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直插云霄(2 / 2)
她的背影,决绝得像一个即将奔赴刑场的死士。
楚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游戏,才刚刚开始。
江舒悦,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楚大厨”旗舰店门口,人声鼎沸。
徐周丽正拿着一个大喇叭,声泪俱下地控诉着。
“大家快来看一看,评评理啊!”
“这个黑心的楚大厨,老板就是我以前的女婿,叫楚风!”
“他骗财骗色,把我女儿给甩了,还用卑鄙的手段,搞垮了我们家的公司!”
“现在我们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他却在这里开豪车,住豪宅,吃香的喝辣的!”
“天理何在啊!公道何在啊!”
徐周丽的演技,堪称影后级别。
鼻涕一把泪一把,说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周围的亲戚们,也跟着起哄。
“就是!楚风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
“当初要不是我们江家,他连饭都吃不上,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赔钱!必须赔钱!”
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拿出手机,对着现场一顿猛拍。
“卧槽,真的假的?这楚大厨的老板这么渣吗?”
“人品不行啊,就算分手了,也不能把人家搞破产吧?”
“抵制楚大厨!让这种无良商家滚出我们市!”
舆论,瞬间一边倒。
店里的经理急得满头大汗,几次想上去理论,都被那群撒泼打滚的亲戚给推了回来。
“报警!快报警!”经理对着店员吼道。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
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白皙的美腿,先迈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精致长裙,妆容完美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正是江舒悦。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那不是……江舒悦吗?”
“我去,她就是那个被搞破产的女儿?看起来不像啊,穿得比我还好。”
“这瓜越来越有意思了。”
徐周丽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她扔掉喇叭,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江舒悦的手。
“舒悦!你来得正好!快!快告诉大家,楚风那个小畜生,是怎么对我们家的!”
“你跟妈一起,今天我们不拿到一个亿,就死在这里不走了!”
江家的那些亲戚,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对对对,舒悦,你可不能心软啊!”
“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你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我们这么多人给你撑腰,你别怕!”
他们都以为,江舒悦是来加入他们,一起声讨楚风的。
然而,江舒悦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她甩开了徐周丽的手。
力道之大,让徐周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舒悦,你……”徐周丽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江舒悦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了人群中央,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喇叭。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她,想听她会说些什么。
江舒悦深吸一口气,将喇叭举到嘴边。
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街角。
“各位,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
“我叫江舒悦,是楚风的前女友。”
众人一片哗然。
正主来了!
徐周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等着女儿接下来的“控诉”。
然而,江舒悦接下来说的话,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关于我和楚风分手,以及我们家公司破产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在这里,澄清一下。”
江舒悦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她母亲和那群亲戚的脸上。
她的眼神,冰冷而陌生。
“第一,我和楚风分手,是我提出来的。因为我嫌他穷,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所以,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我抛弃了他。”
“第二,我们家的公司,之所以会破产,不是因为楚风的打压,而是因为我弟弟江天,挪用公款,吃喝嫖赌,欠下了巨额的债务,掏空了整个公司。”
“第三……”
江舒悦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我妈,带着我这些所谓的亲戚,来这里闹事,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公道,他们只是看楚风现在有钱了,眼红,嫉妒,想来讹一笔钱而已。”
“轰——!”
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反转!
惊天大反转!
所有人都懵了。
这……这演的是哪一出?
女儿当众打脸亲妈?
“这剧情,我追的狗血电视剧都不敢这么编!”
“666啊,老铁,这波是正义的背刺!”
“所以,搞了半天,是这一家子极品,想来碰瓷讹钱?”
舆论的风向,瞬间调转。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路人,此刻都用一种鄙夷和厌恶的目光,看着徐周丽和那群江家亲戚。
徐周丽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指着江舒悦,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江舒悦冷笑,“妈,要不要我把弟弟江天赌博欠下的借条,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还有三舅,你上个月在澳门输了五十万,是不是也想让楚风帮你还啊?”
“四姨,你儿子要买婚房,首付还差三十万,今天这出戏,你是不是也盘算着,能分一杯羹?”
“还有大表哥,二表嫂……”
江舒悦每点一个人的名字,那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就像一个冷酷的刽子手,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每个人心里那点肮脏的算盘,全都抖落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你……你……”三舅指着江舒悦,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打死你这个白眼狼!”四姨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
江舒悦却不闪不避,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你们敢在这里拉横幅,撒泼打滚,怎么就不敢承认,你们就是一群想不劳而获的寄生虫呢?”
