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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科幻次元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 第237章 天道杀局

第237章 天道杀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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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小营,树影斑驳。赵云立在营门外,枪尖垂地,身上还带着昨夜“承认”之后那条自定的线。他看着白雾横过原野,像一条柔软的布帘遮住了对面的眼。他明白,这不是杀人的烟,是遮眼的雾。他收气,告诫身后的人:“凡我营,无牌不越,无雾不追。”糜竺从帐里出来,递一纸账单:“今日又添粟三百,为避战线外锅。”刘备点头,笑意温苦:“天下不是一口锅,但每一口锅都要有人盯着。”他看赵云一眼,轻声:“你那条线,今儿可稳?”赵云答:“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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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风正北。郭嘉站在土脊后方,抬袖遮了遮眼睛,白雾在他袖缘上游走,像一条温顺的绢。他轻咳两声,开口:“第二刀,折腰。”他话未落,古槐坡上铜铃“叮”的一声,像把远近几十处伏点的线同时绷紧。陷阵营的长钩一齐挑起“梁”,并州工正早在梁底留了“缺口”,钩一入,梁脖子折,折处“嘎吱”一声,像老人被人按了一把,腰直不起来。仓外救火救粮混成一团,哭骂声、号令声、木撞声、马嘶声在白雾里互相挤,挤成一种闷闷的嗡嗡。

“第三刀。”贾诩合扇,“夺眼。”并州弩手把沾了湿盐的细布覆在风口,风行其上,布波纹起伏,把阳光打散成碎光。旗台上的人眯眼看去,颜色全失。更远的青篱渡,张辽的人把两张镜子斜斜竖在苇根,镜面上粘了一层雾水,反出白亮,把对岸射来的视线折回去。看者眼痛,误以为对面火势起,又忙挪桶,桶挪处正踏入“水巷”。

一切都按“规矩”跑。没有一把刀在民颈上,没有一支箭射进锅棚里。但“局”的骨头在白雾里一节节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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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杀局不止兵阵,还有“词”。檄文在午后之前便传到了市井与营门——那孩子的名字写在首段,白牌下几个字滚得端正。酒肆里的词客换了调,捕快听到“伪旗屠城”,把碗沿轻轻一扣,没再出声。有人压低嗓子说:“魔王昨夜行‘天罚’,今午行‘天杀’。”柜上的伙计虚虚喊了声“闭嘴”,声音却软。市口边,赵甲翻了一页账:并州稳,袁营乱。他把盐先卸了五袋在白牌旁边,一袋提给白须将校:“熬汤用,别咸。”白须将校接了,耳根红。那种红,不是羞,是被一种看得见的规矩照了照,热一下,冷一下,最后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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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营之中,曹操立在高处观白雾。郭嘉从旁言:“吕布此局,以‘天’替刀,以‘规’束人。主公若要破,须从‘词’入,再以‘速’断。”曹操笑意极锐:“他递刀,我握着不急。让他杀‘局’,我杀‘心’。”他转身,令:“轻骑二千,自青篱背后拔营,截其救仓之散队。不得扰村,不得入雾。只取‘印’与‘鼓’。”他看郭嘉一眼,“我也不饮民血。——奉孝,‘魔王’之名,让他做。‘破神’之功,让我握。”

郭嘉垂目笑:“世间若有第二个‘魔’,必在你心里。”曹操笑声清脆,翻手上马,甲叶如水,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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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前,局尽成。右军救仓车陷于“水巷”,旗台不见色,鼓棚断绳,梁折自塌。并州不追杀,狼骑绕开白雾边界,沿着已竖起的新白牌护送避战线外的老弱转移;陷阵营只把三处“纽”一一卸去,留下一地碎梁与鼓皮;魅影从火后撕开的那一道“门”里掠出,带走的不是首级,是“虎符”、“罪籍”与“粮账”。县丞再来借火时,铜瓢稳了许多。他学会了在白牌前先横刀,再开口。并州老卒看了他一眼,点头,不言。

