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婚礼(大结局)(1 / 2)
终是我自不量力,低估了某些事需要的体力。。
还没练出一个回合,我便歇了菜。。
我趴在许星朗的胸膛上,连翻身从他身上下去的力气都没有多少。。
但我能感觉到,越来越硌。
直觉不妙,我咬咬牙,撑着许星朗的胸膛起身打算逃离这里。
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双手,将我拉近。
下一秒,我们的位置,颠倒了。
他的声音低哑又压抑,“既然玩够了,那就开始吧…”
瞬间包裹住了我,理智被卷向深海,我们一起在这份深情中。
…
第二天还要办婚礼,所以我们没有闹太久。。
我们这边没有那么严格的婚前习俗,比如说,新郎新娘婚前一定不能见面。
但出于对传统的尊重,我们还是决定将这个习惯延续,再加上我们和各自的好朋友也有很多话要讲,便暂时性地,分房睡了一晚。
婚礼当天要起早化妆,许星朗怕我太累,就把办婚宴的那家酒店,安排成了所有人的住处。
我和许星朗的房间,只隔了一间。
才分开没多久,我的手机屏幕便亮个不停,许星朗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地发过来。
光是“想你”就发了不下十遍。
我正想回点什么,我的面前出现一片阴影。
许梨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就着我的手发按去一条语音,“别腻歪了,明天之后你们俩爱怎么甜怎么甜,反正今天宁宁归我们!”
说完,便把许星朗的消息调成了免打扰。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手机在许梨的手上变成了一道抛物线,稳稳地落在床上,无奈地勾了勾唇,整个人就被她一个用劲拉走了。
刚坐稳,黎江朵便笑得贼兮兮地凑过来问我,
“又跟你家那位发消息呢?不是,都结婚了,就分开一晚上,都离不开?啧啧啧,瞧瞧这消息刷屏的,知道的你是结婚前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牛郎织女刚被王母划开呢!”
宋知宜笑着接过话,“当初他俩谈恋爱的时候那谁就把宁宁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揣在口袋里。
我还记得有次我们去逛街,就分开试个衣服的功夫,许星朗找不到人,那表情急得呀,跟丢了全世界似的,满商场找人,这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小雪你快去把门锁上,万一他一会真忍不住跑过来把宁宁抢走可怎么办……”她的语气带着调侃,但眼神里却满是欣慰。
半开玩笑的语气让我忍不住弯了嘴角,但江雪笙作势要去锁门的夸张举动,却瞬间戳中了我的笑点,逗得我笑得直不起腰,连连摆手。
“哎,说起来真是神奇,”许梨盘腿坐在床上,托着下巴,感慨万千地看着我,“你说他俩啊,明明是一顿饭一顿饭吃出来的感情,你这天天跟他胡吃海喝的,竟然还能瘦得这么好看,还保持了这么久,是个狠人!”
江雪笙立刻点头附和,“宁哥真的狠,那时候她为了穿下一条裙子,大晚上还拉我出去跑步呢,许星朗那会还吃醋,说陪跑的怎么不是他,笑死我了。”
她模仿许星朗当时委屈巴巴的语气,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黎江朵这时挪过来,亲昵地握住我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还有啊,当初许星朗第一次跟安安表白的时候,她纠结了好久,又是担心自己不够好,又是害怕他只是一时兴起,总是不敢完全相信这份感情。你看,现在事实证明了吧?”
她用力晃了晃我的手,语气笃定又带着点小骄傲,“我们安安就是值得这么好的!许星朗那家伙,捡到宝了!”
我在一旁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精准地剖析着我和许星朗从“饭友”到伴侣的点点滴滴,听她们讲着那些连我自己都快忘记的小细节,过去的日子,仿佛化成了一幕幕画面在我眼前重现。
这时,江雪笙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了许梨跟前,“不过,有个事你说错了…”
“什么?”
“宁哥和许星朗最初的相遇可不是因为吃饭…”
“那是什么?”
“是因为有一次宁哥给人家指路,许星朗被我宁哥的声音吸引了,因声识人,哇哦,浪漫。”江雪笙抱住自己,表情沉醉得有点夸张。
许梨却是眯着眸子看向我,“我怎么不知道?”
我干笑了两声,“我以为小雪会跟你说的…”
许梨的拳头咔咔作响,江雪笙都没转过头去看许梨,便站起了身,开始在房间里跑酷。
“江雪笙!你敢瞒我!”
“梨姐!我错了!”
