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本心不灭（2 / 2）

那即将消散的自我意识，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攥住，停止了扩散与稀释！

更多被压抑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冲击回来！

他“看”到了青玄界，看到了苏沐雨温婉而带着一丝失落的眼神，看到了自己许下的“灵界再会”的诺言，虽物是人非，但那承诺的重量犹在！

他“看”到了紫霄洞天，药尘抚须欣慰的笑容，林皓恭敬又带着依赖的目光，丹霄阁上下数千弟子门人期盼的眼神！

他“看”到了玉瑶郡主，那双美眸中毫不掩饰的情意与等待！

他“看”到了自己在北冥冰原砥砺前行，在域外战场浴血奋战，在丹道大会上技惊四座，在星塔之中探索未知……这一路走来，所有的艰辛、喜悦、失去、获得，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坚持与抉择……这一切的一切，共同编织成了独一无二的——“赵小白”！

这些记忆，这些情感，这些经历，或许在永恒的规则面前渺小如尘，但对他而言，这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是他之所以是“赵小白”的根本！

凭什么要放弃？！

凭什么要成为那无情无性、漠视一切的规则？！

我追求长生，是为了看遍这世间的精彩，守护我在意的一切，探索那丹道的极致，而非为了变成一块冰冷的、永恒的“石头”！

“我！即！是！我——！！”

一股无法形容的、桀骜的、冲破一切束缚的意志，如同沉寂万古的火山，轰然爆发！那三点最初的本心执念（长生、守护、丹道）在这一刻无限放大、凝聚、升华，化作了一点璀璨夺目、坚不可摧的“不灭灵光”，牢牢定在了他意识的核心！

这点灵光，不属于生命法则，不属干毁灭法则，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天地法则。它只属于赵小白！是他独立意志、是他独特存在的证明！

灵光绽放的刹那，那弥漫而来、试图同化他的宏大规则意志，仿佛遇到了某种无法理解、无法侵蚀的绝对屏障，潮水般退去了一些。

赵小白那涣散的意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新凝聚、收束，回归到那点不灭灵光周围，变得更加凝练，更加纯粹，更加坚定！

他“看”着周围那浩瀚无垠、代表着天地至理的法则之海，眼神中不再有迷茫，不再有向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认知与坚定的主权！

“法则，为我所用，而非我为法则奴！”

一道清晰无比、蕴含着无上决心的道音，并非通过声音，而是以意志的方式，响彻在他自身的“内宇宙”与外部法则之海的交界处！

这不是对抗，而是宣告！是确立自我与外部规则之间正确关系的宣言！

我尊重法则，感悟法则，运用法则，但我的意志，凌驾于法则之上！我是法则的驾驭者，是规则的运用者，而非被其同化的奴仆！

轰！

道心在这一刻，经历了最极致的洗礼与考验后，实现了本质的升华！一种“我道既天道，我心既天心”的磅礴气魄，自那点不灭灵光中弥漫开来。

那原本因三元共鸣而几乎与外界法则之海融为一体的“存在”，开始剧烈地收缩、凝聚。外界的法则丝线被强行排斥开，一个清晰的、独立的、以那不灭灵光为核心的“自我”边界，被重新划定，并且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坚固！

元神、肉身、法力在这不灭灵光的照耀下，共鸣得更加和谐，更加紧密。它们不再是简单融合，而是在一个统一的、强大的自我意志统领下，构成了一个完美的、自洽的、独立的体系！

道心不昧，灵光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