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库
会员书架
首页 >科幻次元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 第224章 血祭浮屠启,英雄赴死宴/

第224章 血祭浮屠启,英雄赴死宴/(2 / 2)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魏延看见一个刀环在他胸甲上叮了一声,叮声后是某个师兄的脸,脸上满是血泥,嘴唇开开合合。他听不清那嘴皮在说什么,只看见“错”。他握刀,刀环又叮,叮声比刚才高了一线——那是愤。他要找地方砸下去。

“囚心。”贾诩袖里的绳结又收了一分,指尖微刺。他抬眼,望向中位——那个人站在风影最锋利的地方。他忽然担心:他太“正”,太靠近那条“道”。“道”一转,就先擦到他。

第二阵“风影”从黑镜里“铺”出来。这一阵不刺“记”,刺“欲”。它把每个人心里最软的一截拎出来,轻轻在风里晾。并州卒老赵忽然看见儿子,他记不得儿子的面,只记得襁褓里那股奶酸。他胸口陡然空了,空得像被人掏去一块肉。他伸手,向前迈了一步。

“站定!”高顺的嗓音像一块冷铁,落在老赵脚背上。老赵一颤,把那一步“吞”了回去。他眼角有水,水被他眨回去。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做了什么——差点踏进网心。

第三阵“风影”来的是“义”。黑镜中的木牌“平安归来”,像被人从泥里翻出来,泥水尚未沥干,边角粘着砂。吕布的眼轻轻动了一动。他手指搭在戟脊上,指背发热。他听见很远很远的“家”的声,像有人在土神祠旁用指甲在墙上刻字。那字刻到“儿还”时,忽然断了一刀。

赤兔在这一刻猛地把前蹄抬起半寸,又落下。它的鼻尖重重抵了一下那只手背,手背因此“弹”了一下。

“铮——”

清音极短,却直。塔影像被这“一铮”划了一线,线极细,细到只够一个人塞进去呼吸。吕布的眉心痛了一下,那痛不是针,是扣——好像有一扇门正在他眉骨后被谁按住,门缝里有风,要出来。

司天监指尖一紧:“再一线。”

“囚血。”郭嘉吐字不轻不重。他向司天监一点头。三口暗炉中的火焰像被人从底下轻轻挑了一挑,挑出极小极小的舌。一滴、一滴,马血在炉沿上凝成暗红。他并不看炉,他看鼓。鼓停——三息——起。起时比先前低一寸。低,便沉。

这一次不是“风影”,是“地”。河滩在极轻极轻地沉,像一张巨大的皮鼓被人缓缓压下。众人的膝弯不由自主地一软——不是软,是被地“接”住,腿骨不许你再伸那么直。并州卒阵脚极稳,却也被迫往下“坐”了一分。礼官不敢看,只知按册:“启合席之食——粥。”

粥入口温,温里生凉。并州卒们把那点温硬生生咽下,把凉留在舌底。

“放幡。”礼官声微颤。并州白幡一松,袁军黑缯一松,曹军素幡一松。三色同启,风顺势托住。幡不是往上扬,是往里卷——卷向那三面黑镜。

浮屠的影,此刻成了三层。底层如台,中层如门,顶层如刃。刃尖未露,只有刃意先到——它不指谁,它指“人”。这一刹,许多人同时鼻中发酸,像要落泪却落不下。鬼神被囚;人被点名。

“英雄赴死宴。”程昱站在鼓侧,第一次在心里加重了这四字的尾音。他忽然理解奉孝要的不是“杀”,是“心”:让你在众目之下,亲自把自己的“路”迈进“门”。人在门里,他便不再是野兽,是器。

——

意外在最微处——一名陷阵营副校尉,姓石,字未闻,年不过二十七。他紧守第三列,脚下有旧伤,昨夜封印之压,复发。刚才第三阵“地”落下时,他膝骨轻轻一震,震得他以为是自己的错。他用力顶住。顶得太用力了。他的脚尖滑了半寸,正踩在司天监绳划之“心”——网中的一个小节点。

网心“啮”住了他。不是人咬,是风咬。风一啮,塔影上隐约一处光,像人把刀刃在灯底下一转,转出一线冷——以此冷,索“血”。

“撤!”贾诩嗓音很低,却像一记短鼓直打在并州卒的脚上。高顺一步跨出,手腕一抖,把石副校尉的脚背“踢”离那寸地——不是踢,是“挑”。石副校尉抽回那口气,眼里一亮,亮里带着死后的那种清。他懂了。他不是不怕死;他怕把死交给“术”。

塔影仍要血。它并不执着于一个人,它执着于“象征”。象征,不必杀“谁”,只要杀“什么”。

风从袁军那边掠去。一个新补来的鼓手——面白,气短——脚下一空,膝一跪,磕在鼓沿上。那一磕,声音极轻,却直穿每个人的耳后。他倒下去时,手还握着鼓槌,鼓槌落地,哐啷一响,响在沮授心里——他闭了闭眼,睫毛上有一点水。他知道:这不是谋杀,这是“礼”杀。

“够了。”荀彧袖里指节一紧。他走上前一步,长声:“礼止!合祭毕!退!”

