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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天劫临世间,神魔当泣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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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影’。”程昱点头。荀彧眼底的冷淡淡散了一线:“好。”郭嘉闭目,咳——这一回咳重,重得他不得不扶了扶案沿。他胸口一闷:我把板搭好了,你却从缝里走。那便——再合。

“以‘血’为关。”司天监得令,手中杓向前一推,“合‘未—申’之缝,纳‘甲金’之气。”黑陶小炉里尚余的暗红在这一刻齐齐往上一挑,挑出极小极小的火粒。火粒不照人,它照“位”。河滩一寸,亮一寸;冷气一分,深一分。

“囚血。”郭嘉轻轻吐字,“人当为囚。”

雷因此真正落下。那是一根直直的柱,极细,极准,从云腹笔直插到吕布与赤兔之间的那一寸空。空在一息之前被“铮”的长痕撑开,此刻又被这根柱填满。赤兔长嘶,后蹄钉地,前蹄直起,像要把这柱从天上掀回去。柱不动,它只是往下“栽”了一分。吕布的肩在这一刻猛地一沉,沉得像有人把一块铁砧放在他胸口。他没有退。他把肩往前一送,以肩迎之,戟脊横在眉前,护住那一点“人”。

“主公——”张辽向前一步,硬生生停住。魏延胸甲上的刀环“叮”的一声高过了雨声。他抬脚,又落下。高顺只说了一字:“定。”

柱不是光,是“锁”。它沿着“封印”的闩一点点往里掰。他眉心像被人用细针一下一下挑,挑出一滴细细的红。那红不跑,它像被天捏住,静静在皮下开了一朵花。花开在眉心。赤兔的嘶音变了,变得像它还是个驹子时在夜里被风惊醒的那一声——幼而刺,刺到人的心里。

“撤‘位’半分。”荀彧忽然沉声,他不看人,他看天,“奉孝,足矣。”

郭嘉睁开眼。他的眼底亮如湿刃。他很少有被人看见的痛,此刻痛在眼里。他低低吐气:“撤半分。”司天监应,手中杓微微一回。雷柱因此短了一寸。

短的一寸,像是在一个将要断掉的地方补了一根线。那线一补,吕布肩头的沉忽然从“砧”变成了“石”。砧压死人,石压活人。他把这块石往胸口里沉了一寸,沉得稳。指背弹。

“铮——”

声短而正,像在极暗处点了一根细烛。柱因此细了一细,细到像针。针易折。可就在这一息,网反撩。

——

反撩,不在天,在人。昨夜三色幡各自放下时,袁营那一面黑缯底下压了一个名字——颜良;曹营那一面素幡下压了一个字——“忍”;并州这一面白幡下压了一枚狼纹铜片——是某个老兵娘给他缝在衣襟里的护符,被他取下藏在幡边,想“压住风”。三者在此刻一起被风翻了半指。风一翻,“名—字—物”三象合而为一,网由“位”转“人”。

“哐——”

不是雷,是鼓,是三方心鼓同时漏了一下拍。漏拍之处,天的柱忽然又长了一寸,直直扎在吕布的眉心前那一点“未尽”。

“现在。”郭嘉低声。他不是喜悦,他只是把棋往后一推,“缝合。”

“贾诩。”陈宫几乎同时吐字。贾诩袖中细绳“咔”地一紧,像在一根看不见的钉上绕了三匝。他低道:“走缝。”

“陷阵!”高顺如铁。张辽如鹰。魏延如狼。三人各引三线小队,不进网心,不触柱,只沿着活门走廊边缘以人影牵风,把劫里那股要往“人”身上勾的意轻轻拨向泥地——去塔,不去人;去名,不去心。

人影一拨,柱稍稍斜了一分。斜得不多,够赤兔把头重重往那柱上顶一下。它不怕疼,它怕那根柱把它主人的“眼”压暗。它的额皮在这一顶之下起了一线红,那红被雨一洗,散开。

“赤兔——”魏延忍不住低骂一声,骂意里全是疼。张辽咬住牙根,背上的筋像弦。他知道:马比人更敏感;劫先压马,马便替主挡。他眼里一热,热被他咬碎。

“收——”荀彧再次开口。郭嘉闭目,指尖在袖里轻轻一掐。司天监手中杓猛地往后一回,“撤‘位’两分,留‘影’一分。”

柱因此退回云腹,退得很慢,像不甘心地被人从水里一点点拉起来。退到半截,它忽然惨白地亮了一下,亮得像有人在黑布底下猛地将刀抽出又塞回去。雨于是真正落下——这一回不是点,是线,是帘,是血与水与盐一起铺下来的红。红不浓,红很薄,薄得像一层纸,却密密地贴在人与马与刀的上面。

鬼神当泣血。不是天哭,是人心在雨里一起往外吐了一口气,那气里有血的味。鼓手们的手不约而同地重了一拍,重得像在自己胸口砸了一拳,又稳住。

“撤阵。”陈宫扇骨合,“按原路退,记步。”他看一眼吕布——那人仍立在柱退去留下的空里,戟横在膝,肩微沉。眉心的那朵红没有散,它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像一枚贴在皮上的印。

“主公。”张辽压着嗓,“可否后退半步?”

