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朱元璋的崩溃，十六字真言已经胜利！（2 / 2）
老朱听着这帮人所谓的分析之话，他这句荒唐说的可不是叛军，他说的是……这群他洪武的官吏啊！
十六字真言，新的兵书战法！
他朱元璋的认知，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什么级别的带兵打仗手段？
而他的官吏，这群人却什么都不懂，就只会贬低，他们根本不会打仗！
他们没有人去深思，为何百战名将汤和都会对此下作战术感到困扰，甚至数月打不过敌人。
更没有人去考量，他们嘴中卑鄙打法的叛军，为何朝廷八万精锐都会被这卑鄙战术拖得苦不堪言。
也没有人意识到，这种完全不同于他们认知体系的战法，正在悄然改变着战争的规则……
甚至……
未来这种战法恰恰就是农民起义成功的打法，朱元璋已经慌乱了。
‘莫非，莫非他们真能赢朕？’
老朱意识到了关键，但这种推测，他根本不想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
他已经看到了事实，他更听到了那流传到自己耳边的敌军打法。
他明白的，此打法它不讲阵型，不讲谋略，甚至不讲胜负，只讲两个字——缠斗！
就是缠斗！
这种缠斗超脱以往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他就是单纯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你，打不死你，却要活活耗死你！磨死你！
表面看不高级，实际有效的恐怖！
“敌进我退……”——那叫不跟你硬拼，你强我就跑。
“敌驻我扰……”——那叫不让你休息，让你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敌疲我打……”——那叫等你露出破绽，直接重创你。
“敌退我追……”——那叫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我还要追着你打！
这哪里是打仗？
这分明是市井无赖的缠斗打法！
是完全没有章法，却又让任何章法都失去作用的……无赖战法！
朱元璋忍不住低头再看手中的军报，汤和更已经在信中痛苦地承认：
大军士气开始低落，士兵因连续被骚扰而睡眠不足，体力透支。
粮道需要重兵保护，导致机动兵力不足。
分兵追剿则易被伏击，合兵一处则只能跟在叛军屁股后面吃土。
他必须承认，现在整个山东的战场，官军队伍已经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空有拔山之力，却无处施展。
叛军用这套打法，虽然依旧没有击溃强悍的我军，可实际上……
朝廷京军，已经输了！
轰！
朱元璋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御案，当场站起身！
“闭嘴！都给朕闭嘴！！！”
他是挨个大骂，直接忍不住的痛斥百官。
“李御史！你说这是市井无赖之术？不堪称为战法？好啊！那你告诉朕！为何朕的征虏大将军，跟随朕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汤和，会被你嘴中这不堪的战术，拖得八万精锐人困马乏，寸步难行？”
“你读的哪本圣贤书，教的你用嘴巴去平叛吗！”
那老御史吓得浑身一抖，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朱元璋根本不看他，又看向那位大放厥词的学士。
“陈学士！曹孟德官渡之战？岳武穆郣城大捷？朕看你是读书读傻了！那是堂堂之阵不假，可你睁开你狗眼看看！”
“咱大明现在山东是什么情况？叛军跟你讲阵列了吗？他们就跟朕玩这‘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的套路！”
“你告诉朕，汤和该怎么用你的堂堂之师去击他这惶惶之众？啊？！难道要朕的京营精锐，也化整为零，漫山遍野去跟这群泥腿子捉迷藏吗？！”
陈学士汗如雨下，讷讷不能言，只会磕头。
朱元璋又猛地转向那位兵部侍郎，语气最冲！
“王侍郎！你倒是乐观得很呐！只需一次决战，便可碾碎？说得轻巧！”
他指向外面，指向山东方向。
“那叛军现在就跟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汤和的天罗地网在哪？你告诉朕，这网该怎么撒？叛军主力又在哪？！”
“你兵部的堪舆图是画在纸上的，山东的山川河流可是长在地上的！等你摸清规律？朕看等汤和的军队被拖垮了，你这规律也摸不清！”
他越说越气，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的，那干脆也不演明君。
“今日早朝但凡胡说八道的，全部革职处理！”
“什么？！”百官吓一跳。
可这才是朱元璋的真实反应，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更无法接受这些白痴一样在空谈的傻子官吏们。
“你们一个个只会歌功颂德，说什么洪福齐天，跳梁小丑？朕看你们才是最大的小丑！睁眼瞎！！”
“汤和过于谨慎？蓝玉去了就能速胜？放屁！统统都是放屁！”
“你们根本不懂！你们根本不懂这十六个字的厉害！这不是怯懦！这是把咱们的短处看得清清楚楚，然后把他们的长处发挥到了极致！”
朱元璋此刻说的话，恰恰也为朱标解释了一切。
“你们看到的是他们人少，装备差，训练不足，这是短处！但朕都明白……他们熟悉当地每一寸土地，他们是为了活命在打仗，他们耗得起！这就是他们的长处！”
“而这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看似简单，实则是把咱们大军的所有优势，所谓装备、阵列、正面冲击力全都给废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不懂装懂，他们其实是逼着咱们去跟他们拼耐心，拼消耗！拼谁更熟悉那片山地丘陵！”
“咱问你们，咱们拼得起吗？”
无数官吏被革职处理，不过大概率这一次只是革职，自省一段时间就复职了。
可老朱的怒火是真的在全面爆发！
“哼！和你们这些空谈的读书人，咱都懒得多说……但咱告诉你们，咱的八万京营，每日人吃马嚼要太多粮草，如果拖上三个月，咱国库还撑不撑得住？其他边镇还要不要守？”
“所以你们！就是群蠢材！还活在你们嘴里的梦中！还在做着天兵一至，灰飞烟灭的美梦！”
朱元璋痛心疾首的骂着，那一天都骂的百官不敢吱声。
回到偏殿，他却意识到一点。
“朕现在……现在倒更想问问……”
“这韩铁鹰……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能让数万乌合之众的百姓叛军听他号令，能想出这等看似无赖的战法，就能打败咱的汤和京军？”
“凭什么？凭什么……他这等人才，还不是咱大明的将军？”
“为何他不在朕的麾下，为朕扫平北元，镇守边关？”
“为何……他偏偏要反？偏偏要站在朕的对立面？偏偏要用这身本事，来对付朕的大明！”
朱元璋已经崩溃了。
但他依旧坚信，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朝廷没输！
“传旨汤和……朕准他相机行事，以稳住局势为上……”
这等于彻底放权，可结果又会有多少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