“想讹钱?可以啊。”
江舒悦举起喇叭,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声说道:“我妈徐周丽,联合这些亲戚,敲诈勒索,聚众闹事,扰乱公共秩序,我已经报警了。”
“各位手里的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据。”
“欢迎大家,积极向警方提供线索!”
此话一出,那群亲戚,彻底慌了。
敲诈勒索?聚众闹事?
这可是要坐牢的!
“警察要来了!快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瞬间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转眼间,现场只剩下了徐周丽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可置信。
“江舒悦……你……你好狠的心啊!”
“我是你妈!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
“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面对母亲恶毒的诅咒,江舒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扔掉喇叭,走到徐周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妈,是你教我的。”
“人,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
“以前,我选错了。”
“现在,我只是,不想再错下去了。”
说完,她不再看徐周丽一眼,转身,朝着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走去。
车窗,缓缓降下。
楚风坐在后座,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舒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了车流。
只留下徐周丽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在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嚎啕大哭。
车内,安静得可怕。
江舒悦低着头,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刚才在外面,她表现得有多决绝,此刻,她的内心,就有多崩溃。
她亲手,将自己和过去,彻底割裂。
她背叛了自己的母亲,背叛了整个家族。
从今以后,她就是江家的罪人。
“后悔了?”楚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江舒悦猛地摇头,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他。
“不后悔。”
“哦?”楚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连亲妈都能下得去手,江舒悦,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你果然,有当一条好狗的潜质。”
他的话,刻薄又伤人。
但江舒悦,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没有反驳。
她知道,这是她应得的。
这是她选择这条路,必须付出的代价。
“表现不错。”楚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扔到了她的腿上。
“这是什么?”江舒悦拿起卡片,上面没有任何数字和银行的标志,只有一个烫金的“风”字。
“城西‘天悦府’的门禁卡,顶楼复式,密码是你的生日。”
“里面有张信用卡,没有额度,随便刷。”
楚风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天悦府!
那可是全市最顶级的豪宅!
一套房子,动辄上亿!
而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给了她?
江舒悦的心,狂跳起来。
她知道,这是楚风对她刚才表现的“奖赏”。
她通过了考验。
她用背叛自己的家人,换来了这张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票。
“楚风……我……”她想说谢谢,却又觉得这两个字,在此刻,显得那么苍白和可笑。
“别误会。”楚风打断了她,身体向后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是在可怜你,更不是想和你重归于好。”
“这只是……你应得的报酬。”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听话,有赏。”
“不听话……”
他凑近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让她忍不住一阵战栗。
“你知道后果的。”
江舒-悦握紧了手里的卡片,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给了她地狱,也给了她天堂。
她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彻底和他捆绑在一起。
是新生,还是更深的沉沦?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必须牢牢抓住他。
“我明白。”她抬起头,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却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坚定。
“楚总,以后,请多指教。”
楚风看着她眼中那燃起的、名为欲望的火焰,满意地笑了。
他喜欢听话的工具。
尤其是,像江舒悦这样,美丽、聪明,又被逼到绝境,不得不听话的工具。
用起来,一定……很有趣。
车子,在天悦府的地下车库停下。
楚风并没有下车。
“自己上去吧。”他淡淡地说道,“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那你呢?”江舒悦下意识地问道。
“我?”楚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当然是……去办正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娇媚的女声传了出来。
“喂,楚风哥,你忙完啦?”
是苏月的声音。
江舒悦的闺蜜。
江舒悦的心,猛地一沉。
“嗯,刚处理完一点小垃圾。”楚风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多情,“宝贝,想我了没?洗干净在床上等我,我马上就到。”
“讨厌啦你~人家早就准备好啦,就等你来疼我了~”
楚风挂了电话,看都没看脸色惨白的江舒悦一眼,对司机说道:“去苏月家。”
车子,再次启动。
江舒悦被独自留在了这个空旷、冰冷、奢华的地下车库里。
手里,还攥着那张同样冰冷的门禁卡。
这就是代价吗?
她通过了考验,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豪宅和金钱。
但代价是,她要亲眼看着,亲耳听着,他去找别的女人。
去找她的好闺蜜。
而她,连一句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他高兴时,可以赏赐,不高兴时,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
江舒悦靠在冰冷的车库柱子上,慢慢地滑坐到地上。
她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
没有哭。
因为她知道,她的眼泪,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