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全力攻城;丧心病狂的石秉承(2 / 2)
沈砚的手指在凤翅镏金镋的镋柄上慢慢摩挲,玄麟寒铁甲的甲片随动作轻响。他看着石秉承眼底的贪婪,又扫过百姓们惨白的脸,突然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石秉承,你到现在还想着你的财宝?”
他抬手将镋尖指向石秉承,寒芒直逼对方眼底:“主城百姓被你抢粮、烧房,忍饥挨饿的时候,你在埋财宝;士兵们为你卖命,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在藏银子——你觉得,我会要你这些沾着百姓血泪的脏钱?”
石秉承的脸色更白了,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剑在小豆子脖子上又划开一道小口子:“那你想怎样?!不放我走,我就杀了这些百姓!反正我活不了,也让你救不成人!”他嘶吼着,把小豆子举得更高,私兵们也跟着举刀,抵在百姓的后心上,气氛瞬间绷到极致。
沈砚的目光沉了下去,赤炭火龙驹似懂主人的怒意,前蹄刨着地面,溅起一片尘土。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百姓,我让你死得痛快。若你敢伤一个百姓,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私兵一个个倒下,再把你埋在你藏财宝的地方,让你永远陪着那些脏钱。”
说着,他抬手挥了挥,山谷两侧突然亮起更多火把——周凌峰的轻骑营已搭好弓箭,箭尖都对准了私兵;影一、影二等人从崖壁的阴影里探出身,三棱军刺的银刃在火光下闪着冷光,随时准备突袭。
石秉承看着四周的埋伏,又看着沈砚眼底的狠劲,终于慌了。他攥着剑的手开始松动,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我放百姓可以,但你得先让我走!我知道财宝的位置,我还能告诉你……”
“先放百姓。”沈砚打断他,凤翅镏金镋往前递了半寸,“不然,你连说的机会都没有。”
山谷里的风更冷了,火把的光在每个人脸上跳动。石秉承看着小豆子脖子上的血,又看着周围的刀箭,终于咬了咬牙,把剑从大娃脖子上挪开——却没完全放下,而是指向沈砚:“我放一个百姓,你让你的人退一步!咱们慢慢来!”
沈砚盯着他,缓缓点头:“可以。但你若耍花样,后果你清楚。”
第一个被放的是王阿婆,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沈砚身边,抱着小豆子哭得浑身发抖。沈砚抬手示意周凌峰退后半步,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石秉承——他知道,这只是对峙的开始,石秉承的贪婪和怯懦,绝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石秉承磨磨蹭蹭地松开手,让亲兵推了个老妇人出来——那是张婶的婆婆,之前被烧房时呛伤了肺,走两步就咳得直不起腰。老妇人刚挪到半路,石秉承突然喊“停”,剑又架回小豆子脖子上:“你让轻骑营把箭收了!不然我还是不放人!”
沈砚眼底寒光一闪,却还是抬手示意周凌峰:“收箭半寸,不许松懈。”轻骑营士兵缓缓收了些弓弦,石秉承这才不情不愿地又放了两个百姓。可接下来,他故意挑最弱的老人、孩子慢慢放,每次只放一两个,还让私兵故意推搡,有个三岁的娃被推得摔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私兵却还抬脚要踹,被影一从暗处掷出的石子砸中手腕,疼得刀都掉了。
“石秉承!你耍花样?”沈砚的凤翅镏金镋往地上一拄,震得尘土飞扬,“再敢刁难百姓,我现在就下令进攻!”
石秉承被吓得一哆嗦,赶紧让私兵停手,却趁着沈砚说话的间隙,悄悄给身边两个亲信使了眼色——那两人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死士,藏在私兵堆里,准备趁机挟持个年轻百姓当“活盾牌”,帮他冲出去。
没等死士动手,影二已从崖壁后窜出,三棱军刺精准地刺穿左边死士的膝盖,那死士惨叫着跪倒;影三同时甩出腰间的绳索,缠住右边死士的手腕,猛地一拉,对方手里的刀“哐当”落地。石秉承的算盘落了空,脸涨得通红,却还在嘴硬:“我……我就是让他们看好百姓!你别冤枉我!”
