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库
会员书架
首页 >科幻次元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 第226章 魔神失心智,血染英雄冢

第226章 魔神失心智,血染英雄冢(2 / 2)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风不回。门忽然“换面”。它把昨夜黑镜里的三样影象轻轻托起——葫芦簪、护心镜、木牌——不往前,不往后,就在半空,像三颗要滴却滴不下的泪。它们一晃一晃,晃进一个人的眼底。

吕布的眉心在这一刻像被针狠狠一挑。昨夜那朵细红在皮下忽然裂成了三瓣。三瓣往里转,转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眼前忽然黑了一瞬,再亮时,亮得太白,白得像把所有颜色都抽掉剩下“刃”。他指背往戟脊上一按,按出一声“铮”——

这一声,不再清,不再直。它像被捏住了喉咙,先破,再响。破,是人的“理”;响,是“力”的疯。戟身在他掌中微微一颤,像有一条无形的绳从四面八方向它拉扯,把它从“人”的刀,往“神”的刀上牵。

“主公!”陈宫的嗓音在扇骨里一碎。他看见那双向来冷得像冰下水的眼,忽然白得像没有里子。他知道这是什么:封印之锁在“门”与“冢”的合力下,反扣了一寸。那一寸,足以把人从门外推到门里。

吕布往前一步。赤兔要挡,被他以膝猛地一压,马嘶一声,蹄钉地,仍不退。他第二步更快,第三步如风。陷阵营第一列还未来得及闭合,他的戟已从他们之间穿过去——不是杀,是“掠”。掠过之处,空气被撕开,发出细细的哀声。

“勿伤主公——成环守!”高顺喝出最后一个“人”的命令。陷阵营如铁环,层层合上,把戟的风一寸寸往外错。张辽横刀拦戟,刀背与戟脊一碰,火不出,血先出——他的虎口裂开,手腕一麻,险些把刀扔了。他咬牙,冰着脸:“文远在。”

魏延不敢正对,他以刀环击戟尾,借力消势,刀环“当当”连响,像在给疯刀敲节拍。他的臂骨被震得生疼,他仍然敲。他心里骂天,也骂人,他骂那个在远处布“冢”的鬼,他也骂这个在近前失心的魔。骂归骂,他的手稳。

陈宫抬扇,扇骨“锵”地一合。他不去劝,他知道此时“言”是刀。贾诩袖里细绳飞快打结,一结一结,像在一根看不见的钉上系缚:“剪‘认’——扰‘位’——引‘影’去土,不去人!”

并州鼓声更稳、更沉、更慢,像把每一个人的脚掌与地底的骨钉在一起。老兵们的呼吸齐成一条细线,细得像缝。缝在,人就还在。

但“门”要“血”。它不执着某人,它执着“象征”。一个象征,足矣。它不再去勾吕布,它去勾“并州”。它的风在陷阵环外绕了一圈,忽然从一处极小的缝里钻了进来——那处缝,在两枚盾牌之间,在两个人肩胛之间,在一条命与另一条命之间。

“石!”高顺第一眼看见,吼声刚起,已迟半步。石副校尉不退,他纵身向前,不是去挡戟,他知道挡不住;他是把自己的血往“门心”里扑。血一到“位”,位就乱。门要的是“象征”,他给它一个“象征”,让它吃饱。

方天画戟横斩过来,风先到,刃后至。陈宫眼里的一切细节在这一刻慢了——他看见石副校尉把肩往前一送,像把自己塞进一个太窄的门框;他看见石的眼里没有恐,只有“急”,像要赶着去拿什么东西;他看见石胸前那片狼纹铜片,在风里轻轻一响,“咔”。

“儿——还。”石副校尉的唇在刃将至时轻轻开合,吐了两个字。他说的是他自己的“还”,也是许多人的“还”。下一息,刃入肉,血如线。线不多,却直。它直直洒在“门心”那一点黑上。黑被血一烫,萎了一线。

赤兔在这一刻长嘶。那嘶不是嘶,是哭,是一匹有灵的马在看见同伴之死时发出的声音。它抬起前蹄,顶住那柄从风里飞出的刀,把人的肩从刃下拱开一分——那一分,像把人从“神”的河里捞回岸边半寸。

“石——!”张辽吼。魏延刀环“当”的一声,声高破雨。他两眼赤,胸中火直上,直到喉,直到眼。高顺只吐了一个字:“记。”他在用力,让自己不哭,把哭按进“记”里。

吕布在石血溅上“门心”的那一刻,忽然像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推他的人不是人,是“理”。门吃到了血,它以为饱,便松了一线。那一线,足够“铮”进去。

指背弹。

“铮——”

这一声,比今晚任何一记都正。它从刃脊直贯眉心,把昨夜裂成三瓣的那朵细红狠狠抵回一瓣。它不够,它再弹。第二声“铮”,比第一声更深,深得像从冢底把一块石头撬起来墩在门槛上。第三声“铮”,极短,却刺,把“门”的一角生生刺出一个缝。

“散!”贾诩几乎同时吐字。他袖中的细绳“咔”的一收,像把一根线从千层缠绕里抽出一尺。陈宫扇骨一扬,“退!”陷阵环在一息之间缩到最小,像一个心在胸腔里猛然一缩,把风从缝里挤出去。

冢前的风忽然散了。不是退,是散,散成许多条极细极细的丝,一条条从人身上滑过,滑到土里。葫芦簪、护心镜、木牌三影同时轻轻一晃,像被人用指尖弹了一下,弹回黑里。门框上的黑裂出一缝,又合。合的时候,有一道极细的叹息,像许多人在同一时刻说“算了”。

