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新任务(5)(1 / 2)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落在蝴蝶忍身上,牵起她的手引她坐到床沿。
随后,他走到衣柜前,从深处取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制小盒子。
那盒子做工并不华丽,表面甚至带着些许磨损的痕迹,却透着一股郑重其事的意味。
他捧着盒子回到她面前,打开盒盖。
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戒指,并非金银珠宝,而是由木头雕刻而成,纹理天然质朴,透着温润的光泽,显然已被岁月和掌心摩挲了无数次。
“嘿,”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回忆的悠远。
“还记得我们刚谈那会儿,你问我我们家乡结婚习俗吗?”
他拿起其中一枚木戒,指腹轻轻抚过戒面。
“双方会早早的,在自己家后院种下一棵树。等到要结婚的时候,就砍下一段树枝,亲手做成戒指。这就是木戒。”
蝴蝶忍当然记得。
那时她只是好奇他故乡的风土人情,随口一问,他却认真描述了许久。
而此刻,看着那两枚静静躺在盒中的木戒,看着他眼中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深情,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眼眶几乎是立刻就红了,氤氲的水汽迅速弥漫开来,视线变得模糊,唯有他和那两枚戒指清晰无比。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圈,没有再多言,而是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他举起那枚小一些的、显然属于女性的木戒,仰头看着她,目光坦诚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戒指……是我的,和我前妻茉莉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对过往的尊重,更带着对未来的恳切。
“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个,是我拿得出的,最有价值的了。”
他没有隐瞒戒指的来历,坦承了它与已逝之人的关联,也将自己最珍贵、承载着过往与承诺的象征,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
蝴蝶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但她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递到他面前。
“我愿意。”
听到这三个字,他眼中仿佛有星光亮起,紧绷的肩线瞬间松弛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将那枚属于茉莉的木戒,套上了蝴蝶忍左手的无名指。
尺寸竟是意外的合适。
随后,他并未立刻起身,而是用双手捧住她戴上戒指的手,将她的手心紧紧贴在自己两边的脸颊上。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如同深海般沉静而坚定的光芒。
他凝视着她含泪的紫眸,用一种古老而优美的语言——那是他故乡的希腊语,声音庄重而虔诚,一字一句,如同立下不可违背的誓言:
“Στο ?νομα του Αυτοκρ?τορα, δ?νω στην αγαπημ?νη μου την αξ?ωση και τα δικαι?ματα που τη? αξ?ζουν.”(我以帝王之名,给予我爱人应有的地位和权利;)
“Απ? δω και π?ρα, ο θ?νατο? και ο κ?κλο? τη? μετεμψ?χωση? δεν θα μα? χωρ?σουν πια.”(从今往后,死亡和轮回不会再让我们分离。)
“Απ? δω και π?ρα, θα προσε?χομαι γι αυτ?ν κ?θε μ?ρα, ευχ?μενο? η αγαπημ?νη μου να ε?ναι για π?ντα υγι?? και ευτυχισμ?νη.”(从今往后,我会每天为她祈祷,保佑我的爱人永远健康幸福。)
“Απ? δω και π?ρα, η βασ?λισσ? μου και εγ? θα ζ?σουμε και θα πεθ?νουμε μαζ?. Εδ?, το ορκ?ζομαι.”(从今往后,我与我的皇后共存亡。再此,我立誓。)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仿佛穿越了悠久的时光,在此刻烙印进两人的灵魂深处。
尽管蝴蝶忍听不懂这古老的语言,但她能从他庄重的神情、虔诚的语气,以及那紧紧包裹着她手掌的、微微发烫的力度里,清晰地感受到这份誓言的全部重量。
那不是简单的婚约,那是超越了生死、对抗着轮回、以帝王之名许下的永恒羁绊。
泪水无声地汹涌而下,蝴蝶忍俯下身,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感受着他皮肤下奔流的热度和同样急促的呼吸。
无需言语,她的泪水,她的靠近,已是她最坚定的回应。
木戒微凉的温度紧贴着皮肤,却仿佛有滚烫的火焰从指尖一路蔓延至心脏,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熔铸在一起。
“现在,”
蝴蝶忍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那枚温润的木戒,泪水还未干,嘴角却已扬起一个无比灿烂、带着浓浓鼻音的笑容。
“我是你未婚妻了。”
他拿起盒中另一枚、明显属于男性的木戒,郑重地戴回自己手上,那动作仿佛完成了一个中断许久的仪式。
随后,他伸出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身前,闷闷地、却无比坚定地应道:
“嗯。”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许下新的诺言,“等一切结束,我一定给你最好的婚礼。我发誓。”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在昏黄的灯火下,享受着这尘埃落定后的温存与安宁,仿佛外界的纷争与危险都已暂时远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松开她,站起身说道:
“好了好了,我要去洗衣服了。”
蝴蝶忍一愣,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疑惑地看向他:“哪有半夜三更跑去洗衣服的?
他指了指之前换下来、随意搭在椅背上那套沾染了游郭浓香的衣服,语气再自然不过。
“我衣服没你想得那么多,你不是讨厌那个味吗?我去洗了,这次任务回来那天还得穿。”
他记得她之前所有的抱怨和阴阳怪气,并将之放在了心上,哪怕是在这样深夜、在刚刚定下终身的时刻,也想着要立刻解决让她不快的问题。
蝴蝶忍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像是被温水泡过一样,又软又暖。
她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按回床边坐下,自己则叉着腰,摆出一副“当家做主”的架势:
“我明天洗。”
她语气不容置疑,紫眸中闪着柔和而坚定的光。
“我都你未婚妻了,妻子的义务我还是明白的。”
她微微歪头,脸上绽开一个带着点小得意和无限亲昵的笑容,声音放软,带着娇憨的尾音。
“你打天下去吧~我的未婚夫?”
这声“未婚夫”叫得百转千回,带着满满的归属感和甜蜜的戏谑。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又肉麻的称呼激得浑身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他猛地别过脸去,抬手似乎想捂住耳朵,最终只是挫败无语了一句:
“肉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