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定义！（2 / 2）

一个入命境中期的鬼将，正挥舞着骨刀咆哮，下一秒，它连同骨刀一起，无声无息地消失。

一位掌命境初期的长老，正在怒吼着催动法宝，那件威力强大的幽冥幡刚亮起乌光，便连同长老本人，一起归于虚无。

一位掌命境后期的太上长老，刚从沉睡中惊醒，试图撕裂空间逃遁，但他的身体刚没入空间裂缝一半，便连同那空间裂缝一起，被抹平了存在。

过程快得不可思议，且毫无声息。就像一块写满粉笔字的黑板，被一块无限大的橡皮擦，从一端到另一端，匀速而彻底地擦过。

所过之处，一切皆“空”。

阴帝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他看着宗门弟子成片成片地消失，看着强大的长老们如同气泡般幻灭，看着经营了数亿年的鬼国疆域，如同褪色的画卷，迅速变得“空白”。

他施展的破命境命运干涉之力，在那缕剑气面前，脆弱得如同蛛丝。他那试图扭转命运的法则线条，刚一接触剑意的边缘，便寸寸崩断，消散无形。

“不……这不可能！”阴帝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他感受到了自身存在的根基正在崩塌！他那足以傲视星域的破命境修为，他那与幽冥大道相合的强大神魂，他那近乎不朽的生命本质，都在那绝对的“无”之意境下，飞速消融！

他试图自爆本源，试图与敌同尽，却发现连“自爆”这个念头和可能性，都被那剑意压制、抹除了！

“你……你到底是谁？！星痕……不可能有这种力量！这是……超越命运的力量！是……“无”本身？！”在最后的意识碎片中，阴帝终于明悟了什么，那是一种面对更高层次存在的、彻底的绝望和茫然。

下一刻，剑气掠过了黄泉殿，掠过了阴帝的本体。

巍峨的黄泉殿，无声消失。

破命境初期的阴帝，连同他所有的挣扎、不甘、骄傲，彻底归于虚无。

整个阴谷，连同其内所有的生灵、建筑、阵法、底蕴，乃至其在这片星域存在了数亿年的所有因果痕迹、信息烙印，都在这一缕看似微不足道的剑气之下，被彻底抹去。

原地，只留下那片依旧缓缓旋转的九幽星墟漩涡之眼。只是原本阴谷所在的核心区域，变成了一片绝对的、连虚无都谈不上的“空无”。光线经过那里，不再弯曲，仿佛那里什么都不存在，连“空间”的概念都似乎被重新定义。

李长生的意念，如同潮水般退去，回归那遥远陨石旁的本体。

自始至终，他的身体连一丝最微小的颤动都没有。眼眸依旧深邃，倒映着陨石纹路。对他而言，抹去一个拥有破命境的势力，与弹去衣袖上那不存在的微尘，并无本质区别。

了结这段跨越数亿年的因果，对他而言，仅仅是修行路上的一次微不足道的“整理”。宇宙依旧浩瀚，而他的凝视，依旧永恒。

在距离阴谷旧址无数光年外的那片新生星云，穿越者张昊脑海中的系统，或许会再次记录到一次难以理解的、超高能级的空间规则扰动，但依旧会将其归类为“未知自然现象”或“远古遗迹余波”，并再次提醒宿主忽略。

不同的生命，在不同的尺度上，经历着各自截然不同的“真实”。而对于李长生而言，唯有那纹路中蕴含的“恒定”真意，才是此刻唯一值得关注的存在。

寂静，再次笼罩一切。仿佛那曾经威震星域的阴谷，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