就在这时,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是周虎带着前锋营赶来了!他刚安顿好城内的百姓,就听说石秉承挟持人往山谷跑,立刻提刀追来,身后士兵举着的火把把谷口照得通亮:“石秉承!你跑不了了!快放了百姓,束手就擒!”
石秉承看着谷口的援军,彻底慌了神。他突然拽过身边一个年轻女子,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疯了似的往山谷另一侧的小路退——那里有个狭窄的山口,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过,是他最后的逃生路。“都别过来!”他嘶吼着,拖着女子往山口跑,私兵们没了主心骨,有的扔下刀跪地投降,有的想跟着跑,却被轻骑营的箭射倒。
“拦住他!”沈砚翻身上马,赤炭火龙驹嘶鸣一声,朝着石秉承冲去。周凌云也提着亮银枪跟上,枪尖直指石秉承的后背。石秉承回头看见追兵,急得红了眼,竟要举剑刺向女子——可没等剑落下,影一的三棱军刺已从斜后方袭来,精准地挑飞了他手里的剑,军刺的刃口擦过他的手腕,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石秉承疼得惨叫一声,松开女子跌坐在地。沈砚的火龙驹正好赶到,凤翅镏金镋的镋尖抵住他的咽喉,寒芒贴着皮肤,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你……你不能杀我……我知道财宝……”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沈砚俯视着他,眼底满是冰冷的厌恶:“我说过,我不要你的脏钱。”他抬手示意周虎,“把他绑起来,带回主城,让百姓们处置。”
周虎立刻上前,用绳索把石秉承捆得结结实实。被挟持的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有的瘫坐在地哭出声,有的对着沈砚磕头感谢。王阿婆抱着小豆子,看着小豆子脖子上的伤口,眼泪又掉了下来,却对着沈砚连连道谢:“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救了我们娘俩……”她只知道眼前这人穿着亮甲、骑着火红马,是带头冲进来救他们的将领,却从没想过对方的身份。
沈砚翻身下马,走到小豆子身边,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布,轻轻帮他擦去脖子上的血渍,声音放柔了些:“别怕,没事了。”他又看向其他百姓,高声道:“大家放心,主城的粮仓已经打开,会给大家分粮,烧了的房子也会重新建——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了。”
百姓们闻言,纷纷起身对着他拱手,嘴里念着“多谢将军”,眼里满是感激。没人追问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只记着这个穿着玄铁铠甲、握着奇特兵器的将领,带着人冲开城门,把他们从石秉承的手里救了出来。
山谷里的火把还在燃烧,映着百姓们终于露出的笑脸。周凌峰已让人去清点石秉承的私兵,影一等人在检查山口的情况,周虎则押着石秉承往主城方向走。沈砚看着眼前的景象,握紧了手里的凤翅镏金镋——他要的从不是“世子”的名头,而是让云州百姓能安稳过日子,如今这第一步,总算成了。
主城州牧府前的广场被挤得水泄不通,不仅挤满了扶老携幼的百姓,广场西侧还跪着黑压压一片人——石秉承的同族宗亲,足足七八十号人,有之前守城的石烈、石勇等将官,也有借着石秉承权势欺压百姓的族老、子弟,此刻都被反绑着双手,玄铁锁链串成一串,灰头土脸地缩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百姓的眼睛。
广场中央,石秉承被捆在高木柱上,比两侧的宗亲高出一截,却更显狼狈——头发散乱地糊在脸上,脖子上还留着之前被军刺划伤的血痕,玄铁锁链勒得他手腕发紫,却仍梗着脖子,目光扫过同族宗亲时,还想挤出点强硬的神色,却被百姓们投来的烂菜叶砸得缩了缩头。
沈砚站在高台之上,玄麟寒铁甲映着晨光,凤翅镏金镋斜靠在身侧。他目光先扫过西侧的石家宗亲,再落到广场上的百姓,声音沉稳有力:“今日审石秉承,也审他石家这七八十号宗亲——你们当中,有守城时逼百姓搬擂石的,有跟着抢粮烧房的,也有借着石秉承的势强占民田的,桩桩件件,今日都要给百姓一个说法。”
这话刚落,人群里就炸了锅。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冲出来,指着跪在最前面的石烈骂:“石烈!你还记得我爹吗?去年他不肯把粮卖给你,你就让人把他打进了病院,到现在还起不了床!”一个老妇人也哭着扑到石勇面前,手里攥着半截被烧坏的棉袄:“石勇!你带人烧我家房子时,我孙儿还在里面!若不是这位将军的人救了他,我孙儿早就没了!”
