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大变态蝴蝶忍医生(1 / 2)
蝴蝶忍的泪水也无声地滑落,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与温柔。
她看着他被那四个字压垮的模样,声音哽咽着,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其实……幻想没什么不好的哦。”
她轻轻说着,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
“哪怕……哪怕你真的到了想殉情的时候,就想想我在旁边阻止你,劝你,甚至……在冷嘲热讽你吧。”
她试图用他们之间最熟悉的、带着刺的互动方式,为他描绘一个虚无却温暖的锚点,一个能在他被黑暗吞噬时,拉住他的幻象。
这句话仿佛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他厚重的痛苦阴霾。
他猛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几乎是踉跄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以此确认她的存在,对抗那无处不在的、关于失去的恐惧。
他的脸埋在她颈窝,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她的衣襟,声音闷哑破碎,带着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颤抖和委屈:
“你总说你不安……又怎么会知道……我才是……最不安的那个……”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在所有的试探、拉扯、逃避和靠近中,在她因为他的若即若离而感到不安时,他内心深处清楚的知道。
自己才是那个站在悬崖边、恐惧着脚下万丈深渊的人。
他的不安,源于永恒生命可能面对的漫长孤寂,更源于对眼前这个鲜活生命终将逝去的、无力挽回的预知。
蝴蝶忍被他抱得生疼,却没有挣扎,只是抬起手,一遍遍轻柔地拍抚着他剧烈起伏的背脊。
她将下巴搁在他坚实的肩膀上,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他的衣领,声音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沉稳:
“我知道……”她轻声回应,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我一直都知道。”
她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感受着他泪水灼人的温度,继续用那混合着哭腔却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因为你……任重而道远。”(ps:?? ??????? 这句话也是重大伏笔)
这不仅仅是指他作为鬼杀队总领的责任,更是指他背负着过往、承载着现在、还要独自走向未知未来的、那条漫长而孤独的道路。
他的不安,源于这太过沉重的“任”,和太过遥远的“道”。
月光下,相拥的两人都在流泪,一个崩溃地宣泄着积压多年的恐惧,一个平静地承接着这份沉重,并试图用自己有限的生命,为他点亮一盏微弱却坚定的灯。
爱是升华,亦是沉重的枷锁。
但在此刻,至少他们还能紧紧相拥,在彼此的泪水中,汲取着继续前行的、微小的勇气。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脸更深地埋在她颈窝,像寻求庇护的幼兽般汲取着她身上紫藤花的淡香与体温。
崩溃的洪流过后,只剩下精疲力竭的虚空和一种奇异的平静。
蝴蝶忍任由他抱着,直到他紧绷的脊背渐渐松弛下来,沉重的呼吸也趋于平缓。
她轻轻挣了挣,他才如梦初醒般略微松开手臂,但一只手仍紧紧攥着她的衣袖,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月光里。
她弯腰拾起地上那副沾了泥水的滑稽面具,用袖子仔细擦拭干净,递还给他。
他没有立刻戴上,只是默默接过,握在手里。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默契地转身,沉默地沿着来路返回。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某种无言的盟约。
回到蝶屋,洗漱,更衣。
整个过程都在一片安静的疲惫中进行。
躺下时,他依旧从身后紧紧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后颈,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
蝴蝶忍没有抗拒,只是轻轻覆上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尖触碰到他指根那枚微凉的木戒。
“睡吧。”她极轻地说了一句,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
这一夜,没有旖旎,没有缠绵,只有劫后余生般的相依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情绪的大起大落耗尽了所有力气,很快,两人便在彼此的气息和体温中,沉入了无知无觉的睡梦之中。
窗外,月凉如水。
晨光透过纸门,柔和地照亮房间。他醒来时,发现蝴蝶忍早已醒了。
正侧躺着面对他,一只手垫在脸颊下,紫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在沉思什么。
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兴味。
见他睁开眼,蝴蝶忍并没有移开视线,反而微微凑近了些,用一种介于认真探讨和纯粹好奇之间的语气,轻声开口道:
“先生,我在想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