袁绍终于下令“救北仓”。救队一出,青篱背后曹操的轻骑如刀从纸背透出,直奔其“散队”。不杀,只夺“印”、“鼓”,掀旗,拔桩,绕过白雾边,斫“号令”之根。救队回头时,手里只剩乱绳。夜色压上来,人心冷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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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杀局”,局死,人未尽死。夜半,白雾散,星光露,古槐坡风灯罩内火仍稳。吕布坐在风口,戟斜倚在案边,布束紧。陈宫把日间所见记入“棋谱外记”,在“天”下一笔:“三更回风,白雾压视,鼓断、旗盲、梁折,人不死而局死。”在“地”下一笔:“水巷陷车,阑板自阙,桥不折人而折道。”在“人”下一笔:“牌前立规,夺词正名,‘民’不惧而兵自畏。”

贾诩看完,提笔添两句:“今日所杀者三:杀‘鼻息’、杀‘脊梁’、杀‘眼目’。不杀‘民心’。”他收笔,侧头笑:“主公,明日市上,‘魔王’之名要更响了。”

吕布淡淡:“响便响在‘规’上。”他抬手,把铜铃再晃一记。铃声轻,像在为天地间刚死去的一局子敲一声丧。

郭嘉咳了一声,眼里泛着疲倦的光:“天道杀局,不怒、不狂、不血。你今日落的三子,把他明日的三步都截了。再走两步,乌巢可取。”

“乌巢非今日议。”吕布道,“今日只记两件事:一,开三处赈处,挪一处锅。二,把今日‘记账’明文张于白牌旁。谁借了火,谁横了刀,谁护了人,都要写上。——‘天杀局’不只救‘势’,也救‘名’。”

陈宫拱手:“谨记。”

吕布忽然忆起什么,回首看貂蝉。貂蝉立在灯后,眉目清寒如月。她看他,轻轻点头,不言。她懂,他今日没有再去“问天之狱”。天罚有度,杀局重在“人力”与“规”。他以魔之名,不借神威,行天之理。此为“杀局”的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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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风如刀被布包住,只割衣角不伤皮肉。避战线外,白须将校念牌上的字:“护人,勿扰。”念完,自己在心里又添了两个字:“不乱。”他把今早赵甲递的那袋盐分了一半给并州锅,另一半放到自己小锅边,写下两个字:“归还。”那两个字写得丑,却稳。他低头,突然笑了一下:这么写,像学“规矩”的孩童,第一回把字写直。

赵云在风里立了一夜,枪尖垂地,枪尾轻点。他看着那一行行白牌在风里站得直,像一排简短的誓。他在心里默了默:若他明日再次逼“承认”,他要逼的不是“词”,而是“行”。他说给自己听:“我有枪,枪只指‘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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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审配把“救北仓”的散乱与“鼓失”的惨状写成折子,放到案上,沉默良久。袁绍读完,黑须垂下,像一条被雨打湿的绳。他忽然拍案:“传令——‘赈’不可停,‘牌’不可撤;‘鼓’未齐,‘旗’未明,不许主动出战。”审配抬眼:“主公这是——”袁绍咬牙:“‘杀局’之敌,不可与之以‘武勇’争一时。先收我‘心’。”他说“心”二字时,手背青筋忽然一敛——他也在学横刀向己。

酒肆里,词客换了新句:“天道杀局,不见血/白雾遮眼折梁节/魔王不饮民与孺/只杀三处看不见。”捕快端碗,听到“只杀三处看不见”,嘴角动了一下,像想笑又忍住。他把碗放下,低声说:“愿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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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东方露出一丝极薄的白。并州“大纛”开始缓缓收束,锅一口口洗净,牌一面面擦拭,刀从臂上撤回鞘中,锋依然朝向自己,似在提醒:‘魔’须被‘规’束。吕布披甲,负戟上马,马鬃在晨风里翻出一溜黑光。他回望古槐坡,风灯罩内的芯被他亲手捻得极短,短得几乎看不见火,只有一粒小黄点——那是今日“天道杀局”之后他留在天地间的一点温。

“记今日:天杀局,人不死。记明日:人心稳,旗自立。”他低声说完,脚下铁镫一紧,军旗如林应声而动。

天还没有全亮,地已然站稳。天道杀局,从这一夜起,成了官渡这场大战中最难描给后来人看的那一页——看不见血,看不见尸,看不见那一把把被收起的刀,只看见路线死、鼓声哑、旗语盲,以及一面面白牌在风里不声不响地站着。天地间的“杀”,第一次,不靠怒,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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