百姓们的控诉声此起彼伏,有的指着宗亲们的鼻子骂,有的拿出被抢的物件当证据,连之前被挟持的张婶也抱着娃,指着一个石家子弟说:“就是他!之前抢我家最后一点杂粮,还踹了我娃一脚!”那子弟吓得赶紧低下头,身子抖得像筛糠。
石秉承见状,突然急了,对着宗亲们喊:“你们别认!是他们诬陷!咱们是石家的人,不能被这些百姓吓住!”可他刚喊完,周霆老将军就上前一步,手里捧着厚厚一叠供词:“这些是你们石家子弟被抓后,自己招认的供词,还有从州牧府搜出的账册,上面记着你们每家分了多少贪来的粮食、银子——还要我念出来吗?”
供词被传阅到百姓手里,识字的人念出“石猛分粮五百石”“石诚受贿三百两”,百姓们的怒火更盛,连扔向宗亲们的石子都多了起来。有几个胆子小的宗亲,当场就哭着求饶:“将军饶命!是石秉承逼我们的!我们再也不敢了!”还有的想爬起来指证石秉承,却被旁边的宗亲死死拽住。
沈砚抬手让百姓安静,目光落在石家宗亲身上:“你们当中,有主谋,有从犯,今日我不搞一刀切——参与烧房、伤人、挟持百姓的主犯,比如石烈、石勇、石猛,暂且关入大牢,待查清所有罪行再判;那些只是帮着跑腿、没动手伤人的从犯,就跟着石秉承一起,去修被烧的房子、去粮仓帮百姓分粮,什么时候百姓们说你们赎完罪了,再做处置。”
这话一出,百姓们纷纷点头——主犯关牢、从犯赎罪,既解气又能帮着重建家园,比一起杀了更实在。石烈、石勇等人脸色惨白,知道自己难逃罪责;那些从犯却松了口气,赶紧对着高台磕头:“谢将军开恩!我们一定好好赎罪!”
石秉承看着宗亲们或认罪或求饶,自己却被绑在木柱上孤立无援,终于瘫软下来,嘴里还喃喃着“我有财宝……放了我……”,却没人再理他。有个百姓路过,往他身上扔了个烂红薯,骂道:“还想着财宝?你和你石家的人,欠咱们百姓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广场上的动静渐渐平息,石家宗亲们被士兵押着往不同方向去——主犯往大牢,从犯往被烧的街区;百姓们有的去粮仓领粮,有的跟着去看重建的房子,都在谈论这位“领头将军”的公正。王阿婆抱着小豆子,路过西侧时,看着那些低头认罪的宗亲,又看了眼高台上的沈砚,轻声对小豆子说:“娃,记住这位将军,是他给咱们百姓做主。”
沈砚看着广场上忙碌的身影,又看向远处炊烟渐起的街区,握紧了凤翅镏金镋。石家七八十号宗亲的落网,不仅是处置了一群恶徒,更是断了主城百姓心里的“石家阴影”。往后,主城的日子,该由百姓自己做主了。
州牧府议事厅的檀木桌案上,摊着主城百姓与将士的名册,影一躬身递上竹简:“世子,统计完毕——百姓十万零三千两百一十一人,靖安军六万,合计十六万三千两百一十一人。”
周虎凑过去扫了眼数字,咋舌道:“乖乖,这么多人!火头军就五十来号人,就算蒸馒头也得忙到天黑!”周霆捻着胡须,看向沈砚的目光带着几分笃定:“世子既提了办军民同宴,定有对策?”