他这一声,像把绷紧的帘一把扯开,扯出缝。曹军应声收幡,许褚一抬手,素幡落地,鼓立刻稳住——稳不是再响,是不响。

“退。”陈宫扇骨“锵”一合。并州卒如一口气缓缓吐出,脚跟一点点从泥里拔起,仍按原路、原步数退回。张辽临退前,对着河心极轻极轻地一抱拳——不是对人,是对那些被囚着的名字。他眼里有火,火被他自己吞了。

袁军那边,文丑一把扶起那倒地的鼓手,把他交给身后的人。他抬头时,脸白,眼红。他没有发疯。他把怒塞在喉根,塞成一块他自己也咽不下的硬。他扭身,大步后退。

“合祭既毕。”礼官声音发虚,“三军各归。”

浮屠影不散。它像把根扎进了河泥,一寸一寸把根爬进每个人的脚底板。一阵“无声”的轰鸣,从天边压来——云不是滚,是堆;堆得低,堆得黑,堆得像有东西在里面缓缓起立。

“天劫将至。”司天监抖了一下。郭嘉闭目,咳。咳声不高,却带铁。他喃喃:“塔立于‘心’,劫起于‘天’。明日,‘门’开。”

荀彧侧目:“奉孝。”

“我知。”郭嘉睁开眼,亮得像一把湿刃,“不杀人,不伤民。以‘礼’逼‘门’,以‘劫’试‘心’。”他说到“心”字时,眼里有一瞬间的柔,像火在雨里探出一寸,又缩回去。

——

并州回营的路,比来时窄。窄不是路,窄是“气”。赤兔走得极稳,每一步都踩在它方才留下的蹄印里。它把头向后靠,鼻尖轻轻碰那只手背,像在问:你还在这里么?

吕布的指背落在戟脊上,抚了一寸。手很冷,却稳。他没有抬头看天。他知道那片压下来的黑是给他看的。他只在某一处低风里吐出两个字:“记着。”

“记谁?”陈宫问。

“记他们用‘礼’来杀。”吕布道。

“杀的不是人,是‘心’。”贾诩淡淡,“明日,他们要你的‘心’。”

吕布不语。赤兔长嘶一声,那嘶里有痛,有怒,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哀。他忽然停步,指背极轻极轻地弹了一下戟刃。

“铮——”

这一声,不再短促,如细线在黑布上划出一条极长极长的痕。痕不深,却很直。风从痕里进出,像在一间将要窒息的屋子里忽然开了一指窗。

张辽回身看他,目中燃起一线硬火。魏延把刀环“叮”地敲在胸甲上,像给自己定。高顺沉声:“陷阵在。”

“在。”并州的每一个人都低低应了一声。应声不高,却像把脚底下的地踩实了半寸。

——

夜将至,云更低,低得像随时要把河滩整个盖住。袁军营中,沮授立于帐外,远远望着那片黑。他忽道:“田丰若在,必笑我等。”

文丑站在他身后,沉声:“笑什么?”

“笑我们今天求‘礼’以自保,却让人以‘礼’杀了我们的‘气’。”沮授转身,拍了拍文丑的臂,“活着,是羞,也是用。记着。”

“记着。”文丑把牙咬得“咯咯”。他不是不懂,他是要把这口血咽下去,等明日吐出去。

曹营里,荀彧放下袖,向郭嘉轻轻一揖:“今日之后,‘礼’归谁?”

“归‘理’。”郭嘉笑,“明日之后,‘理’归谁——看他。”

“他?”荀彧抬眼。

“他。”郭嘉道,“他若还是‘人’,理可归人;他若入‘门’,理便归‘神’——而我只打算与‘人’斗,不与‘神’斗。”

荀彧良久不语。他看着那片将压未压的云,心里清楚:明日,是“人”还是“神”,都要在这一刻定一半。

——

并州营,火折压到最大的一点。陈宫展开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点—走缝、避心、设活门——每一点都像在铁板上刻。他按下一口气,抬眼:“主公,明日——”

“我知道。”吕布淡淡道。他的眼冷,冷里有一丝不可名状的热——像冰下的水在某个点上开始涌。他背后的狼旗一动不动,旗眼暗红。他把戟横在膝,指背贴上戟脊,轻轻一弹。

“铮——”

声更长,直插云底。云像被这声细细地剖开了一线又合上。赤兔把头靠在他的腕下,耳翼缓缓拍打,像在给一盏看不见的灯添风。

夜,是将临的;劫,是将至的;塔,是已启的。所谓“赴死宴”,不是酒肉与歌,而是在礼与名的席间,为你布下一张看不见的网,叫你在众目中迈开脚,把自己送到门槛上。

门后,是天劫。

——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