吕布没有动。他只是把指背放在戟脊上,极轻地抚了一寸。那一寸抚过去,他的掌心不再冷。他低声吐出一个字:“在。”

陈宫明白。他点头,不再劝。“在”字落地,他反而安心:只要“在”,便不被“位”带走。

曹操远远看着,袖在风里微动。他忽而笑了一下,笑意辛辣:“他在门外。好。”程昱拱手:“主公之‘忍’,今日又多一寸。”荀彧瞥他:“忍不是为他,是为天下。”曹操点头:“都一样。”他转身进帐,绞盘绳一寸寸松,旗一寸寸垂,像把一口气长长吐出,吐到天将黑。

袁绍伞盖下汗冷,沮授向前一步,低声:“今日不乱,明日可战。”文丑摸了摸唇边没擦干的血,点头,牙关仍紧。他瞧了一眼河心,眼底有火,火被雨一层一层压住,仍不灭。

——

暮色将临。云并未散,只把最重的一层匀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像有人把一盆黑水倾成了极薄的一层,涂满天面。浮屠的影退了一半,另一半仍在河心像一根细细的针,扎着人的眼角余光。

并州回营的路,比午前更窄。赤兔走得极稳,蹄必踏蹄,步必寻步。走到活门尽头,它忽然停了一瞬,把鼻尖在吕布的手背上重重抵了一下。那一点抵里满是惊与疼,又满是傻傻的倔强。

吕布把那只手抬起,按在它的额上。他的指背轻轻一弹。

“铮——”

声极轻,不为外人听。它像从一间黑屋的角落里传出来,落在两只活物的骨头里。赤兔耳翼缓缓舒开,像一盏极小的灯被风轻轻照了一照,又稳住。

“今日之劫,”贾诩在陈宫耳边低声,“未尽。明日,恐更狠。”陈宫点头:“狠,不在雷;在‘人’。他若往前半步,便入‘神’;他若往后半步,便失‘道’。”

“他会站住。”贾诩看着那道黑金甲的背影,淡淡一笑,“他若不能站住,昨夜与今日,便不会有这三记‘铮’。”

张辽磨刀,刀口在石上“沙沙”。魏延把刀环在胸甲上轻轻一扣,叮的一声,像给自己定心。高顺坐在灯下把一条破裂的系带一针一线缝好,针脚密,手稳。他们不问“明日如何”,他们只是把今天的“缝”缝好。

营外,雨细得像尘,尘里混着极淡的血气,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人割破了手,血没滴下来,只染红了空气。狼旗不扬,旗眼暗红。陈宫展开地图,指尖一点一点按:“走缝,避心;祠与井,不住;村与庙,借人气压术。夜里不点明火,只点心火。”

“心火?”张辽抬头。

陈宫笑:“铮。”

张辽也笑。他忽然觉得,这个极轻极短的声,像某种刀比刀更锋利的东西,能把天定下来的“名”割出一条人的缝。

——

许都。夜。郭嘉咳到不能咳,才止。他靠着案角,闭眼,轻声:“撤所有暗炉,封镜,盐入库。告司天监,今晚不得再动‘位’。”荀彧点头:“奉孝,你……可还好?”郭嘉睁眼,眼底亮如湿刃。他笑:“我有病,不在今日。今日的病,在另一个人的眉心。”

“你杀他?”程昱问。

“我不杀。”郭嘉摇头,目光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收回,“我只要他在‘人’里。若他入‘神’,我便不是他的敌,我是他的祸。我不愿做祸。”

荀彧一怔,微拱:“记二戒。”郭嘉颔首,咳,又吞,“记。”

他忽然在心里听见了一声很轻的“铮”。那声不是从河滩来,是从他心里某个地方来。他笑了一下,也不知笑给谁看:你若一直能这样弹,我便一直与你斗“人”。

——

夜深。云未散,月未出。并州营小火压得只剩黄豆大的一点,像一只小小的眼不肯合。吕布坐在火与影的交界处,戟横膝上。赤兔卧在他身边,头枕在他的靴上,耳翼像薄叶轻轻拍着风。

他的肩仍沉,沉里有石。他把石往胸中沉,沉到与骨贴实。他的眉心那一点红在灯下如一枚印。那不是耻,是记。记住今日天如何压人,记住人如何在网里找缝,记住某一个时刻“铮”的声如何把帘子抖开一线。

陈宫在火边低声道:“主公,明日——”话未尽,吕布只吐一字:“来。”

“来何?”贾诩笑。

“人。”吕布道。

火光因此稳了一瞬。远处村落里有狗叫两声,很快停。风从营外的槐叶里钻进来,又被火一点点烤暖。天劫未尽,门未阖。所谓“神魔当泣血”,不是叫你怕,是叫你记住:天也曾低头,雨也曾带血,人也曾站在门外不退。

他抬手,指背在戟脊上极轻极轻地弹了一下。

“铮——”

这一声,比白日里任何一记都轻,也比白日里任何一记都长。长到从火边一直传到营外的槐叶上,又从槐叶上掉回他掌心。赤兔耳翼一动,把鼻尖更往他手里拱了一寸。

天还压着。人已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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