿佛看穿了他们的想法,继续说道。
“我需要的,是你们的一个保证。”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爱莉刚才说过,律者,是从普通生灵中诞生的。她们可能是人类,也可能是魂兽。”
陆沉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昊天宗长老,最后停留在唐啸身上。
“她们,也可能诞生在昊天宗。”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刚刚燃起的豪情壮志,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取代。
“我的条件很简单。”陆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祠堂中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如果未来,昊天宗之内诞生了新的律者。我希望,届时我们的行动,不会受到来自贵宗的任何阻碍。”
这已经不是结盟的条件了。
这更像是一份提前下达的,冷酷的通牒。
陆沉的话音落下,祠堂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昊天宗的长老们,一个个脸色铁青。
“陆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名脾气火爆的长老终于忍不住,踏前一步,怒喝道,“你是说,我们昊天宗的弟子,会变成那种毁灭世界的怪物吗?这是对我昊天宗最大的侮辱!”
“这不是侮辱,是事实。”陆沉的回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在陈述一个可能性。
“律者的诞生,与一个人的品性善恶无关。它只与两件事有关:对世界抱有的强烈负面情绪,以及对崩坏能无与伦比的适应性。”
他看着那名愤怒的长老,“你们昊天宗,隐忍避世多年,对武魂殿的恨意,对宗门衰落的不甘,难道不是负面情绪吗?”
那名长老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是啊,恨!怎么可能不恨!
他们哪一个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至于适应性……”陆沉的视线,落在了唐啸手中的昊天锤虚影上,“你们的武魂,追求极致的力量与爆发。这种特质,本身就与崩坏能的性质有着极高的契合度。换句话说,你们昊天宗的血脉,天生就是律者的高危人群。”
这番话,比之前的通牒更加诛心。
这等于是在说,他们引以为傲的血脉,反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胡说八道!”
“妖言惑众!”
几名长老再也按捺不住,魂力激荡,大有要动手的架势。
“都住手!”唐啸爆喝一声,属于他九十七级强攻系封号斗罗的威压轰然散开,将所有长老的躁动都压了下去。
他的脸色同样难看,但他比那些长老更加理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死地盯着陆沉:“你……有证据吗?”
“证据?”陆沉笑了笑。
他没有再用语言去解释,而是抬起了右手。
一缕微弱,但精纯无比的灰色气流,在他掌心缓缓流转。
死之律者的权能。
并非是用于攻击的“凋零”,而是其衍生的另一种能力——对生命信息本质的“探知”。
“放开你们的心神,不要抵抗。”陆沉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那股灰色的气流,从他掌心逸散而出,化作无数肉眼难辨的微光,飘向在场的每一位昊天宗成员。
唐啸咬了咬牙,第一个放弃了抵抗。
他选择相信这个年轻人。
长老们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收敛魂力,任由那股奇特的能量拂过自己的身体。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没有疼痛,没有不适,仿佛只是被一阵微风吹过。
但他们都有一种错觉,仿佛在那一瞬间,自己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血脉,都被看了个通透。
几秒钟后,陆沉收回了手。
灰色的气流重新汇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