吕布的膝一软,赤兔把胸往前一顶,把他硬生生托住。他的肩仍沉,眉心的那一点红在灯下如一枚印。他缓缓吐气,吐到最后一丝都吐掉,指背轻轻贴在戟脊上,像安抚一头方才肯听话的兽。他低声吐出一个字:“在。”

“在。”张辽接。他的嗓子哑了。魏延把刀环按在胸甲上,叮的一声极轻,像给死者敲。高顺转身,双手执起石副校尉。石的眼半合,口角有血,胸前狼纹铜片在他最后一息里撞在骨上,“咔”。

“报名字。”高顺低声。

石副校尉的唇动了动,没声。张辽凑近,他听见两个小得几不可闻的字:“石……安。”

“安。”高顺点头,眼皮一垂,“石安,陷阵副校尉,死于官渡英雄冢。”他没有说“战死”,他知道这是“礼杀”的余浪,是“狱”的反噬。他把“冢”的名安在“死因”里,让后来人记——不是刀,是‘术’。

“埋在冢旁,不入冢心。”陈宫扇骨“锵”地一合。他的手在扇骨上微微发抖,他把抖按住,“立碑。”

“立什么?”魏延嗓子哑得像砂纸。

陈宫看向吕布。吕布的眼里仍有一线白,白得像经历过风雪的冷河。他沉沉道:“写——‘安魂’。”

“安魂。”高顺重复。他把石抱到冢旁,掘土,埋人,石片作碑。张辽席地写碑文,字陡而正:“陷阵营副校尉石安,以身入位,以血退狱,魂可安,名可归,家可等。”他写到“家可等”四字时,笔尖重了一重,笔尖在石上“咯”的一声。他收笔,指背因用力微微发抖。

鼓慢慢落下最后一记。风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收回去。冢前的黑没有完全散,它只是不再作声。赤兔把头搁在吕布的腕下,耳翼轻轻拍风,像在扇一盏看不见的灯。吕布把指背贴在戟脊上,极轻地一弹。

“铮——”

此声极短,专为一个人——石安——而弹。它不去刺天,不去破地,它只在并州人的骨头里绕了一圈,落在碑上。碑因此在风里稳了一稳。

——

许都。夜更深,柏烟冷。郭嘉倚案而立,咳到不能咳,才止。他闭眼,听见极远处一声极轻的“铮”。那声不是冲他来的,它从他身边掠过,像一条细光从刀背与刀锋之间那一点点窄缝穿过去。他笑了笑,笑里有血,也有一种玄而又不能言的“安”。

“奉孝。”荀彧的声音在帘外,清与稳,“撤。”

“撤。”郭嘉睁眼,点头。司天监收杓,封符,掩炉。程昱收鼓,叠旗,熄灯。

荀彧在灯下看郭嘉的脸,心里略疼:“今夜,止于‘人’。”

“我不敢与‘神’斗。”郭嘉笑,笑像一把湿刃,“神与我无涉,我只与‘人’斗。我等之敌是‘不仁’与‘不理’,非某一人。”他顿了顿,轻轻道,“有时,敌也是我自己。”

荀彧点头,低声:“记二戒。”

——

并州营。夜更阒。火折压到最小的那一点,像一只眼。陈宫把扇放在膝上,双手压住。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吐到最后,才道:“主公。”

吕布看他。陈宫自嘲一笑:“今晚,我想劝,我知道劝不得。我想骂,我也骂不出口。只能记。”

“记。”吕布道。

“记他们用‘冢’夺‘心’。”陈宫慢慢道,“记他们用‘影’逼‘认’。记并州以‘血’退‘狱’,以‘人’破‘门’。记石安。”

“记。”吕布又道。他的声音比火光还低,像在火光底下那一点更暗的地方。他把戟横在膝上,指背极轻极轻地弹了一下。

“铮——”

这一声轻得像没有,却被每一个人听见。张辽在远处磨刀,刀口“沙沙”,忽地停了一下。他抬头,低声:“文远在。”魏延把刀环在胸甲上“叮”的一声,像敲在石安的碑上。高顺坐在火边,拿针线缝了一处裂开的皮,他手稳,针脚密,像在夜的皮上缝缝补补,不让“门”再从这道口子进来。

赤兔偏头,眼睛晶亮。它把鼻尖往那只手背里拱了一寸。那只手背暖了半分。

“主公。”贾诩低声,“冢已暂息,但‘囚心’未尽。明夜未必斗术,恐斗‘信’。”

陈宫一怔,随即恍然——“诛心第三,毁之以信。”他把手按在扇骨上,“他们会从‘她’下手。”

吕布的眼里那一线白忽然低下去,像雪在火边融。他抬手,指背在戟脊上轻轻一弹。

“铮——”

这一声,像在对某个很远很远的名字说:我在。

——

冢旁,石碑新立,泥未干。碑前有一团薄薄的白,像雾,像息,像一条从风里拽不净的线。它不走,它伏着。伏着的人间,伏着马,伏着刀,也伏着那个明夜将要来的“信”。

血已入土。土未饮尽,仍红一圈。并州老兵轮换守碑,不许火近,不许声扰。守到子时,风忽然从碑后吹来一丝很暖的气——不是天,是人。守碑的人没有回头,他只是把手按在碑上,低低道:“石,安。”

远处的狼旗仍低垂。旗眼暗红,像在黑里存着一盏小小的灯。灯不显,不明,却足以让人知道:此处,有人;此处,有心;此处,有“铮”。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