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夏侯渊仍存最后一丝顾虑。
\"叔父无需挂怀,渡江之法我自有计较。\"
曹树眼中透着成竹在胸的光芒。
凝视着那张神采飞扬的面庞,夏侯渊眉间忧色渐消。
沉吟片刻。
夏侯渊展颜道:\"好!此战便听你调遣,且看你再立奇功。\"
叔侄相视而笑,把盏言欢。
直至灯烛高燃,宴席方散。
带着六七分醉意,曹树未回寝居,径直走向大乔闺阁。
此刻。
大乔正凭窗望月,神思恍惚间尽是曹树身影。
日间城郊所见,那位将军的英武之姿已深烙心间。
思及此,耳尖不由泛起霞色。
\"吱呀——\"
房门骤开,曹树携着酒气闯入。
大乔惊得起身,见来者醉意朦胧,心头顿时怦然。
\"将军深夜来访,可是有要事相商?\"
她慌忙行礼,玉颊生晕。
\"自然是为归家歇息。\"
曹树朗笑作答。
\"归家\"二字令大乔娇躯轻颤,霎时红云满面。
“将军,民女,民女...”
大乔双手绞着裙角,声音细若蚊吟。
曹树眉峰一蹙,指节敲在案几上发出闷响:“本将看在小乔情分,容你思量这些时日,莫不是还要推三阻四?”
室内陡然冷了下来。
大乔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忽然想起那日江畔传来的消息——正是眼前这人,提着周瑜的头颅祭奠了自己父亲。
指节掐进掌心,她忽然觉得释然。
“能侍奉将军这般的真豪杰,是民女的造化。”她屈膝时耳尖泛起薄红,襦裙在青砖地上铺开一朵芙蓉。
曹树朗笑震得烛火摇曳,顺手将鎏金酒樽掷在绒毯上:“好!本将就爱你这般明白人。传令下去,今夜全营加菜!”
“谢...谢过夫君。”
大乔这句话说得极轻,却让男人笑声越发畅快。三日后晨光熹微时,两万铁骑踏碎淝水浮冰,玄甲洪流向着合肥城涌去。
残阳染红城垛时,孙策挂着渗血的绷带迈进军府。陈武搀扶的手还没松开,鲁肃等人已齐刷刷跪了一地。
“主公!”韩当盯着他肩上血色惊呼。
孙策却望向南天,那里有寿春方向飘来的炊烟。六
老将韩当神情骤变,厉声质问:\"此话当真?\"
孙策面有愧色,沉默不语,满腔怒火地坐回席位。
陈武随即详述寿春之战:曹树设下埋伏,程普将军战死沙场,孙策身负箭伤。
江东众将闻之色变,难以置信。
\"主公纵横江东未尝败绩,今日竟败于曹树之手,还折损了程老将军?\"
诸将相顾愕然,震惊不已。
韩当拍案而起,目眦欲裂:\"狗贼曹树!敢害我程兄性命,老夫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当年追随孙坚的三员老将——韩当、程普、黄盖情同骨肉。此刻听闻程普噩耗,韩当悲愤难抑。
鲁肃连忙劝解:\"韩老将军且息雷霆之怒。曹树先灭刘表,再败刘备,官渡之战更令袁绍溃不成军。如今连主公都......此人用兵如神,当从长计议。\"
韩当血贯瞳仁,却见孙策缓缓颔首:\"子敬所言极是。曹贼伤我之仇,杀程老之恨,他日必报,但非此刻。\"
见主公发话,韩当只得强压怒火。
\"兄长贵为小霸王,岂能忍此大辱?要 ** 就该现在!\"
清叱声中,红甲少女疾步闯入。柳眉倒竖,杏眼含煞,正是孙氏弓腰姬——孙尚香。
孙策沉声喝问:\"尚香!你不在江东镇守,来合肥作甚?\"
(
孙尚香英气勃发,快步上前搀住孙策手臂。孙策沉下脸呵斥:\"战场厮杀岂是女儿家该掺和的?太不懂事!\"
\"兄长先别急着训人。\"孙尚香眸中燃起怒火,\"曹树竟敢伤您至此,这口恶气非出不可!我这就带兵北征,定取那厮首级来见。\"见她这般骄狂作态,两旁将领纷纷暗自摇头,却无人敢出声规劝。
孙策肃然道:\"曹贼诡计多端,连我都着了他的道,你贸然前去岂不是送死?\"见妹妹仍要争辩,他厉声喝止:\"休要任性!战事不用你操心,速回江东去。\"
\"偏不!\"孙尚香倔强地扬起下巴,\"您伤势未愈,我至少要留下照料。\"孙策对这个自幼宠爱的妹妹无可奈何,只得妥协:\"罢了,你暂留合肥好生待着,不得擅自行动。\"少女这才露出笑容。
突然探马疾奔入内:\"报!曹树大军沿淝水南下,距合肥仅二十里安营!\"满堂皆惊。孙策目光骤凛:\"这奸贼得了寿春还不满足,竟想再夺合肥?\"
诸葛亮轻摇羽扇:\"此人野心不止于此,只怕意在鲸吞江东。\"堂上顿时哗然。凌统拍案而起:\"他莫不是昏了头?带着些旱鸭子就想渡江?\"韩当冷笑:\"就他在淮南搜罗的破船,怕是连淝水都出不去!\"众将哄笑间尽是轻蔑之意。
【
江风凛冽,曹树策马而至。
孙策猛然拍案:“陆上你尚可逞威,这江中,唯我孙伯符说了算!”
他欲起身迎战,却因牵动箭伤,踉跄跌坐回椅中。
“主公保重。”韩当抱拳上前,白须颤动,“老臣愿率水师出战,定要那曹贼血债血偿!”
孙策眉头紧锁。
诸葛亮轻摇羽扇:“曹树三百宝船远在荆州,韩老将军此战必胜。”
“好!”孙策击案,“明日我在城头观战,且看江东子弟扬威!”
孙尚香这才展颜轻笑:“且看韩老将军如何教训那狂妄之徒!”
……
翌日破晓,淝水北岸。
曹树踏着晨露走向战船,五千水卒甲胄森然。
甘宁单膝跪地:“全军就绪,请将军示下!”
“登船!”曹树槊指苍穹。
三百艘怪船顺流而下,船舷两侧铁轮飞转,激起丈高白浪。
岸上将士瞠目结舌。
夏侯渊盯着无帆无桨的战船,喃喃道:“此物……竟靠机关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