那一刻,好像回到了大学。
那样无忧无虑,肆意妄为。
不过现在,我们也有新的旅程要开启了。
相信,会是一路坦途的。
…
第二天接亲的各种环节,是我和我的伴娘团商量了好久才定下来的。
等我们玩闹过一通,又最后敲定了一遍方案,时间已接近凌晨。
一想到隔天还要早起,留给我们的睡眠时间并不多,黎江朵便提议,别睡了。
既然今夜无眠,不如唠到天边。
但向来理智一点的许梨,却认为,今晚休息得好,明天才有力气忙。
对此,我很是赞同。
不然,疲倦得眼皮打架还要硬撑着走完流程的感觉,属实难熬。
几人陆陆续续地躺下,那一晚,我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身旁的几个姑娘睡着的程度参差不齐,但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便小心翼翼地起床,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酒店有一个天台,能看到这座城市里最明亮的星空。
远比我哥结婚前,我们一起看到的那片要辽阔心仪得多。
此时的风已经有了一点夏天的味道,但还没有夏天的炎热,吹得人很舒服。
这时候把手搭在围栏旁,感受着春夏的交替,再看一看满天繁星,便觉惬意至极。
我就这样在风中静站,心里的某些情绪,也渐渐被放大。
其实,一想到我以后要跟许星朗朝夕相伴,三餐相守,我的心里便甜蜜得紧。
哪怕前路有种种未知,但是有他在,我也满怀期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一天我也盼了很久,真到跟前了,我反而慌了神。
指尖微微攥紧衣角时,我的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一起生活了26年的默契,让我不用回头就能猜出来人是谁。
我转过头,果然,是我哥。
他半挑着眉,问我,“紧张啊?”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能不能有点新意,这明明是我之前问你的话。”
我哥勾勾唇,下一秒,便故作嫌弃地咋舌,“啧,别人想要这样的心有灵犀还没有呢。”
我张了张嘴,嘴角抖动的弧度都带上一丝诧异,“你跟我心有灵犀?我每次说城门楼子你都说胯骨轴子,你…”
没等我吐槽完,我哥的手指便仿若捏了一只酒杯,拿捏着语调,“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
我:……
突然意识到,我没法反驳了。
毕竟两次失眠,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
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两人各怀心事,又仿佛能猜透对方的心思。
片刻后,我哥率先开口,“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男生发育的比女生晚,你一直比我高半头,老师们都觉得你是我姐。”
我的思绪不禁被他牵着走。
是啊,小时候,因为个子高,我总被认成是姐姐。
也是因为我个子高,胆子大,每次受欺负,都是我站出来保护我哥。
等到打不过,骂不及,就装鹌鹑。
再和我哥一起,默契地,装成两只鹌鹑。
“后来我长高了。”我哥说着,在自己肩膀这里比划了一下,“你才到我这。”
“那时候咱俩才初中,总有男生手欠欺负你,你明明不服气,明明想还击,却因为怕给家里惹麻烦,不敢还手,就趴在桌子上哭。”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我开玩笑道:“觉得我是个爱哭鬼?”
我哥垂下眸,嘴角微微扬起,隐隐带着一丝自嘲,让我脸上的笑意骤然顿住。
“我在想,我不能再这么废物下去,我要强大起来,我一定不要再让我妹妹受一点委屈。”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很是坚定。
印象里,我哥嫌少这么认真。
第一次,是我被我爸欺负那次。
第二次,是我妈坚持跟我爸离婚那次。
第三次,就是现在。
喉咙有些酸涩,我动了动唇,我哥的语气也变得惆怅起来,“真没想到,以前那么爱哭的小姑娘,这么快就长大了。”
下一秒,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所以有些话,我要告诉你。”
“兄妹各自成家,不代表会变得生分,我永远是你哥,你永远是我妹妹,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记得,哥哥和妈妈,永远在,知道吗?”
没几句话,却让我的眼眶渐渐湿润,我用指尖撑着眼底,试图接住眼泪,“哎呀你干什么搞这么煽情,真受不了…”
我哥收回手,转过身,摸了摸眼睛,又吸了吸鼻子,一改刚刚的正经神色,吊儿郎当道:“喂,干嘛,要哭啊?”
说完,话音一转,变得无奈又宠溺,“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不过,以后就又多了一个人爱你了,哥哥真的希望,你下次哭,还有以后的每次哭,都是喜极而泣。”
他摸了摸我的头,“我们安安以后呀,一定还会得到更多更多的爱。”
眼泪无声滑落,我不住地点头,扑进了我哥怀里。
情绪稍稍稳住的时候,我从我哥怀中起身,他摸了摸我的鬓角,往我身后扫了一眼,扬了扬下巴,“去吧。”
我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大半天没见到的许星朗,站在天台门口,等着我。
我哥放开了握住我的肩膀手,站在原地。
我向前走了几步,他并未跟上。
但不管我什么时候回头,他都在我身后稳稳地站着,眼神满是坚定地鼓励我大步往前走,告诉我,不要怕踏错,他始终在我身后。
那一刻,我尚有些悬浮的步子,倏地就变得平稳了起来。
…
传统的出场方式,都是新娘从缓缓打开的大门里走出,再由她的父亲牵着,一步一步,迈向新郎。
当老父亲将新娘的手放在新郎手中时,便完成了交接。
但我不想这样。
倒不是因为我讨厌我爸。
恨总比爱容易放下,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对他的感情也淡得差不多了。
之所以不想这样,只是因为我讨厌这个交接仪式。
结婚明明是两个人从各自的小家中脱离出来组建成一个新的家庭,为什么总要说是女孩子嫁进了男方家里。
所以我和许星朗商量着,找一家有两个入场大门的宴会厅。
最好,两扇门在相邻的两个面。
这样,我就可以跟他同时从门外走进宴会厅,看着对方,从不同的方向走到会场中央,再携手一起走向舞台,向各位来宾致以谢意。
而我们的家人,则站在我们身后,作为我们的后盾。
等到我们上了台,他们再出场。
我妈拍手叫好,我的公公婆婆虽然没见过这样的出场方式,但却也支持我的想法。
幸运的是,许星朗原本定好的那家酒店,就有这样的宴会厅。
就是许星朗求婚时,黎江朵拉着我试菜的那家宴会厅。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试的,是我自己的婚宴。
我自己的婚宴,全是我爱吃的菜。
接亲那天,我凌晨四点就被薅了起来。
黎江朵看上去比她自己结婚都兴奋,昨晚还跟我说,要好好为难一下许星朗。
我忍不住开口,“别那么难了吧…”
“你闭嘴,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娶到你吗,万一他不珍惜怎么办。”
我想说他不会的,但对上黎江朵刀子一样的目光,我还是噤了声。
不能再说了,再说她就该嚷嚷我心里只有许星朗没有她了。
绝对不能给她这个诽谤我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钟指向八点。
摄影师开始张罗着关门,门外开始变得热闹,我知道,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