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舍不得（2 / 2）

“苍火长老。”段云沁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打招呼。苍火长老是龙族资历最老的几位长老之一，当年她力排众议收留沐暃，苍火长老是为数不多的支持者。

苍火长老收回目光，看向段云沁，轻轻叹了口气：“想不到他真的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苍老的沙哑，“这五年，看着他从一个一星圣尊成长为七星圣尊，看着他把‘金龙三式’练得炉火纯青，倒像是看着族里的小辈长大一般，我还真是舍不得他呢。”

他想起初见沐暃时，那个少年虽带着伤，眼神却倔强而明亮，面对龙族的质疑也未曾低头；想起他在圣金树谷日复一日地苦修，汗水浸湿衣衫也未曾停歇；想起他在山巅凝聚金龙，一声怒喝震彻山谷……那些画面如同昨日之事，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段云沁低头，看着脚下被阳光晒得发烫的白玉地面，轻声说道：“是啊，可他必须要走。”

她抬起头，望向沐暃离去的方向，目光悠远：“这里是龙族的领地，安宁却也封闭，终究不是他久留的地方。他是人类，骨子里流淌着闯荡与探索的血液，只有回到人类的世界，去经历风雨，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他才能真正成长，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就像雏鹰总要离开巢穴，才能学会翱翔九天；就像游鱼总要游入大海，才能知晓天地广阔。沐暃的未来，本就不该被局限在龙岛这一方天地。

“我现在能给他的都已经给了。”段云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空灵戒里的珍宝能护他周全，龙纹刻印能为他兜底，‘金龙三式’能让他在乱世中立足。往后的路，是平坦还是崎岖，是辉煌还是平凡，就看他自己的了。”

她能做的，是为他铺好起点，却不能替他走完全程。修行之路，终究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去丈量，那些风雨与挑战，恰恰是成长最需要的养分。

苍火长老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你做得对。龙主有这份胸襟与远见，是龙族之幸，也是那小子之幸。”他顿了顿，笑道，“说不定过个十年八年，他会以更强的姿态回来看看，到时候，或许能给我们带来些外面世界的消息呢。”

段云沁闻言，脸上也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眼中的怅然散去了许多：“或许吧。”

阳光依旧灿烂，风依旧吹拂，苍宝殿前的白玉广场上，两道身影静静地站着，望着远方的天际，久久没有离去。

龙岛的午后依旧宁静，圣金树的金色光芒依旧温暖，只是山巅少了那个凝聚金龙的身影，圣金树谷少了那个苦修的少年。

而在遥远的天际之外，一道金色的流光正划破云层，朝着未知的世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