沈砚指尖轻敲竹简,抬眼时目光掠过身侧的张清鸢与楚昭雪——张清鸢手里攥着广场布置图,楚昭雪则悄悄帮他理了理玄麟铁甲的衣襟,三人眼神交汇的瞬间,藏着无需言说的默契。“我去后厅取‘商队清单’,食材早有安排。”沈砚起身,张清鸢立刻跟上:“世子,我陪你去,顺便把之前备好的伤药带上,后厨灶台烫。”楚昭雪也颔首:“我去西侧空地盯着,等食材到了先安排卸货。”
后厅书房里,沈砚闪身进了现代公寓,往沙发上一坐,看着手机里的人数统计,忍不住咂舌:“十六万人,预制菜得按吨订。”他拨通惠民预制菜厂电话,语速飞快报完品类与数量,特意强调:“收货地址XX小区门口东侧,三小时内必须到,运费加倍!”挂了电话,等王厂长发来“已到货”的消息,他通过空间将食材传送到主城西侧空地,才拿着清单折返议事厅。
另一边,火头军营地的空地上,王管事正指挥士兵劈柴搭灶。当“商队”赶着满载预制菜的马车赶来,丢下句“沈世子订的,十六万人的量”就走时,他惊得手里的斧头都掉了。但王管事知道沈砚的身份,也清楚军民同宴的重要性,立刻喊:“所有人动起来!拆包装的拆包装,烧火的烧火,晌午前必须热好第一锅菜!”
五十个火头军瞬间忙成了陀螺:有人撕真空包装,指甲磨得通红;有人守着灶台,锅里的红烧排骨刚热透,又得倒新的菜包;还有人端着汤盆跑前跑后,不小心洒了半盆番茄蛋花汤,急得直跺脚。可离晌午只剩一个时辰,拆好的菜堆了半人高,灶台却只有十个,就算每人连轴转,也赶不上给十六万人分菜。
王管事看着满地菜箱和冒黑烟的灶台,额汗直流——他知道沈砚厨艺好,之前军营小聚时尝过沈砚做的红烧肉,此刻也顾不上规矩,拔腿就往州牧府跑,进门就急声道:“世子!救命!食材太多,灶台不够,火头军就算不吃不喝,也赶不上晌午开宴!”
议事厅里,沈砚刚和周霆核对完清单,闻言立刻起身:“我去帮忙。”
这话一出,周虎先乐了:“哈哈!世子要亲自下厨?那今日可有口福了!上次世子做的红烧肉,俺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周霆也笑着点头:“世子的手艺,比火头军的老厨还地道,有你帮忙,定能赶得及。”
张清鸢却皱了眉,快步上前帮沈砚挽起铁甲袖口,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世子,灶台烫,记得用我给你的防烫手套,别伤着。”楚昭雪也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擦汗用,后厨油烟大。”沈砚接过布巾,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放心,很快就好。”
到了火头军营地,沈砚径直走向一个冒黑烟的灶台,关掉灶门重新调火,动作熟练得让火头军们都看呆了。他拿起一个梅菜扣肉包倒进锅里,用锅铲轻轻翻匀,浓郁的香气瞬间飘满营地。“每个灶台配两人,一人拆包装,一人加热,轮着歇。”沈砚一边翻炒,一边安排,“王管事,再调二十个士兵来帮忙分餐,把热好的菜装进大碗,直接送广场。”
王管事赶紧应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有沈砚在,不仅速度快了,连菜香都比之前浓了几分。张清鸢和楚昭雪也没闲着,张清鸢帮着给受伤的火头军贴创可贴,楚昭雪则指挥士兵把热好的菜端去广场,三人配合得默契无间。
晌午的阳光洒在州牧府前的广场上,第一锅红烧排骨刚端上桌,就引得百姓们阵阵惊叹。沈砚解下玄铁肩甲,端着一碗自热米饭走到王阿婆身边,身后跟着张清鸢与楚昭雪——楚昭雪手里还端着一碗热粥,轻轻放在小豆子面前。
“阿婆,尝尝这个鱼香肉丝,热乎的。”沈砚笑着递过碗,王阿婆看着他沾着油烟的衣角,又看了看身旁温柔盛粥的楚昭雪、帮忙拆筷子的张清鸢,眼眶发红:“将军和两位姑娘都是好人,谢谢你们。”
广场上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周虎端着碗凑过来,扒了一大口排骨:“世子,您这手艺还是这么好!下次军营聚餐,还得您露一手!”沈砚笑着点头,目光掠过满场的百姓与将士,身旁张清鸢与楚昭雪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三人眼底的暖意,比灶台的火光更盛。
没人知道张清鸢与楚昭雪未来的身份,也没人追问预制菜的来历,只记得这个会做饭的“将军”,和两位温柔的姑娘,用一场热热闹闹的宴席,暖了主城的冬天,也暖了十万百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